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2.24雨水六日//古風樂府· 爲《三體·黑暗森林》之章北海題賦二十韻//雨水·春景·春意(六)

      題記:宇宙星辰,何其寂寥,一望茫茫,太空杳杳。高瞻遠矚,果斷狙殺,保存文明,卓著功高。我藏身名,存心久遠,太空專征,事成俱了。劫持飛槎,終是一粟,橫流滄海,火種惜小。

古風樂府·爲《三體》章北海題賦二十韻

君不見,宇宙黑暗森林茫,我將火種藏於掌。

君不聞,明知燒灼不許呼,雖然兇險吾獨往。

時時凝望舊家園,事關人類須多想。

也常沉思默不語,心念漂浮虛空上。

巧布機關遠謀慮,擁抱星塵與天壤。

適時按下前進四,宇寰從此成逃亡。

悲觀人類終失敗,放眼前途猶渺茫。

智者羅輯空執劍,愚者膽怯競荒唐。

搖籃計劃非久恃,黑暗森林多獵槍。

遙觀深空星暗淡,感慨銀河路悠長。

縱然我死思想在,剛勁非由鋼印強。

曾經上官稱局座,昔日前身舊姓張。

也將大言欺敵國,小心設計騙官長。

人言攘外先安內,飛馳乾坤定一槍。

果斷除去豬隊友,換得文明苟命長。

滄海淼淼徐福渡,西風獵獵月氏王。

乃其初始作俑者,終究變爲俑一樣。

但能破解爾曹身,何必智愚爭瑜亮。

君不聞,延平世界去已久,歸墟時刻憶明鄉。

君不見,宇宙星辰何寂寥,一望茫茫心何鄉!

《三體2·黑暗森林》人物分析之章北海———

      章北海(公元1976年—危機紀元205年),男,劉慈欣創作的小說《三體》及其衍生作品中的角色,初登場於《三體II:黑暗森林》。中國太空軍政治部主任,高階指揮官,後爲星艦地球精神領袖。

      在小說初登場時擔任中國太空軍政治部(虛構)主任一職。之後爲了航天推進方式而在太空狙殺了3名反對無工質輻射推進飛船的航天界重要人士。後來自願加入“增援未來”計劃而冬眠。甦醒後成爲“自然選擇”號執行艦長並結識原艦長東方延緒,之後駕駛“自然選擇”號戰艦並遠離太陽系,使得這艘艦船和另外四艘追擊艦船在“水滴”全面擊潰地球太空艦隊的戰爭中倖免於難,最終於太陽系外與追擊的4艘戰艦成立星艦地球,向天鵝座NH558J2前進。由於星艦地球之間爆發黑暗戰役,自然選擇號全員犧牲。

主要劇情———

      危機紀元3年,航空母艦“唐”號開始建造。

      危機紀元3年,父親去世, “唐”號停工。

      危機紀元3年夏季,整個技術研究室僅章北海一人選擇加入高技術戰略研究室。

      “高邊疆”號空天飛機投入使用,乘坐“高邊疆”號進行第一次太空飛行,結識科學家丁儀。

      提出太空軍政工幹部增援未來計劃,作爲計劃提出者被選定爲第一批增援未來特遣隊指揮官。

      爲促使恆星際遠航飛船發動機製造向無工質發展,謀殺三名航天界要人。

      危機紀元第12年,常偉思五十四歲生日時,章北海進入冬眠。(第一批“增援未來”計劃)

      常偉思在六十八歲時去世,去世前曾含蓄地警告未來的人們注意章北海的思想問題,但未得到重視。

      兩個世紀後(危機紀元205年)從冬眠中甦醒(最後一批甦醒),從甦醒之日起軍齡繼續,軍銜應該在原有基礎上提升一級,但鑑於自己選擇,仍爲大校。因爲不可能擁有思想鋼印且表象意志堅定,被任命爲亞洲艦隊第三分艦隊旗艦“自然選擇”號執行艦長,權限接替原艦長東方延緒。(亞洲艦隊此時成爲一個獨立的大國,最高領導人爲總統,司令官僅負責軍事。)

