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姆醫生:如何理解醫學》作者: [英] 哈里·柯林斯 / [英] 特雷弗·平奇

。。今日書朋推薦 || 編號:[1522]

。。原作名: Dr. Golem: How to Think about Medicine

。。ISBN: 9787208176485

。。內容簡介 。。

🩺醫學致力於救治個體生命,也肩負社會福祉。

🩺我們如何與醫生攜手應對疾病與傷痛?

🩺面對不完美的醫學,我們難有萬無一失的選項,卻已找到增強判斷力的路徑。

勾勒姆是猶太神話中由黏土、水及符咒構成的人形傀儡,既不瞭解自己有多麼強大,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笨拙和無知。

醫學也是一個勾勒姆 ,一種具有不確定性的複雜造物。

面對可能出錯的醫學,我們該怎麼辦?

當我們所愛的人面臨癌症的死刑宣判,試圖尋求替代療法時,我們應該提出何種建議?

當同事確信自己得了慢性疲勞綜合徵,或由於重複性勞損請假時,我們要如何迴應?

當孩子被要求接種疫苗,而該疫苗爭議不斷時,我們該怎麼辦?

當我們的乳房X光片、膽固醇指標等顯示了危險信號時,我們要如何評估它的危險性?

當上年紀的父母或親屬不得不在醫療干預和有尊嚴的死亡之間進行困難的權衡時,我們要如何給出建議?

當自己的慢性疾病和損傷清楚地顯示了死亡的前兆時,我們應該怎樣應對?

在人的一生中,我們都在學習如何應對這些問題,如何解決這些困境。


。。作者簡介 。。

【作者】

哈里·柯林斯(Harry Collins,1943— ),英國卡迪夫大學社會科學學院教授,英國國家學術院院士,著有《人工智能:反對人類向計算機屈服》(Artifictional Intelligence: Against Humanity’s Surrender to Computers)、《引力的影子:尋找引力波》(Gravity’s Shadow: The Search for Gravitational Waves)等。

特雷弗·平奇(Trevor Pinch,1952—2021),英國社會學家,電子勾勒姆(The Electric Golem)樂隊成員,美國康奈爾大學文理學院科學與技術研究系前主任,著有《糾纏:關於人類研究科學、技術與聲音的對話》(Entanglements: Conversations on the Human Traces of Science, Technology and Sound,與西蒙娜·託索尼合著)等。

二人合著“勾勒姆系列”:《勾勒姆:關於科學你應該知道的》(The Golem: What You Should Know about Science)、《脫離控制的勾勒姆:關於技術你應該知道的》(The Golem at Large: What You Should Know about Technology)、《勾勒姆醫生:如何理解醫學》(Dr. Golem: How to Think about Medicine)。

【譯者】

雷瑞鵬,華中科技大學哲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華中科技大學生命倫理學研究中心執行主任,電子科技大學科技倫理治理研究中心主任,WHO COVID-19倫理與治理專家工作組成員,生命倫理學創始機構黑斯廷斯中心(Hastings Center)研究員。


