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文|小糉子先生
圖|來源網絡，侵權刪
01
暗戀就像是在喧鬧的舞臺裏，自己悄悄地演着孤獨的獨角戲。
一張在水族館裏倒影的女性倩影照片，讓品學兼優的紅豆一個早上都沒有去上課。
舍友回來看到她還是在牀上躺着，過來問是不是不舒服了，她回答道。
“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暗戀的終結時刻，很多時候不是被拒絕的時候，而是在乎的那個人愛情開始的時候。
多數的暗戀，都是一場沒有被拒絕權利的守望，暗戀的人只能默默熬到他人白頭偕老。
紅豆覺得這就是自己這段感情的結果。
紅豆暗戀的那個他是在隔壁大學物理系讀研究生的南風學長，紅豆是在D音同城上發現他的。
第一次發現那南風學長的D音動態，那天晚上紅豆把他發過的全部動態從頭看了一遍，又從尾看了一遍，期間不小心點了個贊，後半夜又起來把它取消了。
她就像一個發現了寶藏的孩子，既怕別人惦記，又怕自己帶不走。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點了關注，第二天起牀第一件事就是把它給取消了。畢竟紅豆覺得，D音的喜歡，和事實喜歡還是有差別的。
“我只是追星一樣的喜歡，不是男女的喜歡。偶像是很難和粉絲有關係的，而且還是我這樣普通的粉絲。”紅豆這樣說服自己。
從那天后，紅豆雖然沒有關注南風，可是D音還是會給她推薦，如果沒有推薦，她就會主動搜索他——“Mr.南風”。
像追星一樣，宿舍羣裏，只要南風發了什麼，紅豆就立馬給舍友安利，有時候舍友還會逗她：“紅豆小姐，您的老公最近有發動態了麼？”
這時候，紅豆總會打趣道：“請問您指的是哪一個呀？”
元旦那天，南風發了一個定位的動態，紅豆才發現，原來那個星星一樣的男孩子，就在隔壁學校，多方打聽下才知道他是在讀的研究生。
“1.4公里，這是我和南風學長之間的距離。”
在看到南風動態上的位置，紅豆打開高德地圖搜索後得出的結論，也是那天，紅豆給南風點上了關注。
紅豆的暗戀，就是不斷尋找自己與他在一起的可能，以求有一天能有存夠勇氣，把喜歡說出口。
02
紅豆默默喜歡着南風，關注着他公開社交媒體上的點點滴滴。
南風的很多D音自拍，都是在學校裏拍的，或是圖書館，或是飯堂，或是校園裏的林間小路......
週末不忙的時候，紅豆就來到南風所在的學校，帶上口罩，在他拍過的抖音的地方，也給自己拍一下。
紅豆會在南風坐過的位子，如果視頻裏南風坐的是左邊，紅豆就故意坐到右邊，如果南風走在路的左邊，她就故意走在右邊。
南風的所有背景音樂，紅豆都加進了自己的歌單。
初戀如果有顏色和形狀，那麼紅豆的應該是粉色雲朵般的，對了，紅豆的在平臺上的名字是“Ms.紅豆”。
“喜歡就要說出口，就算被拒絕了，也無所謂呀。”舍友鼓勵道。
終於紅豆決定去見他一面，都已經拜託隔壁學校的朋友打聽到南風上課的教室。當天，紅豆畫好美美的妝，穿好精心搭配的裙子，拿着熬夜躲在被窩裏寫好的情書，都到了南風所在的教學樓下，可是紅豆還是沒有上去。她只是默默給自己和教學樓拍了張照片，然後就又回去了。
“怎樣？我們紅豆小美女是不是把他迷倒了。說來聽聽。”
舍友期待着爲她的愛情歡呼，可是紅豆卻搖搖頭。
“他拒絕你了？哎，沒事，世界上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紅豆還是搖搖頭。
“沒有去見他，我覺得我這樣的喜歡，多少還是不靠譜，還會給他添麻煩，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他不知道，也不影響我喜歡他。”
紅豆安撫完八卦的舍友，從衣櫃裏拿出一件舒服而寬鬆的衣服，換了身上的碎花連衣裙。
“可是你明明那麼喜歡......”，一個舍友還準備說什麼，被另外一個人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紅豆在換衣服的時候，也問自己：“是呀，爲什麼不去見一下呢，明明心裏都演練了那麼多次，我是在害怕什麼？”
