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貴之《用新方法看問題,就是重建和續添》


【用新方法看問題,就是重建和續添】

除掉睡眠,人的一輩子只有一萬多天。

人與人的不同在於:

你是真的活了一萬多天,還是僅僅生活了一天,卻重複了一萬多次。

我們從未愛過任何人。

我們愛的是對某人的看法,是我們自己的觀念——即我們自己。

我們無法駕馭,是因爲我們不能超脫現實;我們無法拒絕,是因爲無論我們可以怎樣做夢,夢醒之後還是我們確切無誤地留在我們之所在。

活着就是旅行。

從一天去到另一天,如從一個車站去到另一個車站,乘坐身體或命運的火車,將頭探出窗戶,看街道,看廣場,看人們的臉和姿態,這些總是相同,又總是不同,如同風景。

聰明人把他的生活變得單調,以便使最小的事都富有偉大的意義。

奇蹟或平淡,實在或虛無,方法或問題,任何事物都取決於一個人對它的看法。

不斷採用新方法去看問題,就是一種重建和續添。

這就是爲什麼愛沉思的人即使從不離開村莊,也能將整個宇宙瞭然於心的原因。

一個背靠岩石而眠的人,那裏就是整個宇宙。

佔有就是被佔有,然後是失去自己。

感覺即理解,思考就是要犯錯。去理解其他人所想,就是不認同那個人。去理解其他人的感覺,就是要成爲那個人。

鬱悶就是這樣的東西:

靈魂失去了哄騙自己的能力,失去了虛擬的思想通道。

一、知道你自己。

人生本來有許多矛盾的現象,自視愈大者胸襟愈小,自視愈小者胸襟愈大。

說來說去,做人只有兩樁難事:

一是,如何對付他人;

二是,如何對付自己。

這歸根還只是一件事,最難的事還是對付自己,因爲知道如何對付自己,也就知道如何對付他人,處世還是立身的一端。

自己不易對付,因爲對付自己的道理有一個模棱性,從一方面看,一個人不可無自尊心,不可無我,不可無人格。

從另一方面看,他不可有妄自尊大心,不可執我,不可任私心成見支配。

總之,他自視不宜太小,卻又不宜太大,難處就在調劑安排,恰到好處。

自己不易對付,因爲不容易認識,正如有力不能自舉,有目不能自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我們對於自己是天生成的當局者而不是旁觀者,我們自囿於“我”的小圈子,不能跳開“我”來看世界,來看“我”,沒有透視所必需的距離,不能取正確觀照所必需的冷靜的客觀態度。

因此,也就生成地要執迷,認不清自己,只任私心、成見、虛榮、幻覺種種勢力支配,把自己的真實面目弄得完全顛倒錯亂。

我們像蠶一樣,作繭自縛,而這繭就是自己對於自己所錯認出來的幻象。

真正有自知之明的人實在不多見。

“知人則哲”,自知或許是哲以上的事。

“知道你自己”一句古訓所以被稱爲希臘人最高智慧的結晶。

“知道你自己”,談何容易?

在日常自我估計中,道理總是自己的對,文章總是自己的好,品格也總是自己的高,小的優點放得特別大,大的弱點縮得特別小。

人常“阿其所好”,而所好者就莫過於自己。

自視高,旁人如果看得沒有那麼高,我們的自尊心就遭受了大打擊,心中就結下深仇大恨。

這種毛病在旁人,我們就馬上看出;在自己,我們就熟視無睹。

希臘神話中有一個故事:

一位美少年納西司自己羨慕自己的美,常伏在井欄上俯看水裏自己的影子,愈看愈愛,就跳下去擁抱那影子,因此就落到井裏淹死了。

這寓言的意義很深遠。

我們都有幾分“納西司病”,常因愛看自己的影子墮入深井而不自知。

照鏡子本來是好事,我們對於不自知的人常加勸告:“你去照照鏡子看!”

可是這種忠告是不聰明的,他看來看去,還是他自己的影子,像納西司一樣,他愈看愈自鳴得意,他的真正面目對於他自己也就愈模糊,他的最好的鏡子是世界,是和他同類的人。

他認清了世界,認清了人性,自然也就會認清自己,自知之明需要很深厚的學識經驗。

德爾菲神諭宣示希臘說:蘇格拉底是他們中間最大的哲人。

而蘇格拉底自己的解釋是:他本來和旁人一樣無知,旁人強不知以爲知,他卻明白自己的確無知,他比旁人高一着,就全在這一點。

蘇格拉底的話老是這樣淺近而深刻,詼諧而嚴肅。

他並非說客套的謙虛話,他真正瞭解人類知識的限度。

“明白自己無知”是比得上蘇格拉底的那樣哲人才能達到的成就。

有了這個認識,他不但認清了自己,多少也認清了宇宙。

孔子也彷彿有這種認識。

他說:“吾有知乎哉,無知也。”