。。短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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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序裏提煉出的兩個問題正是作者在導論裏總結的:其一是醫學目的的二元性,其二是作爲現代醫學基礎的現代科學在臨牀實踐中的不確定性。關於怎麼應對現代醫學的判斷或診斷,作者們只能給出在文化境遇中“保持開放”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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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整個現代醫學本身,便是一個歷史悠久且龐大的安慰劑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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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識社會學的角度分析醫學,既學術又很切身。作者把醫學比作猶太神話中的勾勒姆(golem)——一種強大卻又笨拙的善良人造物。我們始終在等待一個對人體和疾病“全知全能”的時代的到來,然而,個體生命如此短暫又脆弱,在那個醫學至臻完美的時代到來之前,作爲救助手段的醫學不得不在各種不確定的條件下立即做出反饋,不僅受到科學認知與技術的侷限,更有可能面對種種政治、社會、心理與文化等層面的影響。醫學能夠救治生命,卻又難以治癒每一種傷痛。“知道醫學是可錯的,然後怎麼辦?”在書裏讀到了很多“關於醫學的知識”。人類共享着幾乎相同的心臟結構,卻有千百種心痛。醫學有時治癒,常常幫助,總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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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本鬆動醫學常識的社科普及作品。儘管缺乏理論層面的深入討論,但依然很容易從作者列舉的案例中嗅到SSK的態度:沒有什麼是“純粹的科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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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勾勒姆這個隱喻還有來歷,作者們做這系列來科普也是很用心,看這書是今年翻版的,就時效性來說,還是值得一看。“有時候,在不確定的條件下,技術性決策採取‘預防原則’,即某項技術革新的風險尚未明確,那麼最明確的行動綱領是謹慎——什麼也不做。然而在疫苗接種這方面,預防原則對我們毫無用處,或者基本可以肯定,如果我們停止使用疫苗,流行病將會肆虐,而流行病帶來的後果將比接種疫苗引發不良反應的後果更嚴重。”正如此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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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還是很讓人想問個爲什麼的。所謂勾勒姆是猶太神話中一個“半神”,力量強大又似乎總處在懵懂狀態,既可能幫人辦好事,也可能造成不小的傷害。西方的隱喻資源很豐富,不過我們也很容易理解,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不確定性或者“兩面性”嘛。

      北大王一方教授在此書導讀中引用臨牀醫學大師奧斯勒的一句話:“醫學是不確定的科學與可能性的藝術”。醫學和所有現代科學一樣,都是在對具體現象抽象出規律,再在此基礎上測試出具有普遍性的方法。這其中規律的一致性與方法的特殊性就構成了不可避免的矛盾。這本書通過安慰劑效應、扁桃體切除術、心肺復甦術、疫苗接種等多個案例,追問人們在接受現代醫學的幫助時,應多大程度上信任醫學科學的普遍性,同時是否有必要保持懷疑,或自己尋求替代療法。

      其實讀過阿圖醫生《最好的告別》三部曲後,我就充分感受到快速發展的醫學在給人更大信心的同時,也並沒有消除主觀判斷、不確定性和偶然性。一方面,雖然有醫學影像、基因、人工智能等衆多輔助診療手段,但做出決斷的醫生仍然是人,其判斷必然要受到經驗、情感、專業偏好等因素影響,甚至不排除本身就是此書中寫到的“假”醫生(能力不一定不行,但沒有取得官方認定的行醫資格)。另一方面,病人則更是千人千面,從身體到精神狀態千差萬別。所以,醫學仍然是“可能性的藝術”,而不是確定性的存在。加上各國健保體制如此不同,病人能實際受用的醫學幫助就更可能大相徑庭(作者是英國人,其NHS醫保在發達國家中應該算比較普惠的了)。

      吾生也有涯。現代醫學爲生老病死提供了更加可信可靠的解釋,但時至今日尚不能提供所有解釋。但科學本身就是自我否定+懷疑的,完全閉環、完美解釋的是雨林裏的巫術。顛覆牛頓體系的不是某大仙,而是愛因斯坦。所以,勾勒姆雖然並不完美,還可能造成傷害,但ta至少仍然是向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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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打開這本《勾勒姆醫生》還以爲是某位著名醫生的傳記,翻開才理解勾勒姆的奧義。勾勒姆並非人名,而是一種隱喻。根據猶太教法典記載,勾勒姆是由某位亞聖創造出來的泥人,儘管擁有強壯的力量,可以造福人類,但它不具備神的全能智慧,所以它也會犯錯,給人類造成傷害和損失,所以通俗一點來說可以將勾勒姆看成是一把雙刃劍。

作爲雙刃劍的醫學,一方面它的天職正是治病救人,而另一方面由於各種侷限,在治病救人的過程中,會出現或多或少的問題,故醫學是可錯的,甚至這種錯誤無法避免。外科手術看似非常嚴謹,實則不然,例如西方非常流行的外科手術——扁桃體切除術,在英國平均每年有8萬人接受該項手術,以摘除扁桃體及增生的腺樣體。這項手術並不複雜,而且能有效地治癒兒童容易反覆發作的炎症。那對於這項已經非常成熟的手術而言,就沒有問題了嗎?答案是否定的,在英國進行了這樣一項研究:9張兒童的扁桃體彩色幻燈片被放映給41位醫生看,但醫生並不知道有的幻燈片被放映了兩次,結果發現這些醫生對兩張一模一樣的幻燈片能做出相同診斷的結果微乎其微。