1.4公里的距離，紅豆走了2年，卻始終沒有走到南風的面前。
關於愛情，紅豆一直都是自卑而堅定的。
03
國慶回家了，紅豆一早被媽媽帶着下田幹活，回來又馬上開始煮飯。
“紅豆，飯還沒做好麼？”父親剛剛起牀，在樓上喊着。
現在的媽媽不是紅豆的媽媽，紅豆的媽媽已經改嫁了，現在的媽媽和爸爸又生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媽媽給年幼的紅豆留下一句話——不要給人添麻煩，這麼多年來，紅豆都是這樣謹小慎微地活着。
也正是這樣的想法，紅豆覺得喜歡南風已經是添麻煩了，如果告訴他，那就是真的麻煩了。
後媽從牀上把弟弟妹妹叫起來，他們開始說餓了。
“馬上，還有1個菜就可以吃了。”紅豆捧着被柴火映得通紅的臉頰，在焦急地看着火。
喫飯間，後媽不斷給父親使眼色，父親只是一直喫飯沒有說話，後媽生氣地準備撂下筷子不吃了，父親才勉強開口。
“紅豆啊，我和你姨決定把你房間改一下，給弟弟住，反正你也都住在學校了，一個女孩子家始終要嫁人的，空着也是空着，就留給弟弟好不好？”
紅豆沒有直接回答，只覺得喫到口中的飯菜酸酸的。
後媽接着說：“那個奶奶不是已經走了有些時間了麼，她的房間，你放假什麼時候回來，可以先去那裏住着，雖然是瓦房，可是還是可以住人的。身爲姐姐，就當讓下弟弟吧。”
紅豆快速扒了幾口飯，點點頭。
弟弟很開心：“太好了，終於不用和妹妹一個房間了。”
後媽和父親滿意地接着喫飯，紅豆第一個離開餐桌。
“紅豆啊，等等回來記得把碗洗了。”父親在紅豆準備出門的時候又說了一句，紅豆停了下來，點點頭。
紅豆需要出去靜一靜，吹吹風，調整心情再回來。
等紅豆回來，洗完碗後，準備回到房間收拾，發現弟弟已經躺在原本屬於她的牀上，而她的東西也已經被弟弟丟到門口，亂七八糟的。
見到紅豆進來，弟弟玩着手機斜眼看了一下說：“你的東西，我都放在門口了。”
手機裏傳出，“八倍鏡誰要啊？”
紅豆咬了下嘴脣，關上門，沒說什麼，開始一件件把東西搬到奶奶的老屋去。
第二天，國慶假期還沒有結束，紅豆謊稱學校有事，要先回去了。
後媽：“這麼急，地裏還有些活，本來想你回來了好搭把手的。成成成，大學生厲害，走吧，走吧。”
04
接下來的幾個月，紅豆的生活費開始時有時無的，打電話問父親，電話裏傳出後媽的聲音：“弟弟妹妹也要參加補習啊，家裏哪有那麼多錢啊，都成年了，我聽隔壁王嬸說，她家姑娘上大學都是自己打工賺錢的，也不知道幫家裏一點。”
紅豆聽到父親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還是說：“爸，沒事的。我就問問而已。”
掛了電話，紅豆開始發呆，D音顯示南風有更新，她點了進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外婆知道了紅豆被後媽區別對待的事，上門去找後媽理論，一時間整條村子對後媽議論紛紛。後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父親爲了兩個孩子，算是明面上徹底和紅豆斷絕了關係。他再也沒有主動給紅豆打過錢，甚至也不接紅豆的電話。
好在讀書的時候，紅豆已經把戶口遷到學校這邊來了，倒也沒有造成太多麻煩。
外婆有着一點退休金，偶爾會接濟一下紅豆，但很多時候，也只是杯水車薪。
在那段日子裏，她靠着看南風的更新和直播堅強地生活着。
人啊，一定要有自己愛的人，無論多苦多委屈，都能活下去。
紅豆在同學的介紹下，接了週末給小朋友家教的工作，2個小時200塊，一週4個小時。
家教在市區，距離學校要1個小時，紅豆總是提前坐上那輛903，然後去到名爲名苑豪庭的小區，爲家在10棟1088的陳博宇小朋友上課。
在那輛903中，紅豆聽着從南風那裏得到的歌單，看着他在D音上推薦的小說，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快放寒假了。
