文/麦米兜兜
第二天,春春就留下来在我店里等待新店主。
午饭时,她在商铺里头转悠闲谈,跟每一个熟悉的人告别。
我仍旧看店,看马路上稀疏的人流,拿书打发无聊光阴。
新店主果然送了钱来。谈起话来礼数周全,除了钱数上有些少,实在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春春收了钱,连忙催促我锁门。她好请我去撮一顿。
我心知她做了蚀本的生意,也知道她用钱的难处,婉言谢绝了。
下午,我们一起去逛了商场。春春给奶奶带了一身衣服和几件营养品。余下的钱,她都存进了卡里。
我们约好来年开春再见。
没几天,春春的前夫来找。春春盘店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得知。
春春的妈妈没有在她那里得到好处,竟然缠到了她前夫那里去了。
她前夫被缠得紧。只得给她点钱了事。春春妈从亲生女儿那里没有讨到好处,得了他的钱财以为自己又找到了摇钱树,几次三番地到他家里去闹。
春春前夫是个念旧情的人。只是没想到,这样的行为倒助长了当妈的气焰,横竖不管眼前的人跟她有关无关,只是不管不顾要钱。这前女婿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出来寻他前妻。
不到开春,新车站就建立起来了。
新车站很气派,临近的地方还有辉煌的写字楼和成条的美食街。
我们这些相隔马路的小超市渐渐没有了生意。
盘春春店的女人最初满怀期待地收拾了一番店面,后来没有生意,人一天天枯坐在店里头,花一样地枯萎了下去。
周围的店铺撤的撤。我也终于熬不住在年前就关店歇业了。
开春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那时候,超市已经不见了踪迹。整条商铺被推倒,地上全是碎石块和钢筋水泥。
春春来了。她是来接管女儿妮妮的。
前夫因为不堪忍受前岳母几次三番的骚扰已经决定南下广州了。他原本是计划把妮妮也带走的,但春春不让,她不想妮妮跟她一样从小没有妈妈在身边。
奶奶生病走了,春春对于老家也没有了牵挂。
马路对面,那个曾经一起吃过饭的男人还在等她。在奶奶生病的日子里,很多事情都是这个男人替她料理的。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春春前夫的老板了。
他们之间隐约存在着一定的情愫,叫人难以捉摸。
她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的地址落款是一家足疗店。
她的身份是那家足疗店的老板。
“是他投资的。说是为了让我有个营生。”春春有些欣喜地说。
我看她过得好,心里高兴不已。
只是心里默念,期望这个男人能够给她想要的依靠。
也希望妮妮能够在她的陪伴之下健康快乐的长大。
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就是她想要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