他告訴門人:“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是知也。”

所謂“不知之知”正是認識自己所看到的小天地之外還有無邊世界。

這種認識就是真正的謙虛。

謙虛並非故意自貶聲價,做客套應酬,像虛僞者所常表現的假面孔。

它是起於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所已知的比起世間所可知的非常渺小,未知世界隨着已知世界擴大。

愈前走發現天邊愈遠。

他發見宇宙的無邊無底,對之不能不起崇高雄偉之感,反觀自己渺小,就不能不起謙虛之感。

謙虛必起於自我渺小的意識,謙虛者的心目中必有一種爲自己所不知不能的高不可攀的東西,老是要擡着頭去望它。

這東西可以是全體宇宙,可以是聖賢豪傑,也可以是一個崇高的理想。

一個人必須見地高遠。

“知道天高地厚”才能真正地謙虛。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就老是覺得自己偉大。

海若未曾望洋,就以爲“天下之美盡在己”。

謙虛有它消極方面,就是自我渺小的意識。

也有它積極方面,就是高遠的瞻矚與恢闊的胸襟。

看淺一點,謙虛是一種處世哲學。

二、善良來自對生命的感動。

看一個人是否善良,有一個識別標準:就是看他是否喜歡孩子。

一個對小生命冷漠的人,他在人性上一定是有問題的。

相反,如果一個人看見孩子是情不自禁地喜歡的,即使他有別的種種毛病,我仍相信這個人還是有希望的。

人心有兩種成分:

一是,利己心;

二是,同情心。

二者都是人的本性。

人在年輕時慾望強,容易把自己的利益和成功看得最重要,名利慾望的滿足往往是快樂的主要源泉。

隨着年齡增長,同情心應該逐漸佔據上風,更多地從惠及他人的善行中汲取快樂了。

在一個普遍對生命冷漠的環境中,人是不可能有安全感的,無人能保證似乎偶然的災禍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善良的人有寬容之心,既容人之短,能原諒,又容人之長,不嫉妒。

通常,容人之優秀是更難的,對於一個開放社會也是更重要的。

與人爲善不只表現爲物質上的施惠,你對他人的誠懇態度,包括懂得感恩,肯於認錯,都證明了你的善良。

三、焦慮的本質。

焦慮是一種處於擴散狀態的不安。

恐懼與焦慮的最大不同在於:恐懼是針對特定危險的反應,而焦慮則是非特定的、“模糊的”和“無對象的”。

焦慮的特性是面對危險時的不確定感與無助感。

焦慮中的威脅未必比恐懼來得強大,但是它卻會在某個更深刻的層次攻擊我們。

這威脅必定是針對人格“核心”或“本質”內的某個部分而來。

如:我們的自尊、我們的經驗、我們的價值感,這些都是關於威脅指向何物的描述,但是並不能窮盡其內涵。

焦慮是因爲某種價值受到威脅所引發的不安,而這個價值則被個人視爲是他存在的根本。

威脅可能是針對肉體的生命(死亡的威脅)或心理的存在(失去自由、無意義感)而來,也可能是針對個人認定的其他存在價值(愛國主義、對他人的愛,以及“成功”等)而來。

焦慮的情境因人而異,人們所依賴的價值亦然。但是焦慮不變的是,威脅必定是針對某人認定的重要存在價值,及其衍生的人格安全感而來。

我們雖然經常用“擴散的”和“模糊的”來形容焦慮,但這並不表示焦慮比其他的感情痛苦少些。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形下,焦慮的確可能比恐懼更痛苦。

因爲,焦慮攻擊的是人格的根基(核心、本質),所以個人無法“置身於威脅之外”,也無法將它客體化。

因此,個人便無法採取具體的步驟去面對它。我們無法和自己所不知道的事物抗爭。

用俗話說,就是我們覺得被絆住了,或者如果焦慮很嚴重,甚至令人窒息的話,那麼我們會感到害怕,卻不確定我們害怕的是什麼。

焦慮之所以沒有特定對象,是因爲它敲擊的是我們知覺經驗的心理結構基礎,而這正是我們的自我得以與客觀世界區隔的基礎。

焦慮的沒有特定對象的本質,源於個人安全的基礎受到威脅,而正因有此安全基礎,個人才得以在與客體的關係中經驗到自我,於是主客體的區分也因此崩解。

因爲焦慮會威脅自我的基礎,所以在哲學層次上的理解,可以被說成是自我將不復存在。

四、健全的人際關係和社會秩序靠的是尊重,而不是愛。

你只能愛少數的人,但你必須尊重所有的人。

也許有人會說:不是還有博愛嗎?