因爲週末的時間都排滿了，紅豆已經很久沒有去南風的學校拍同款D音了。
每次兼職很晚回來，她就打開D音，看着那個她喜歡的男孩標誌性的微笑，彷彿就被治癒了。
寒假前，紅豆給陳博宇的課還有最後一個課時，她像往常一樣5點半坐上903，刷了公交卡後，她默默坐到了最後一排左邊靠窗的位置，因爲這個位置南風直播說過，是他最喜歡的位置。
紅豆像往常一樣帶一隻耳機，聽着南風推薦歌單，手機裏看着南風最喜歡的小說《三體》，這是紅豆對於愛情，獨特的感受，彷彿和南風做一樣的事，就能離他更近一點。
紅豆感覺到有個人坐到她旁邊，她往裏挪了一下。
“同學，你也喜歡《三體》麼？”
一個男孩子指着手中的紙質書《三體》問紅豆，紅豆轉頭看了一下，發現坐在她旁邊的竟然是南風。
紅豆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禮貌地點點頭，當南風準備和她在說話時，紅豆馬上帶上了另一隻耳機，南風識趣地就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女生，看起來很難相處。”這是南風對於紅豆的第一印象。
南風不知道，這是紅豆最開心的一天，原來1.4公里的終點，是在這輛903公交靠窗戶的最後一排座位上。
紅豆坐在窗邊，寒風一直吹進來，她怕冷到南風，她想把窗關上，可是窗像卡住一樣，動都沒動，她尷尬地停下，然後把自己衣服的拉鍊拉到脖子。
南風看到，放下書，右手伸了過去，想幫忙把窗關上。
南風的手從紅豆麪前伸過，恰好像壁咚了紅豆一樣，胸前的羽絨服還不小心碰了一下紅豆的鼻尖，屬於南風的味道覆蓋着紅豆，她的心跳開始急促地跳動起來，臉刷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朵。
紅豆也不敢動，背部直挺挺地靠在座位上。
這時候公交車急剎了一下，司機對着變道的小車罵罵咧咧，可是紅豆卻直接撲在了南風的懷裏。她的心“撲通撲通”地猛跳，立馬推開了南風的手。
南風開始慌張地解釋道：“我只是想幫忙關個窗。”
紅豆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對着他說：“沒事的，南風學長，我知道。”
說完，紅豆就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了什麼，閉了下眼睛，開始懊悔。
“你知道我的名字？”
“額，剛剛在，你的書那裏看到的。”
“這是學校圖書館的書，沒有寫我名字......”
紅豆尷尬地想要逃離，看着眼前帶着疑惑的男生，她只想快點下車。
“我們見過麼？”
“沒有吧。我是隔壁青大的，你是華大的，我們都不是一個學校的。”
紅豆心裏有咯噔了一下，心想，又說錯話了，“我找個豆腐撞死算了”。
“你還知道我在哪個學校？”
南風開始越來越疑惑，直到隔壁提醒他東西掉了，他看了下是自己的學生證。
紅豆事不宜遲馬上接話：“我逗你玩的，剛剛都是在學生證上看到的。”
南風大概猜到眼前的女孩有事不想說，也就沒有戳穿她，畢竟學生證掉在地上也是看到背面，能知道學校，根本不知道姓名的。
“這是個奇怪的女孩。”這是南風對於紅豆的第二印象。
他沒再問，她也沒再說。
後面的45分鐘，誰都沒有下車，直到公交車播報提醒，前方站是名苑豪庭小區，兩個人同時收拾好東西，做好下車準備。
南風問：“你也在這裏下車？”
紅豆連忙說：“不是，我下一個站。哈哈。”
名苑豪庭小區站到，車門打開，只有南風下來，紅豆沒有跟着下車，硬坐多了一站，紅豆才走路回來。
趕到10棟的電梯口時，她已經快遲到了。
電梯打開，紅豆趕緊走進電梯，看着電梯裏的鏡面，整理自己的有點亂頭髮。然後進來一個男生，原來是南風，他剛剛下來丟垃圾，剛剛好又在電梯遇到了紅豆。
“好巧，我們又見面了，你也住這裏，我好像沒見過你？剛剛不是說不是這個站下車麼？”
“我.......我不住這裏，我男朋友住這裏，我剛剛去，去給他買點東西。”