      危機紀元205年,劫持自然選擇號恆星級戰艦逃離太陽系,艦隊派出追擊艦隊(亞洲艦隊“藍色空間”號、“深空”號,歐洲艦隊“終極規律”號,北美艦隊“企業”號)追擊。向東方延緒解釋自己的行爲:“沒有永恆的敵人或同志,只有永恆的責任。”交出“自然選擇”號控制權,控制權的口令是“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與東方延緒的口令相同,意思是萬寶路,一個香菸的牌子。)

      因人類太空艦隊被三體人發射的強互作用力探測器“水滴”幾近全滅,“自然選擇”號和追擊的四艘戰艦成立星艦地球。章北海成爲靈魂人物。這五艘飛船必須承擔起延續文明的責任,能做的只有向前飛,向遠飛,飛船將是他們永遠的家園,太空將是他們最後的歸宿。

      率領星艦地球航向十八光年外的天鵝座NH558J2恆星,預計兩千年後抵達。

      危機紀元205年,由於5艘太空艦中的燃料和配件只夠支持一艘太空艦抵達天鵝座NH558J2。爲爭奪燃料和物資,戰艦彼此發動攻擊(黑暗戰役),“終極規律”號向其餘4艘戰艦發射次聲波氫彈,章北海、東方延緒及自然選擇號,企業號,深空號上的所有人員,被“終極規律”號發射的次聲波氫彈殺死,因"藍色空間"號及時啓動防禦,將艙內抽成真空,所以並未受到影響。而後”終極規律”號被“藍色空間”號用高能伽馬射線激光,核導彈和電磁動能彈擊毀,“藍色空間”號帶走了所有的燃料和配件,並將自然選擇號、企業號、深空號的殘骸切割成多段。並將三艘戰艦的殘骸圍成巨石陣的形狀,構建一處太空陵墓留作紀念。

角色設定———

年齡:35歲(初登場)

五公里狙殺

學歷:研究生

體貌特徵:身材高大

軍種:中國太空軍/亞洲艦隊

軍銜:大校

職務:中國太空軍政治部主任,亞洲艦隊“自然選擇”號執行艦長,星艦地球精神領袖。

技能:於航母艦長培訓班中經歷過完整海軍航空兵飛行員訓練,具有3級戰鬥機飛行員資格。性格沉穩堅定,在精神上對軍人們存在着指引與信念的影響。

角色意義———

      羅輯與章北海,是《三體II:黑暗森林》線路並行的兩位主角,一個是承受全人類責任之重的平凡學者,最終因領悟到宇宙法則拯救了地球;一個是爲守護地球而戰的軍人,在絕望的戰爭中用盡手段去延續文明。

      章北海繼承父親的遺志,終生只爲了守護作爲軍人的職責:不惜一切代價去選擇對人類最有益的決定。 而事實證明他的目光無比深遠,爲此所執行的手段也堅定決絕。 他的信念從一開始就堅定不移,看到了人類與三體戰爭的必敗結局,爲此隱瞞了所有人而孤獨地走下去(與面壁者類似)。 他僞裝必勝信念,刺殺軍中要員使艦隊發動機向無工質發展,提出冬眠計劃,劫持“自然選擇”號太空艦,他說:“我想爲人類文明保留一顆種子。”最終在黑暗戰役中隨“自然選擇”號全員一同犧牲。“沒關係的,都一樣。”

      他在決定殺死其餘四支艦隊全員時對東方延緒說過,這不是地獄。爲了人類的信念讓章北海在做任何決定時都能堅定如初。他們說他像人類精神的“父親”,永遠沉靜,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更遠的地方。 在殘酷的宇宙中,人類終於從嬰兒變成了少年,“藍色空間”號帶着星艦地球最後殘存的火種,航向了宇宙的深處。

三體中章北海的冷酷與溫情———

      面對智子鎖死了物理前沿發展,人類通過整合所有地球資源,進行高端科技的開發,希望能夠在三體人到達之時可以有一戰之力。對於這個可以操控微觀世界11維結構中的9個緯度的高等文明,可以在四光年外發射兩個質子到地球的未知世界,人類只是隨時可以被捏死的蟲子,直到四百多年後太陽系二維化,人類也還沒有達到如此高度的科技水平。

