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散記(68)

1

隔壁有個工友陽了,被關在宿舍隔離,村裏派了志願者24小時守在門口,防止他私自外出。

志願者今晚過來買東西,我問他:“那工友喫飯怎麼辦?也是你們管嗎?”

“我們不管,他自己叫外賣。”

問題是這工友陽之前,不知道已經接觸多少人了,他是從外地回來,自己去做核酸,被測出陽性的,假如他沒有主動去做核酸,誰又會知道他陽了呢?

所以,我覺得,防也防不住的,既然放開,多數人都要感染,早晚的事。


2

閨蜜打來電話,說:“張藝啊,最近我們就不要見面了,因爲我老公有個同事的兒子已經陽了,所以風險很大。”

我們居住在隔壁小區,本來可以天天見面的,三分鐘的路程。她自從十月份失業後,幾乎天天來我店裏報到,突然說不見,我倒有點不習慣。

還有,想到小丫馬上也要回來了,她要乘地鐵,坐飛機,從杭州到深圳,一路上也要接觸不少人,存在一定風險。

我趕緊給另一個閨蜜打電話,叫她最近也不要過來了,她家二寶還小,還是多多注意纔好。閨蜜說:“好的,最近哪兒也不去,就兩點一線,上班,回家。”

就算防不住,也希望晚一點,再晚一點,才感染。


3

這個雲南漢子,站在我櫃檯前面已經十多分鐘了。他想要一盒蓮花清瘟膠囊,我說沒有,他不信。

“我們老鄉就是在你這裏買的。”他堅信我有,“我就要一盒,你給我一盒。”

之前的確是有來着,因爲馬哥的一位朋友,是醫生,自己開診所的,當時他拿到一些貨,馬哥近水樓臺分得三十來盒,結果被旁邊幾個工友知道了,都來要,馬哥按照進價,一人三盒兩盒分給了他們,那時才二十幾塊一盒。

過了幾天,醫生朋友說,現在六十一盒也買不到了,到處斷貨,有些地方炒到一百多一盒。

幸好我們自己留了三盒。

現在這個雲南工友想要,態度執着。

突然記起他就是跟隔壁陽的人住一棟宿舍樓,我脫口問他:“你是不是已經有症狀了?”

他自然是否認的,只說外面藥店都買不到藥,自己已經跑了很多家。

“你買些別的感冒藥也是一樣的。”我說。

“我就要一盒。”他還是堅持。

實在無奈,我拿了一盒給他,終究不忍心要他高價,還是按照二十幾塊給了他,並切切叫他不要告訴別人,我家真沒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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