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天龙八部》||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朋友,如果您还在纠结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那我建议您读读《天龙八部》,感受感受乔峰这一人物形象,尤其是最后一章:教单于折箭 ,六军辟易 ,奋英雄怒。

乔峰是契丹人,却从小生活在大宋,养父母乔三槐夫妇、少林寺方丈玄慈、师父玄苦、丐帮帮主汪剑通等都对他照顾有加,并且继承了丐帮的帮主。面对北辽大军压境,乔峰带领江湖豪杰夜袭敌营,生擒楚王,让辽军后撤四十里,换来边境多年安宁。因为失手误伤了婢女阿朱,明知天下英雄聚集,毅然带阿朱独闯聚贤庄求医,甘愿万刃分身。在得知自己是契丹人脱离丐帮后,依旧顾念昔日的恩情,频频对丐帮兄弟施以援手,并多次平息辽宋分争。

辽帝耶律洪基筹划已久,自恃兵强马壮,要大军南下夺取汴梁城,灭了大宋。乔峰在女真部落时,曾救过耶律洪基一命,并结拜为兄弟,后又助耶律洪基平叛,被封为南院大王,执掌半个辽国的兵权。耶律洪基多次威逼利诱,让他带兵南下攻宋,甚至允诺让他当宋王,乔峰始终不为所动。

这次是耶律洪基灭宋决心已定,不想被乔峰阻拦,设计用钢铁笼子囚禁了乔峰,同时自己御驾亲征。乔峰结义兄弟段誉、虚竹和大宋群雄得知,挖通地道救了乔峰。待得冲杀几个日夜到达雁门关时,守城将士却怀疑他们是奸细而无法入城。面对汹涌而来的辽兵,段誉和虚竹双双施展无上神通,从千军万马中抓来辽帝耶律洪基,却被乔峰双掌震退,不忘当初结义之情。

独自面对乔峰和群雄,耶律洪基自知性命不保,心惧腿软。乔峰让其答应在有生之年,一兵一卒不犯大宋边境。耶律洪基当即抽出雕翎狼牙箭,一把折为两段,投在地下,面向属下官兵,高声答应。

乔峰放耶律洪基回归,耶律洪基却讥讽乔峰为大宋立了大功,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萧峰大声道:“陛下,萧峰是契丹人,今日威迫陛下,成为契丹的大罪人,此后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拾起地下的两截断箭,内功运处,双臂一回,噗的一声,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耶律洪基“啊”的一声惊呼,段誉和虚竹吓得魂飞魄散,双双抢近,却见两截断箭插正了心脏,萧峰双目紧闭,已然气绝。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都是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当然,谁都有权利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但我却喜欢乔峰,只要活在世上一天,就要悲悯黎民百姓的温暖,如果舍去性命能让苍生免遭涂炭,纵然万刃加身又能怎样?

于是,雁门关前,乔峰陨落!

有人说乔峰死的不值得,他完全可以有后半生优越的晚年。就是不去大宋做官,单单大理和灵鹫宫的势力,也能让他任意寄情于山水之间。如果和阿紫塞外放牧打猎,还能弥补阿朱死前留下的缺憾。

但乔峰就是乔峰。

当乔峰被群雄从铁笼救出,站在城头时,他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内心万般纠结:群雄为搭救自己前来,总不能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于非命;如果跃下去去救,那便公然与辽国为敌,既叛国又对不起祖宗。但如果悄悄躲起来,那简直不是乔峰!

乔峰对少林寺玄渡大师道:

大师是汉人,只道汉为明,契丹为暗。我契丹人却说大辽为明,大宋为暗。想我契丹祖先为羯人所残杀,为鲜卑人所胁迫,东逃西窜,苦不堪言。大唐之时,你们汉人武功极盛,不知杀了我契丹多少勇士,掳了我契丹多少妇女,现今你们汉人武功不行了,我契丹反过来攻杀你们。如此杀来杀去,不知何日方了?

玄渡无法回答乔峰之问,只是盼普天下的帝王都能信奉佛法,以慈悲为怀,那时才不会有互相征战杀戮的惨事。

当时大宋北有大辽和女真,西有吐蕃和西夏,南有大理。耶律洪基秣马厉兵要灭宋,大宋的小皇帝同样要发兵荡辽,女真、吐蕃也在蠢蠢欲动。想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

乔峰不忍看刀兵纷乱,百姓流离失所,虽然耶律洪基答应退兵,但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卷土重来。为了加重耶律洪基不再侵宋的砝码,乔峰果断用断箭直插心脏,甘心用生命来捍卫边界的安宁,也不给虚竹和段誉治疗的机会。

果然,耶律洪基从辽军将士的欢呼声中,看到了对他决定退兵的拥戴之情,明白了普通士兵的思家心切,再回首看看乔峰尸身,心下一片茫然。寻思:

他到底与我大辽是有功还是有过?他苦苦劝我不可伐宋,到底是为了宋人还是为了契丹?他和我结义为兄弟,始终对我忠心耿耿,今日自尽于雁门关前,自然决不是贪图南朝的功名富贵,那……那却又为了甚么?

这就是乔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每次读完,总是闭目长思:如果只是为了活着,即使像彭祖能活到八百岁,对于亿万年的地球来说,也是白驹过隙。我们没有乔峰的降龙十八掌,但有一颗悲悯和爱心。只要活着一天,就要像莲花的徐徐开启一样,向世界播放美与清香。即使到最后萼残瓣落,也能让光华滋润泥土,不悔一丝丝照射来的阳光。

什么是活出自己的样子?就是在别人冷漠的世界里,发出自己独特的光与温暖。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是的,再微弱的光,也是刺破黑暗的剑;再瘦弱的花,也给这个世界带来香甜。

《天龙八部》这部书,我看了不下五遍,次次都有收获。我不是作家,但记录每一次感动,是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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