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夢(外一篇)

      我有“核桃夢”,一生顛撲不破。

      一別便不曾得見的親愛,樸素如路肩上低調的“瓜葉菊”,漾一臉溫暖的縐紋,從容地趕來赴約。熙熙攘攘的人羣裏轉眼就失了蹤影,怎樣惶惑的尋找也無濟於事……久久的,她發來美麗的圖片:是藍鰭的魚,停在澄澈的水裏。

      親愛,賡續時光的邏輯,夢裹挾歲月一併老去。怯懦,輕慢如我,一生不曾打擾到你。“海魂衫”打底的毛頭板寸,瞥見你水洗月白的裙襬招搖,追隨“小分頭”端正的路子一步一趨,像民國的“學究”與天真無邪的進步女生。據稱他在飛檐翹角的廣亮四合院裏,有模有樣地研究“西伯來”的歷史,揣摩並重新規劃——聖徒“摩西”率領信衆返歸“迦南”的路徑。眼見你心無旁騖的虔誠,像極了宗教般非凡地投奔。從此,祈禱這世間所有的“孤注一擲”,都是完美的抵達。

      到如今,我與歲月斡旋和解,典當質押,擬訂“皓首”與“匹夫”的契約;佝僂身形,以東方的“太極”招式跟死神“對打”或者“羣毆”,輸贏皆爲等閒;拄桃木柺杖,無根但篤定,慣看風過丘崗,月照大江。親愛,前路漫遠,幾多蒼茫,你還好嗎?你是否別來無恙?

      我碩果僅存的“核桃夢”啊,褪盡青澀,內斂,濃縮,將疼痛一一備忘,直至“分芯木”蛻變成一味治癒的良藥。予我久苦若清甘,如圓滿。摩挲,膩黏,盈盈一握,溫柔地圍剿,拿捏得恰到好處,極有分寸感。經年累月,始成隨身伴手的老物件兒,返璞歸真,包漿渾然,皮殼浸潤,有血色的光澤……

      親愛,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來生,惟你我識得河東河西的老路,註定會撞個滿懷,嘎嘣脆響,碰破這前世今生的“因果”。我靈魂深處的紛崩離析,一觸即潰的軀殼,緊緊抱纏的隱念,結而爲種的內核——都是想你念你愛你啊!

      開口說出來很難,一輩子,就像一枚核桃。


              傾聽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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