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即思維,思維即邊界。”

英語之所以難學本質就在於思維方式的不同。換句話說就是“本來如此”的差別,而與之對抗的就是我們老一套的“因果關係”的“必然如此”。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習慣性地認定某事的發生一定不是意外,而是必然。這是從根上就註定“歪脖子樹”的結局。

說白了就是,我們相信真理的唯一,繼而不會把任何可能是真理的東西放到真理的位置。而這樣的後果就是永遠沒有真理。如果放到思維層面去說就是思維弱勢,或者叫“弱者思維”。與之對應的則是“強者思維”。

那麼,它們的本質區別在哪呢?

弱者思維的核心在於強調自身的作用大於一切。通俗點說就是,有點像“吹牛皮”的人:什麼都與自己有關,什麼都可以做到,什麼都是自己的那一套。

而強者思維的核心則重在挖掘和發現事物本身的本質屬性,即它是個什麼東西,它有哪些優點或缺陷,它有哪些可以被利用和待開發。

理解了這一點也就很好理解“本來如此”和“必然如此”的區別了:

簡單說就是,一個是原原本本就是這樣,管它什麼原因、淵源,我接受這個結果就行了,我把這個結果運用熟練了,那它就是我的了;另一個則不同,它強調的是因果關係大於本來,得先接受因果關係的存在,它纔會顯得理所當然,纔會覺得說我掌握了它。

關鍵是什麼呢?那玩意兒已經存在了。與此同時呢,你的目的又不在於創造它。只是運用它而已。

你管它爲什麼存在?你管它是如何來的?

從這一點而言,也就理解了爲什麼我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潛藏着隱性的“憂患意識”,說到底是,我們太想“掌握一切”了。

實際上是,誰也做不到這一點不是嗎?而且久而久之會怎麼樣呢?世界變化太快了,還等不到我們去消化它,它可能就已經沒了;或者說,即使消化了,也已經落後很多很多了。世界的變化從來不會停止(如果從生命力的角度而言,若是承認生命力的存在,變化也將是必然)。

關於“我們太想掌握一切”,這一點可以從古籍乃至於我們的思維所撰寫的書籍一窺全貌。不信的話,隨便打開一本書,裏面的觀點都在講“統籌全局”的概念,也就是說,圍繞某個觀點進行方方面面的註解。幾乎全是這樣,無一例外。用我們的話說就是“中心思想”,可大家想想看,什麼叫中心思想?中心思想就一點啊,就一個核心啊!可是書呢?它不同。它講中心思想之間的聯繫、聯結,繼而形成一個整體或者說完整。

那麼,如果不是這種思維寫的書是怎樣的呢?很簡明,很明確,甚至極具針對性。或者說,有點像“雁過拔毛”,重點就是拔毛。而不論雁是怎麼來的、在哪、什麼種類、什麼顏色之類的。它就只講單方面輸出!

所以,爲什麼講西方思想看起來很理性,而我們講倫理道德,講中庸,講情感,講人情……這不是誇獎或貶低,也不存在高低之分,其真正的核心就在於思維方式的不同。

說白了是,西方思維講的是事物的某個方面,我們要求的是事物的多方面。如此一來,對方在相關領域很強,很精,很專;我們則在各個領域都還行,寬泛,廣博。進一步的影響則是,我們的專家更像是雜家,而鮮少有真正的專家。

那麼,這和學習英文有什麼關係呢?

想想我們的教育,無論是啓蒙還是學習,我們都在強調起因經過結果,這也算是歷史觀了。所以,通常我們學習很費勁,但真正用得上的很少。這也進一步導致我們的創造力很弱。因爲我們所學的重點都放在了“理解”上面。所以,我們講“惻隱之心”,大家都能理解,都很好理解,但又因爲各自立場不同、利益追求不同,又很難真正相互理解。我們的思維是“混沌”的,也就是說有點接近“原生態”,本來是怎樣,我們只會加深這種“本來”的理解,而很難走出“本來”。

所以,道理爲什麼那麼好使兒。換句話說,我們爲什麼老喜歡講道理?就因爲人人都覺得“理”當如此。理大於人,大過人情,甚至不惜歪曲自己的人性。

言歸正傳,也就是說,我們學習任何語言的一個慣性是什麼呢(之所以是慣性是因爲並非生來如此)?

我們都習慣了通過一件事去透析另一件事,去鏈接另一件事。如果兩事之間毫無關聯,很多人是難以處理的。

(所以,“蝴蝶效應”很難出現在我們這兒,或者說很難被發現。同樣,我們的發現包括髮明基本都基於相類似、趨同、相近的事物之間。這也就解釋了我們的“模仿能力”爲何那麼強。)

學習語言也是如此:我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的母語,然後轉換成英語,再去記憶英語。這幾乎趨近本能了(慣性太強)。想想看是不是這樣?

有人可能會說,如果不這樣,怎麼學習啊?(這個問題本身就暴露出了我們的思維,即我們認爲一定得是這樣才能學習、學會某個東西。)

實際上是,聰明人可能早已想到了答案:把人丟到國外去,自然就會學會了。

就是這麼簡單。這背後的原理是什麼呢?無論是語言環境,又或交流的必須,我們不得不學着適應環境、接受它,然後熟練掌握它。這其實也是一種本能:“適應環境的能力”。

所以,爲什麼我們很難學會獨立,都講“教學”嘛。言傳身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實際上是,我們自己能不能做到?肯定可以的。要不然人類如何延續至今?

但因爲教育的緣故,我們的“本能”很快被“教學”所取代。久而久之,本能的力量就在慣性中不斷被削弱,繼而很難真正做到獨立。

那麼,該怎麼做才能真正擺脫慣性,從而恢復人的本能的力量呢?

說簡單點就是,把它當成一種理所當然就行了。就像上天不需要也不會給你解釋,你得適應它,接受它,甚至多運用它。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所以,我們爲什麼很少有堅定信仰,但同時又很偏聽一些道理(甭管有理沒理、有用沒用)?因爲思考費勁,而真正重要的又情不自禁地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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