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紅樓夢》第一0五回內容分析

錦衣軍查抄寧國府
驄馬使彈劾平安州

、內容梗概

衆親朋因賈政回家,都要送戲接風。賈政再四推辭不了,只得設宴請酒。

賈禧堂正在設宴請酒時,忽見賴大走來回賈政,錦衣府堂官趙老爺帶領五六位司官來拜望。賈政聽了,心裏奇怪,因爲自己與他並無來往。這時,趙堂官已進來,賈政只得跟上來讓坐。趙堂官對賈政笑着說了幾句寒暄的話。

賈政正準備帶笑敘話,家人慌張報道西平王爺到了。趙堂官搶前請安並回西平王爺:“王爺已到,隨來各位老爺就該帶領府役把守前後門。”賈政一聽知事不好,連忙跪接。西平郡王笑嘻嘻對賈政說,他是奉旨交辦事件,要賈赦接旨。讓賈政散了親友,獨留本宅的人聽候。

正在喫菜喝酒的親友們一見都跑了。不多一會兒,進來無數番役,各門把守。賈府上下人,一步不能亂走。原來,賈赦勾結外任官員,依勢凌弱,辱沒祖德,已被革職。

西平王道:“奉旨帶領錦衣府趙全查看賈赦家產。”趙堂官叫“拿下賈赦,其餘皆看守。”並叫賈府人:“傳齊司員,帶同番役,分頭按房抄查登賬。”賈政家人面面相看,喜得番役磨拳擦掌,西平王要求只查賈赦家資,其餘按房封鎖,復旨去再候定奪。

但趙全卻告訴西平王賈赦賈政並未分家,所以應該應該兩家一併抄了。不待西平王話說完,趙全就已拉着賈府家人領路去查抄了。西平王喝命:“不許羅唣!待本爵自行查看。”命自己帶着的人一齊瞧着物品登記數量。

趙全帶的人在內查出御用衣裙並不少禁用之物,又抄出兩箱房地契又一箱借票,全都是違例取利的。此時,王府長史來稟,北靜王到此宣旨。

北靜王來向趙全宣旨,讓他只負責提賈赦質審,其餘事都交給西平王查辦。北靜王挑選了兩個誠實司官及十來個老年番役一起督辦,餘者一概逐出。

原來北靜王按公辦事,只查賈赦,認爲與賈政這邊無關。西平王爺本與趙全生氣,一聽正是。又吩咐官員帶賈政上來。賈政含淚乞恩,感激涕零,向北靜王謝恩聽候。

王爺道,趙全查出了賈府的禁用之物與重利欠票,禁用之物原是辦進貴妃使用的,他們聲明也無礙。獨是借券得想個什麼法子纔好。且不可再有隱匿,自幹罪戾。賈政回,祖父遺產未分,只是個家所住房屋有的東西便爲己有。

而賈母與女眷也擺家宴,對這邊發生之事毫無察覺,突聽邢夫人那邊的人一直嚷進來說,不好了,強盜來了!平兒也拉着巧姐哭哭啼啼來說,讓太太們迴避,王爺來抄家了。

這下,賈母聽了發呆,哭得氣短神昏,王邢二夫人已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鳳姐直接栽到地下死了,又被平兒叫醒,賈璉跑進來定神將兩王恩典說明。不敢讓賈母知道賈赦已被拿。

家裏箱開櫃破,物件被搶得半空。外面見賈政同司官登記物件,一人報說。好傢伙,這一查,賈府裏的金銀珠寶還不少,各種動物皮襖子,綢緞絲物等等一大堆。而抄出的盤剝借券從賈政賈璉處竟說不清楚。這其實都是王熙鳳私下揹着賈璉放的高利貸。王熙鳳得知罪責難逃,又連累了家裏,已面如死灰,閤眼躺着如死去般。

家裏其他人也亂作一團。東府八九十歲的焦大因見被抄家,便對那些準備捆他的番役撒謊說自己是西府的才被放了,結果來到這裏也見被抄。於是氣得愈發把以前經常教訓家人的老話又搬出來。

賈蝌好容易也跑進來了,他稱給守門人私下塞了些錢才放進來的,他說,這裏的事情倒想不到,他原是來給賈政傳信的,說到東府,他爲薛蟠打聽決罪之事去了衙門,有兩位御史風聞賈珍犯下的兩宗罪,一宗爲引誘世家子弟賭博,另一宗是強佔良民妻女爲妾,因其女不從,凌逼致死。御史把鮑二拿去,又拉出一個姓張的來。賈政一聽,只跺腳道:“了不得了,罷了!”

薛蝌寬慰幾句又出去打聽半日歸,告訴賈政,平安州李御史好幾宗罪,其中一宗罪便是參的京官赦老爺(賈赦),說的是包攬詞訟,所以火上澆油。同朝這些官府,俱藏躲不迭,無人肯送信。

賈政沒有聽完,復又頓足道:“都是我們大爺忒糊塗,東府也忒不成事體。如今老太太與璉兒媳婦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你再打聽去,我到老太太那邊瞧瞧。若有信,能夠早一步纔好。”正說着,聽見裏頭亂嚷出來說:“老太太不好了!”急得賈政即忙進去。未知生死如何,下回分解。

二、分析

我們在賈府遭抄家這回,發現幾個人物,北靜王,西平王與錦衣府堂官趙全,聽話音便知,北靜王、西平王爺是向着賈政這邊的,而錦衣府堂官趙全的表現,是巴不得把賈府所有人給抄了,似像與賈府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看來,上回內廷傳旨時,有人告訴賈政,家裏有人得罪了幾位侍郎與內監,今後定要小心。如今果然是應在了趙全身上。

這次抄家因賈赦而起,罪宗爲京官結黨營私,依勢凌弱,辱沒祖德,革去世職。賈府裏世襲官職的兩個名額之一就有賈赦。

而東府也遭抄家,賈珍引誘世家子弟賭博是是賈府裏的老節目,根本不稱奇。想起賈珍帶着初到賈府的薛蟠到處喫喝嫖賭的事還歷歷在目。不知,這個擁有賈府第二個世襲官職的人物是否被革去世職。

最令人髮指的是說賈府一男子強佔良民妻女爲妾,因其女不從,凌逼致死的罪。鮑二爲證人,只能說明在鳳姐生日那天,賈璉與鮑二家的偷情引發的命案,鮑二雖得了賈璉的好處,又給他錢找了一個女的,但後來因爲鮑二與周瑞不對付,被賈珍賈璉打了出去記仇,剛好沒處泄火,御史恰又拿了他去舉證,鮑二能不說嗎!順便拉出姓張的來,那就是薛蟠翻案後的重審,連帶着把賈璉行賄知府等的事一併抖了出來。

賈政一聽,只得跺腳道:“了不得了,罷了!”因爲賈政也參與到了薛蟠的案子,薛蟠案子重審,賈政提心吊膽。這次是因北靜王、西平王爺護着,可鳳姐的放利票據又被查出,竟然有兩箱房地契與一箱借票,這違例取利,怎麼能說過去,難怪北靜王臉上大有不忍之色。

賈赦被革職抄家,賈珍因賭博抄家,還未東窗事發的賈政,雖有北靜王、西平王爺暫時保護,但因他放任縱容內管家的賈璉,鳳姐違例取利也定會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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