“原來如此，那你幾樓啊？”
“10樓，謝謝。”
“嘿，巧了，我家也在10樓，哦，我知道了，你是隔壁小亮哥的女朋友吧。”
紅豆越來越慌，卻莫名地點了頭。
“這傢伙，我們一起長大，天天說要戀愛，前天說交了個可愛的女朋友，原來是你啊。我叫南風啊，之後多多指教啊，嫂子。”
紅豆尷尬地笑着，轉眼就到10樓了。
走出電梯，紅豆故意放慢腳步，希望南風快點走。南風反而很熱情，回頭看着她，把她帶到1086門口，然後準備摁門鈴。
紅豆說：“不用了，我自己來。”
南風想了想，也對，人家女朋友，自己那麼殷勤確實不好。
在紅豆心裏默唸南風快點走的時候，陳博宇的聲音傳了過來：“哥，你回來了？那不是豆豆姐姐，都來那麼多次了，還去錯了？我家1088在這裏呀。”
紅豆心裏是奔潰的。
“走走走，我們今天好多東西要學的。”
南風越發好奇，還想問點什麼，紅豆在他開口之前，馬上過去牽起博宇的手，和他溜進了房間開始補習。
05
“準備喫飯吧，今天打邊爐。”南風媽媽說到。
“等等。我微信叫下小亮哥也叫過來吧。畢竟麻煩人家女朋友那麼久。”南風說。
“女朋友？”南風媽媽一臉疑惑，但是也沒多問什麼。
南風媽媽盛情難卻，讓紅豆停了今天的補課，一起喫個飯，感謝紅豆的用心，這個學期博宇從全校300名，考進到了100名，南風媽媽很是開心。
紅豆剛剛落座後，就響起了敲門聲音，博宇去開了門。
“媽，小亮哥過來了。”博宇說。
和小亮一起過來的，還有他最近認識的女朋友，她帶着眼鏡，禮貌地給大家問好。
南風更加疑惑地看着紅豆。
他偷偷把小亮拉到旁邊說：“小亮哥，可以啊，這是你女朋友，這個也是你女朋友，還敢讓她們直接見面。”
“胡說什麼，我只有一個女朋友，這個不是你弟的家教老師麼？我們都不認識。”
小亮哥一臉“別搞我”的樣子。
這時，紅豆的手機響了起來，只聽到南風媽媽說：“紅豆啊，你這手機鈴聲和我家哥哥的一樣誒。”
博宇拿着雞腿說：“這有什麼，豆豆姐的手機屏保還是哥哥的照片呢？”
小亮哥看了下南風，說：“臭小子，都這樣了，還耍我。”
餐桌上突然就安靜了，紅豆此刻只想走。
南風媽媽好像發現了什麼，微笑過後，眼神在兩個人身上來回研究着。
“不是的，阿姨，我只是D音上關注了他，覺得他挺帥的，就截了個照片做了屏保......”紅豆越說越小聲。
“哦，挺帥的呀。”南風媽媽複述一遍。
“不是的，他有女朋友，那天和他水族館的照片裏出現過，有個女生的背影的，那個不是我……”紅豆說。
“豆豆姐姐，我哥沒有女朋友，他母胎solo的，我和哥確實去過水族館，可是那天沒有其他女生，給哥哥拍照的是媽媽。”博宇說。
南風爸爸看着紅豆臉都紅到耳後根，不自覺笑了。
南風也是慌了：“不是，我問過她，她說喜歡的是小亮哥，她說她找男朋友，然後去的是小亮哥家門口的。”
小亮哥的女朋友臉僵住了，威脅地看着小亮哥，默默在桌子地下踩了他一腳。
小亮哥疼得更是慌張：“那個，我們都沒見過面。”
大家都看着紅豆，希望她說點什麼。
“對了，豆豆姐姐還有一封信是寫給哥哥的，那天給我講習題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上面寫的是南風收，還畫了個愛心。”博宇接着說。
紅豆看着越來越亂的場面，深呼吸閉上眼睛，抱着死就死的心態，說：“我承認我喜歡的是南風學長，但是不是你們想到那樣的，我就是......欣賞他。”
這回到南風唰的一下臉紅了。
“好了，好了，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解決吧，喫飯，我們先喫飯。”南風爸爸微笑地打破僵局。
“我挺喜歡豆豆姐姐的，她不喜歡哥哥，可以喜歡我麼？”博宇天真地說到。
“去去去，有你什麼事，雞腿都堵不住你的嘴。”南風說到。
晚餐結束後，紅豆告別大家，準備獨自下去等公交回去學校。
在等電梯的時候，南風過來了：“那個，我媽叫我送一下你。”
電梯裏，兩個人沒有說話，來到小區門口，紅豆說：“送到這裏就好了吧。你回去吧。”