      在三體第二部《黑暗森林》中章北海登場了。相比羅輯明顯的玩世不恭形象,一個看似根本不稱職的面壁者,章北海的形象就複雜得多。睿智、無私、溫情、果決甚至是冷酷!判定一個人的標準無非就是善惡,或者成王敗寇,但對他都不適合。章北海一直作爲一個看不透的人物存在,哪怕是智子和ETO也認定他是一個勝利主義者。在書中他有過三次出手的記錄。

      第一次是冷靜的射殺了三個擁有話語權的老航天人,他們也是人類開闢太空戰場的英雄,但是他們成了發展無工質輻射推進飛船的障礙,章北海殺了他們。無關恩怨,也無關善惡,只是關乎一場人類未來發展的賭注。這種行徑無論放到哪個時代都是不被推崇的,他的果斷和出奇的冷靜令人難以捉摸。

      第二次是獲得“自然選擇”號的控制權以後,果斷地進行了逃亡。正如羅輯從冬眠中甦醒後的感受一樣,當前科技不過是披着一層絢爛的肥皂泡而已,人類也被低級技術矇住了眼睛。就算是成吉思汗騎兵的攻擊速度可以和裝甲部隊相當,北宋牀弩的射程可以和狙擊槍相當,但是力量的實質依然是千差萬別。

      堅定的逃亡,如果用對錯來評判也只是事後諸葛亮。但從戰爭進程的角度來看,逃亡是倒行逆施的,尤其是作爲軍隊的一員,更是罪大惡極。不僅不積極對抗強敵,還動搖軍心,並且把艦隊所有的船員推向另一個極端。如果人類勝利了,章北海必然是人人唾棄的懦夫,而所有的船員無論做了什麼也會被審判,就像“青銅時代”號一樣。

      至於人類能否勝利也只是基於章北海本人的判斷,這種主觀的臆斷如果是正確的那麼會被認爲獨具慧眼,如果錯了那麼就是剛愎自用。但他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的抉擇無關個人榮譽。所幸,最終追擊艦中的“藍色空間”號成了人類文明的火種。

      第三次是笑着對東方延緒說“沒關係,都一樣”。爲了在太空生存,自相殘殺成了唯一的辦法,也是章北海最難逾越的障礙。儘管很早就預料到事態的發展,他擁有太多太多的機會獲得主動權,但是他猶豫了。最終在“終極規律”號的次聲波攻擊下悲壯的落幕了。也正是直到最後,才得以窺見了章北海的內心世界。

      作爲一個堅定的逃亡主義者,章北海的目的是爲人類保留文明的火種,希望在茫茫太空能夠尋找到人類新的家園。至於是哪些人來成爲火種在他眼裏並不重要,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別人。就像他說出的那句“孩子們”一樣,他把自己定位成一個可以無私承擔一切的人,一個可以爲了整體利益而下地獄的人,以常人難以想象的堅毅支撐起信念。所以在明白被攻擊以後,他笑了,新人類誕生了,他可以休息了。

      在歷史發展的進程中,我們崇拜英雄,但是英雄的內心世界卻很少有人懂。章北海式的人物很少,就如同那些革命先烈一般,他們眼光長遠,信念堅定不懼風險也不怕誤解,可以爲了理想隨時犧牲自己一切,就算到了生命的最後,也可以微笑面對!

人物評價———

      《三體》中最值得佩服的人",這個問題的答案,我還是選擇章北海章政委。

      從延續文明的角度,所有人中只有他和西恩斯選擇了最正確的戰略,做了最勇敢的行動,產生的影響也最大,最終以身殉道,成爲新時代的墊腳石。

      羅輯、雲天明、維德都在自己許可的範圍內努力做到了最好,但最終輸給的並不是程心這個個體,而是整個地球人類面對險惡宇宙時暴露出的幼稚、懦弱和反動。唯有章政委,作爲葉文傑、羅輯外第三個看透這個黑暗宇宙的人,最終選擇的卻是帶領部分人擁抱這份黑暗,邁向星辰大海,最終也只有他們走出了活路。

      我覺得章政委的信念和鋼印族的人類必敗是有區別的,他骨子裏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勝利主義者,但這種必勝的信念是建立在對暫時失敗的容忍和對未來局勢的冷靜預期下的,就像堅信長征的勝利首先是建立在承認反圍剿的失敗一樣。