無獨有偶,除了手術具有不確定性,在臨牀用藥中,也存在着大量的不確定。安慰劑和替代醫學如鍼灸、芳香療法、按摩、草藥療法、順勢療法等多種治療方式興起和流行,對現代醫學而言,不啻於一記響亮的耳光。如果安慰劑能夠治病,那麼諸多的醫藥企業如何繼續開展研究?如果替代醫學就能治癒疑難雜症,那現代醫學發展之路又在何方?

先別急着悲觀。正如書中所言,作爲救助手段的醫學和作爲科學的醫學,二者無法保持絕對的一致,治病救人迫在眉睫,而科學研究則需要反覆實驗及論證。而人體,作爲地球上最精妙的存在之一,也並沒有絕對的道理可言,現代醫學之於人體,更像是一種可能性的藝術,可能治癒,也可能無效,醫患雙方能夠做到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此外疼痛並不只是身體上可感的疼痛,同時也包含了心理意義上的疼痛。如果在治療的過程中,存在一些其他的方式,對人體沒有太大的傷害,經濟上能夠承擔,同時能夠讓病患免於身體上的疼痛或減緩心理的壓力,那麼這些嘗試也未嘗不可,前提是必須在有資質的醫療機構就診,並且充分了解該項藥物或者診斷的各項利弊。替代醫學和現代醫學並非水火不容,它的流行正是給現代現代醫學提了一個醒,如何才能更好地照護病人。

而關於疫苗,情況更是令人深思。疫苗的發明是人類衛生安全史上一次重大的飛躍,然而近些年來的所謂疫苗後遺症讓大衆惶惶不安,例如書裏提及接種麻腮風三聯疫苗可能會造成孤獨症的說法,實際上根據研究,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兒童罹患孤獨症和接種疫苗有直接關聯,將極少數人的情況擴大化,將普通家長的說法和醫學權威放在同樣的位置,不僅會造成大衆對疫苗及醫學信心缺失,長此以往對公衆的安全也將造成威脅。你可能看過那些痛苦的“後遺症”的報道,它們是痛苦的,是煽情的,但是大衆卻沒有看過另外一些深受其他疾病折磨的圖片,而這些疾病剛好是該疫苗旨在消滅的。只有充分理解,才能愉快接納,社會和國家層面必須爲疫苗不良反應的接種者提供保護之網,如提供各項救助基金,才能減少疫苗猶豫,增強接種信心。

儘管醫學是可錯的,但是我們大可不必因此就對醫學失去信心,醫學一直在向前發展,醫學是可錯的,這是科學的本質,而醫學同時也是可以自我糾錯的,這正是科學帶給我們的信心。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相信科學總是更好的那一個選擇。相信醫學,但不迷信醫學,我想這正是這本書想要傳達給讀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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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像美國醫學協會及其姐妹組織英國醫學協會(British Medical Association)這樣的主流醫學機構,都是反對替代醫學的。在英國,直到20世紀80年代末期,英國醫學協會的醫學倫理學手冊中還威脅說,與整骨治療師及類似治療人員有牽扯的醫生將受到處分。但是,到了20世紀90年代,英國醫學協會採取了一種溫和的立場,部分原因是受到協會主席威爾士親王(英國王室長期以來是順勢療法的支持者)的敦促。的確,現在英國國民保健制度許可了很多補充療法(儘管全科醫師仍然控制着臨牀醫學):1998年間,每5位全科醫師中就有2位曾把病人轉給從事替代醫學的大夫。在其他一些歐洲國家,如荷蘭和法國,替代醫學的發展也很迅速。1990年,美國人去基礎護理醫師處就診的次數是3。88億,而去非正統的治療師處就診的次數達到了4.25億。

引自 第四章 替代醫學——以維生素C和癌症爲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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