不錯,但是:

第一,無論作爲宗教,還是作爲人道,博愛都更是一種信念,在性質上不同於對具體的人的具體的愛;

第二,不能要求社會所有成員都接受這個信念。

愛你的仇人——太矯情了吧;尊重你的仇人——這是可以做到的。

孔子很懂這個道理,他反對以德報怨,主張以直報怨。

人要有做人的尊嚴,要有做人的基本原則,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違背,如果違背,就意味着不把自己當人了。

今天的一些人就是這樣,不知尊嚴爲何物,不把別人當人,任意欺凌和侮辱,而根源正在於他沒有把自己當人,事實上你在他身上也已經看不出絲毫人的品性。

高貴者的特點是極其尊重他人,正是在對他人的尊重中,他的自尊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

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尊重。

你的朋友向你吐露了隱衷,你要保守祕密,不可向人傳說。

也許你的朋友還向別人吐露了這隱衷,你仍要當作只有你一人知道一樣,不可讓祕密由你傳播出去。

你的朋友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一定要出現。

但是,這不能成爲理由,認爲你因此就有了隨時在他面前出現的權利。

即使對你最好的朋友,你也沒有這個權利。

你的朋友處在大幸福或大悲痛之中時,你要懂得沉默,不去打擾他,這是你對他的大尊重。

從字面上看,施捨是居高臨下的,供奉是卑躬屈膝的,饋贈是平等的。

從實質上看,若不是出自愛心,三者皆虛僞,若是出自愛心,其間的界限便消融,施捨、供奉也都是饋贈。

把自己喜歡或需要的東西送人,並且只是出自愛、同情、感恩,絕無圖報之心,纔是真心誠意的饋贈,也才配叫做饋贈。

對於施捨和供奉,這個標準同樣適用。

行爲和動機都是重要的。

在行爲上把自己不喜歡或不需要的東西送人,在動機上行善圖報或沽名釣譽,就無權稱作施捨和供奉,只能稱作做秀和交易。

做事有兩種境界:

一是,功利的境界。

事情及相關的利益是唯一的目的,於是做事時必定會充滿焦慮和算計。

二是,道德的境界。

無論做什麼事,都把精神上的收穫看得更重要,做事只是靈魂修煉和完善的手段,真正的目的是做人。正因爲如此,做事時反而有了一種從容的心態和博大的氣象。

從長遠看,做事的結果終將隨風飄散,做人的收穫卻能歷久彌新。

如果有上帝,他看到的只是你如何做人,不會問你做成了什麼事,在他眼中,你在人世間做成的任何事都太渺小了。

在一個人人逐利的社會上,人際關係必然複雜。

如果大家都能想明白人生的道理,多多地關注自己生命和靈魂的需要,約束物質的貪慾,人際關係一定會單純得多,這個世界也會美好得多。

由此可見,一個人有正確的人生觀,本身就是對社會的改善做了貢獻。你也許做不了更多,但這是你至少可以做的。你也許能做得更多,但這是你至少必須做的。

五、誠實的人,在需要爲真理做出犧牲的時候,會保持最堅貞的誠實。

說謊,就是隱瞞一樁原本應當說明的真相。

對一件沒有義務必須要說出來的真相保持緘默並不是說謊。

但在同樣情況下,不說出真相還要說出相反一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在說謊呢?

根據定義,只能得出此人是在說謊。

這就好比將假幣奉送給一個與自己沒有任何債務關係的人,對拿錢的人構成了欺騙,毫無疑問,這並不構成盜竊。

這樣,就出現了兩個有待研究的問題,每一個都非常重要。

第一個問題:

既然我們並非總是有義務說出真相,那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應該對別人說真話呢?

第二個問題:

是否存在可以善意地欺騙別人的情況?

書本里的答案是否定的,因爲書中的道德再嚴苛也不需要作者付出任何代價。

社會上的答案是肯定的,因爲書本里的道德一到社會上便成了不切實際的長篇廢話。

讓這些權威自相矛盾去吧,讓我們用自己的原則來解決自己的問題。

普遍而抽象的真理是所有財富中最珍貴的。

沒有它,人便有眼無珠。它就是理的眼睛。

正是通過這樣的真理,人才能學會爲人處世,才能成爲自己應當成爲的人,才能做自己應當去做的事,才能實現人生的真正目標。

在道德層面上,沒有什麼是無用的,物質層面也是如此。

沒有任何好處的東西不會引起任何義務問題。

一件東西若要能夠產生義務,必須得有用,或者可能有用。

這樣,理應公開的真相就是那些涉及正義的真相。

如果將“真相”一詞用於那些所有人都不在意是否存在即使知道了也全無用處的空虛事物,那簡直是褻瀆了“真相”這個詞的神聖意義。

即使真的存在沒有任何用處的真相,那它也不可能有必須要公開的義務。

這樣一來,對這種真相保持沉默或加以掩飾的人也就談不上是在說謊了。

“不說真話”和“說假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卻可以產生同樣的作用:

二者顯然都沒有任何作用。

當真相本身無關緊要時,與之相反的謬誤也就同樣無關緊要。

因此,在同樣的情況下,用與真相背道而馳的話來騙人,並不比閉口不談更卑鄙。

如果真相本身是無用的,那麼謬誤並不會比無知更糟糕。

海底的沙子究竟是白色還是紅色與完全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相比並沒有更多的意義。

只有對別人犯下錯誤纔會導致不公。

所以,在不傷及任何人的情況下,何來不公可言呢?

正義本身就存在於事物的真相之中。

當人們說出的話與原本應該去做或應該相信的規律相違背時,謊言永遠是極不公正的,謬誤也永遠是欺詐行爲。

而當人們說出真話時,無論真相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說話的人都是無可指摘的,因爲他們沒有在其中摻雜任何私心。

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宣傳始終說真話的好處,而在於應該弄明白我們是否有始終說真話的義務。

爲了自己的利益而說謊屬於欺詐,爲了他人的利益而說謊屬於舞弊,爲了損害他人的利益而說謊則是惡意誹謗——這是所有謊言中最惡劣的一種。於人於己都沒有任何好處也沒有任何壞處的說謊行爲算不上是說謊——那不是謊言,而是虛構。

人們稱之爲“善意的謊言”同樣也是謊言,因爲不管是爲他人的利益考慮還是爲一己私利考慮,與損害他人的利益相比,“善意的謊言”一樣不公正。但凡涉及某一具體的個人,對他進行不符合事實的稱讚或指責都是在說謊。

但如果是某種想象中的存在,只要不對編造的事實中所蘊含的客觀道理妄加錯誤的評判,隨便說什麼都不算是說謊;錯誤的評判雖然並沒有在事實上說謊,但卻在倫理道德上說了謊,而道德真理比起事實和真相則更應受到百倍的尊重。

社會上被人們稱之爲誠實的那些人,他們全部的誠實都在漫無目的的閒談中消耗殆盡。

必須一絲不苟地說出時間、地點、人物,見不得一星半點的虛構,不能對任何細枝末節有一丁點修飾,不能有半分添油加醋的誇張。

對於一切完全不觸及他們自身利益的事物,他們的敘述絕對忠實,再可信不過了。

可是,一旦談到涉及他們自身的事物或者講述與他們息息相關的事實時,他們就會極盡粉飾之所能,將事物以最有利於自己的模樣呈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果謊言對他們有用但他們自己又不能親口說謊,他們也有辦法巧妙地偷樑換柱,不動聲色地讓別人對謊言信以爲真,同時又不會讓別人懷疑到自己身上。這就是他們的狡猾之處,此時誠實早已被甩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於前一類所謂誠實之人表面上十分看重實則完全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所說的真實的人幾乎不怎麼在意,他們毫不介意用編造的事實來開玩笑,前提是這樣的編造不會對任何活着或死去的人產生任何有利或不利的評價。

但是任何違背公正和真理並給人帶來好處或損失、使人獲得尊敬或受到蔑視、讓人受到讚揚或指責的言論,永遠不會浸染誠實之人的心靈,他們不會說出也不會書寫這樣的言論。即便與自身利益相牴觸,他們的誠實也堅定不移。

在無足輕重的談話中,幾乎不會聽到他們誇耀自己的誠實;之所以說他們真實,是因爲他們從不試圖去欺騙任何人,因爲他們一視同仁地坦然面對指責他們和誇獎他們的真相,因爲他們絕不會爲了自己的好處或爲了打擊敵人而去欺騙。

社會上的誠實之人在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問題上可以保證絕對的誠實,但在這一範圍之外便不再可靠。

誠實的人,在需要爲真理做出犧牲的時候反而會保持最忠誠的誠實。

世界上特立獨行的人爲什麼這麼少?

原因有二:

一是,懶惰。

因爲一個人要對自己負責,真正實現自己,成爲一個獨特的自己,是必須付出巨大的努力的,許多人怕喫苦,怕麻煩,就寧願放鬆自己,做一個平庸的人。

二是,怯懦。

因爲在一個大家都平庸的環境裏,少數人若仍要追求優秀和獨特,就會遭到譏笑、嫉妒甚至迫害,於是爲了自保而退縮,違心地隨大流。

由此可見,是多數人的懶惰導致了少數人的怯懦。相反,如果人人都對自己負責,以優秀爲榮,因而也就能夠欣賞別人的優秀,這樣的環境是最適合於特立獨行的人生長的。

丁俊貴

2022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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