南風愣了一下，準備轉身，然後又轉回來說：“那個，你不是有信給我麼？還有，你是Ms.紅豆吧？”
紅豆點了點頭，發現藏不住了，努力假裝大方地把信遞了過去。
“嗯，有點突然，不過我們可以先做朋友麼？”南風說。
回去的路上內心，紅豆的內心狂喜。
紅豆發現，當暗戀被說出口時，原來是這麼的痛快。原本積累的相思苦，突然就熬成了最甜的蜜，甜得開始讓人飄飄然，覺得不真實。
06
舍友們看到紅豆回來。
“紅豆小姐姐，看你春心蕩漾的，老實交代，是不是勾搭上哪家的小帥哥啦？”
其他2個舍友也停下晚間護膚的手法，仔細聽着。
“嗯，他收了我的信，說可以做朋友。”
啊！啊！啊！
舍友瘋狂地尖叫着，一副磕到了，磕到了的樣子。
然後在“哦”“啥”“這都行”“牛啊”“絕了”的感慨中，紅豆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
準備睡覺之前，紅豆收到了D音的私信，南風發來了他的聯繫方式，希望紅豆加他。
通過後，南風發來希望邀請紅豆明天一起喫午餐，紅豆猶豫了一下，答應了，然後在被子裏開心地蹬腿。
一大早就起來，整個宿舍全部爲了紅豆的約會準備着。舍友拿出各珍藏的化妝品給紅豆化妝，還把包包借給紅豆。
“這會不會太誇張啊？外面那麼冷，穿裙子會不會冷到啊。”
“不會。漂亮纔是女生最大的武器啊。老奶奶都穿的暖和啊，有小夥子愛麼？相信我們，美麗都是要凍人的。”
在舍友的一通“斬男”搭配下，紅豆按時出現在了餐廳等着南風的到來。
南風看着打扮完的紅豆，第一眼還是有點害羞的，兩個人不遠不近地走着，南風想了下，鼓起勇氣，把紅豆的手牽了起來。
Ms.紅豆這個ID，其實南風一直有關注到，他發現她一直在跟着自己的生活節奏，很多動態的第一條評論就是她。很多時候，他發了動態，就開始不斷刷新，就想看到Ms.紅豆的留言。
這個帶着口罩，在跟着他動態的女生，他一直也在尋找她的信息，只不過他了解下去，發現她公開的社交信息裏，歸根到底，也只有南風自己。
素未謀面，這個女生動態裏，條條沒有提到南風，可是條條都是南風。
一來二去，兩個人感情慢慢就走上正軌，一直到了紅豆就畢業實習。
時間久了，南風就發現，紅豆約會的時候會偷偷接電話，他慢慢才知道，原來都是後媽開始逼父親在給她打電話問她要錢。
有次約會，紅豆突然要上廁所，南風悄悄跟了過去，聽到紅豆在和電話裏的人爭辯着。
“什麼叫沒有錢，就找我有錢的男朋友拿？我現在當您是我父親，我還願意接你電話，錢我也匯了幾次，請你給我最後一點作爲父親的關心，放過我，讓我好好生活好麼。就算我認這兩個弟弟妹妹，說真的，他們媽媽有教過他們當過我是她們姐姐麼？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來我公司惹事了。”
紅豆憤怒地掛掉了電話，南風回到位置等待整理完情緒的紅豆。
如果說在這段感情中，紅豆學會了什麼，就是南風給足了關於愛的安全感，她開始變得自信起來，不再被原生家庭控制住。
在送紅豆回去公寓的路上，南風邊開車邊和紅豆說：“我們結婚吧。”
紅豆呆住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就求婚了？這麼兒戲的麼。”
南風說：“只有成爲一家人，我才能真正插手你家裏的事。反正我也就只會娶你。”
紅豆不知道說什麼，因爲從小到大，沒有一個男人會站在她面前爲她說過話，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紅豆想了下說：“實習期3個月，轉正就領證。”
南風笑了下：“遵命，老婆大人。如果老丈人不肯怎麼辦？我總不能揍他吧。”
紅豆也笑了：“不行，我們就私奔咯，而且誰說不可揍他，我前幾天才甩了他一巴掌。”
南風若有所思，接着說：“結婚，我不會被家暴吧？”
紅豆沒有回答，在停車回去公寓前，親了一下南風：“不聽話，打斷你狗腿。”
暗戀的開花結果，也許就是任性刁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