      章北海發瘋一樣的學習未來可能的空天戰略,也不僅僅是對自己行爲的掩飾,正是在這種不斷的前瞻性學習中,他才比任何軍人都更早參透了太空的黑暗和無情,在逃亡的絕大多數人還沒從土星戰役的大敗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能早早規劃好了合理的逃亡路線,並促成了星艦文明組織架構的建立,光這兩點就完全可以說對人類文明的延續有開創性的貢獻。

      章北海比西恩斯更強的一點在於他的行動力,不管堵巖是不是鋼印族,歷史的事實是隻有他在末日戰役前的冒死一搏,才引動了五艘星艦逃出了死亡陷阱,而傳言中的鋼印族在末日戰役前後沒有任何的實質舉動。第一個帶領部隊建立根據地的人,就該承認對革命事業的延續具有不可磨滅的貢獻,章北海在這裏也是同理。

      但另一方面,我也不得不承認,大劉把章政委寫得實在是...太鐵血了,尤其是天誅(還真是字面意思,笑)“太空國賊”那一段,實在是太有鐵血青年將校的風範。刺殺事件的關鍵在於,章北海是沒有資格替全人類做這個技術路線的選型的,雖然他賭對了,但如果人人都按他的做法對不符合自己理想的技術人員進行天誅,本就看不到希望的人類技術進展更是要亂套了。而逃亡事件中,章北海只是替自己一船的人做了選擇,這個風險和收益是可控的。

      不過,刺殺技術人員這種行爲也確實有它的合理性,智子導致人類方最大的劣勢其實不僅僅是情報單向透明,而且很大程度上破壞了原有的社會分工協作。結果就是,人類的很多計劃,其內容核心只掌握在幾個或一個精英大腦裏,平添許多資源的內耗。理性地說,整個面壁人計劃相對羣策羣力的集體規劃和調度,其實是相當的低效和浪費,但在情報單向透明的條件下這確實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還好,大劉最終還是約束住了自己,沒完全把政委往這個邪路上偏(雖然最後又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最終政委還是敢做敢當的共和國軍人,而不是帝國主義的鐵血青年將校。他在逃亡事件結束後,交代了自己殺人的事實,並已經做好了被審判的準備,在最終的星艦內戰中,他又剋制住了自己對東方延緒的感情,沒有因爲個人情感,而搶先替“自然選擇號”做出選擇,最終迎來了自己命運的終結。

      而關於章政委最後一段劇情的描寫,其實我對大劉的描寫有不一樣的想法,那場內戰,章政委是必須要死的,事實上如果他真替東方延緒他們早做出那十秒的選擇,那才真是因爲自己內心的柔軟,扼殺了星艦文明的未來。還好最後一句“沒關係,都一樣”把人設兜回來了。

      最後談一談章北海必死的問題,之前東方延續曾經用“父親”這個詞來形容章北海在星艦地球的地位,從這個意義上審視政委最後的那句“沒關係,都一樣”,這裏的“一樣”其實僅僅指代這五艘船中活下來誰都是一樣,但活下來的那個倖存者,和太陽系另一端內戰中活下來的那個倖存者是不一樣的。一個常常被忽視的角度是,星艦地球的這次內戰,不僅僅是同族相殘,還帶有消滅舊地球最後權威的“弒父”色彩。

      另外一端的逃亡艦隊中,是沒有章北海這樣威望卓著的,來自舊地球和舊時代的人物坐鎮的,結果就是星艦內戰並沒有肅清新人類對地球舊權威那種本能的服從感,最終造成了“青銅時代”號的悲劇。相對的,經歷過這一切的“藍色空間”號對地球文明就警惕和淡然得多。

      所以,章政委的結局,在“星艦地球”這個新文明誕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他肩負起了爲這個嬰兒接生的職責,那麼也必然作爲舊勢力的最後代表,成爲這個嬰兒強壯後第一個掐死的對象。

      我覺得,如果羅輯代表了中國傳統文化上的聖人形象,然而歷史終究不是聖人推動的,那麼章北海代表的則是另外一類推動歷史的人,在歷史轉折期忍辱負重推動了歷史的進步,也最終被歷史的洪流獻祭的一類人,他們的功業必然短暫,他們的功績永世長存!

            2023.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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