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清響的風鈴——讀黃蓓佳《叫一聲老師》(三)

      愛老師肯定不姓“愛”,王小曈爲什麼一雁情願稱她爲愛老師呢?在我看來,唯有這個“愛”字才能真切表達她對愛老師的一份濃情厚意,女神一樣在心靈中的存在。愛老師是一個最清脆的風鈴,每一聲清響都讓王小曈像吃了蜂蜜一樣甜在心裏。

      愛老師唱歌好,像百靈鳥婉轉又輕盈。書的96頁是這樣來描寫愛老師一邊彈琴一邊唱歌的情景:她會一邊彈琴一邊放歌,頭仰起來,眼睛亮閃閃地看着我們,身體微微搖晃,手指間流淌着溪水一樣的音符,嘴巴里輕輕鬆鬆唱出好聽得要命的歌聲。這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會陶醉,我們像着了魔一樣被那些音符吸引,腰背筆直,小眼睛同樣亮閃閃地看她,然後賣力地張開小嘴巴,大聲開唱。

      愛老師以自己甜美的歌喉感柒着孩子,影響着孩子,讓他們感受到學習之美,生活之美,優美的旋律如同一根火柴點燃了孩子心中對一切美好事物的嚮往與追求。觸動心靈,打動內心,這樣的老師誰不喜歡呢?就連搬運風琴這樣出力出汗的活兒都成爲美差,你爭我搶,地地道的愛屋及烏。

      愛老師長得好看,乾乾淨淨像白綢布一樣的好看。在我心目中,教音樂的女老師都長得好看。三十多年過去了,我對師範裏教音樂的女老師至今記憶猶新。她個子不高,一米六多,皮膚白淨細潤,白裏透紅的臉蛋上一雙大而多情的眼睛,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雖然五音不全,但並不影響我對音樂課的那份熱切期待,每每看到課表上下一節是音樂課,莫名的興奮與激動就禁不住湧上心頭。

      一次外出聽課,又遇到一位漂亮的女音樂教師。她身材勻稱修長,年輕俊美,舉手投足優雅別緻,處處展示出青春的活力,高超的專業素養。四十分鐘,眨眼功夫就過去,令人回味無窮。

      所以,我能理解一位長相漂亮、歌聲悠揚的女音樂教師給孩子帶來的影響有多大,留下的記憶有深。

      愛老師長得好看,又會打扮。第98頁作者用了大半頁文字描寫她夏季、冬天與衆不同的裝扮:夏天穿舊舊的小碎花的棉布連衣裙,腰帶扎出苗條的身段,齊膝的下襬略略張開,長長的辮梢上再綁一對米白色的蝴蝶結,稍一走動,裙襬生風,蝴蝶翩飛。冬天,別人都是一身灰色或者藍色的棉罩衣,最多加一條淺灰圍,她不敢玩出太多花樣,就在灰色和藍色裏選擇溫暖或明亮的顏色,比如灰是玫瑰灰、煙紫灰,藍是湖藍、天藍、孔雀藍、寶石藍。然後,在一件樸素無華的棉罩衣之外,她會精心翻出一道帶白色花邊的襯衣領口,不張揚,也不奪目,卻是瞬間點亮了她的全身,讓她身邊的世界變得美好和精彩。

      從愛老師的精心打扮可以看出她是個熱愛生活、熱愛藝術的人。時時處處以美點綴自己,影響他人。

      如果說愛老師長得好看又會打扮是她的外表美,那麼,她爲小曈幾個參加集體操活動據理力爭則表現出她的心靈美。愛老師個頭小,但並不影響她愛打抱不平。

      人無完人。愛老師不擅家務,縫縫補補洗洗刷刷,一樣也不靠譜。她也不會做飯,王小曈都可以當她的老師。難以想象,出門披張牀單都好看的愛老師是如何料理家庭,照顧好三個孩子的。

      作者寫作愛老師這個人物形象,優點被寫得金光閃閃,不足被寫得難以置信。顯明的對比使人物個性突出,給讀者留下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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