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位置之思考

最近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經歷了一波換位置的過程,發現還是自己的位置更好,換來換去都只是虛幻。

病人被送進ICU,疫情當前,只能有一個綠碼的家屬陪同,醫院也不建議換人,告知上寫得清楚--私自換人,後果自負。結果看到有的家屬走馬燈似的換人,大夫也顧不過來,於是想讓家裏人換一下,家人不測不要緊,測抗原正常,但做核酸卻成了紅碼,社區打電話,選擇去方艙還是在家自行隔離,要10天才可以(但3天后不測核酸,全面放開了)。第一次想換人,不成功。這也是換位置,從醫院到家,距離遠不說,疫情也不允許,看來環境的影響因素最重要,要換環境動靜有點大。

在病房外等候期間,被3個陪員告知,前幾天樓道里都是人。怕冷開了空調,造成大面積陽性感染,他們3人是倖存者,希望大家保持克制,除了2米以外安全距離,少交流外,還有不許開空調,還指給我看,哪幾個陽性病人被拉走,鋪蓋卷還在。本來自己沒計劃多呆,湊合幾天就好。

到哪裏先熟悉情況很重要,前幾天在急診過渡病房,現在突然道住院部ICU,雖然被警告“不要到處亂跑”,但下樓交費可以吧,於是趁着交費的時間段問了一下,可以送東西過來嗎?被告知可以,大喜過望,讓弟弟送了一把躺椅,家裏送來大衣和厚秋褲,還有一條毛毯。

過了一天,原來被陽性病人使用過的地方,被清潔阿姨收拾好了,也經過了消殺,我把躺椅搬過去剛好(雖然心裏有點點害怕),但確實沒有更合適的地方,主要是那3人要求,離他們遠點。哥兒們身體好,在陽性病區混了10天照樣陰性,隔壁陽了出院了,我還是一測是陰性。

隨着時間推移大家熟悉起來,互相瞭解情況,發現一家是給孩子治療什麼“格林巴利綜合徵”,爲了孩子,兩口子給孩子在樓道外做起了飯,看來醫院也默許他們這樣做,畢竟已經等了30多天,很不容易。另外一個人的父親被自己家的牛頂的骨折,12根肋骨折了10根、鎖骨、盆骨也斷了,據說要做三次手術。

直到疫情管控20條之後,醫院的人突然多起來了,醫生告訴那兩口子,即將收治陽性病人,怕兒子感染前期治療前功盡棄,和主治醫師商量後轉院,蘭州的各大醫院都有陽性病人,無法轉院,最後聯繫到武威的醫院,要轉院,幫着收拾完東西,我一看他們家原來的位置不錯,靠着門,靠着廁所,還靠着電源,挺方便,於是我把自己的躺椅搬到他們的地方,換了一個有利地形。

後面的病人家屬一看我挪地方,有一個人挪到我的原位置。嗯,不錯。靠着牆。還有一個窗臺,被我擦得乾乾淨淨,也挺好。

結果,天不遂人願,武威那家醫院突然變卦,說院長要求一個蘭州來的病人都不能收。兩口子好說歹說也不行。沒辦法已經辦了出院手續的兩個人,只好又辦了入院手續,眼見人家又回來,我只好讓出地方,便於他們照顧孩子,這次換地方失敗。

我只好把我的椅子拖回到原先地方的旁邊。現在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原先的位置好,吃了一次晚飯,忽然感受到有個窗臺站着喫飯,有地方放東西挺好的。但可惜已不屬於我。

當天晚上,那兩口子還是不放心,怕孩子感染,決定連夜趕回武威,隔離幾天也要離開蘭州,於是緊急聯繫120(我看是僞120,就是私人改裝的急救車),連夜回去,那個我曾經認爲的“好地方”又空出來的,我卻不想回去,幸好,緊接着我原位置的家屬隨着病人甦醒轉住院部,我又回到了熟悉的老地方。

從這次換地方,來看我人生中的幾次選擇,我現在的工作、家庭都是別人羨慕的對象,而我自己也時常有換位置的衝動,不知道是我向往變化、嚮往遠方,還是容易受別人影響,自己沒有堅定的目標?

通過這次換位置,我想了很多,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的目標和方向,確定性有時候是好東西,有一句話說得好:人生有使命、生命有意義、未來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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