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星途》第九卷 第一章 受託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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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殷高變成骷髏頭,好似被“十三太保”附身,悟空嚇得趕緊高舉金箍棒,準備砸下。就在此時,殷高容貌迅速恢復,金箍棒在殷高腦袋前硬生生停住。

殷高嚇得顫音問:“大聖,你這是要幹什麼?”

悟空:(猶豫)你,你現在是誰?殷高,還是骷髏?

殷高:我是殷高啊!那十三個傢伙現在都被我封印在身體裏了。

悟空:(收棒大喜)行啊,兄弟,你真厲害啊!

殷高:(臉色慘白)不行,我的修爲還不夠,他們十三個還在企圖奪取我身體的控制權。

悟空:(驚)那怎麼辦?

殷高:我要儘快去找我的師父撒真人,讓他幫助我徹底制服這十三個傢伙,可惜我跟費長房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悟空:任務?什麼任務?

殷高:泰利星系的寶象國向八景求救,說他們星系內的寶象、黑松、月波三顆行星都發現了神祕虎蹤。當地以花人族爲主的民衆飽受虎害,軍隊與警察都無能爲力,我與費兄弟本來是奉命去幫忙的。

悟空:(疑惑)費長房不是說,自己是來爲了考察直播事業的嗎?

殷高:那是費長房爲了保密,畢竟我們這次行動並不是彌羅官方行爲,我們本來就是要借道這裏,再祕密潛入寶象國。現在看起來,這個任務我們已經完成不了了。

悟空:(略作思索)算了,我沒有保護好費長房,對不起“凝陽”李玄這位老朋友。你回去想辦法徹底制服這些骷髏人,我去幫你抓老虎!

殷高:那我多謝了。我要去找飛船,儘快離開,再見!

話剛說完,殷高便迫不及待地離空而去,此時雪娜才從大廈中飛下,準備與骷髏巨人決戰,卻發現目標已經蕩然無存。經過悟空的解釋,雪娜才知道,原來是“八景”幫忙制服了那怪物。

罪魁禍首已除,援軍得到命令重新出發,迅速平定了各城局勢。最終,病毒被清除,但白麗國人已經無法再信任這些曾經孜孜不倦爲他們服務的機器人。至於參與叛亂屠殺的骷髏族人,大部分得到赦免,少數殺害過無辜者則被判處長期監禁。

悟空爲了完成任務,催促着陳江流等人儘快上路,“白龍號”準備出發,但雪娜、阿美又來拜訪。陳江流不知什麼原因,獨自外出,無法接待,好在她們這次不再找江流,而是約悟空出去私聊。

八戒沒想到雪娜寧願找猴子,也不找自己,於是又想去糾纏阿美,但悟空偷偷輕聲一句話,立即讓八戒打消了念頭。那句話就是:“那阿美也是骷髏人,跟你一樣始終用初級變幻術掩飾真身。”

機場外有一處山丘,悟空與雪娜、阿美來到山丘之上,已經入夜。繁星遍空,仰望着浩瀚星空,三人似乎各有一番感受。

雪娜:大聖,多謝你幫我們解除了這次危機,也謝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悟空:哼,我還三次差點打了你吶!

阿美:(怒)喂,猴子,我們不跟你算這筆賬,你還有臉說?

悟空:(傲然)大丈夫敢作敢爲,做了就敢說!

雪娜:好了,阿美。錯不在大聖,是我不應該執着於外表,差點害了陳江流,還讓悟空與江流,兄弟一度反目,是我不對。

悟空:喲,肯道歉?好,算你是條漢子!

阿美:猴子,你瞎啊!我娜姐是女的,什麼漢子?

悟空:別說,我還真看不出你們骷髏人的男女,都是一個樣子。

阿美:別胡說,我娜姐是骷髏族中第一美女!哼,你們外族人什麼都不懂!

悟空:切,我還是傲來國猿族人中最帥的猴子吶!

阿美:(不屑)醜猴子還分什麼美醜,再嘚瑟,我踹死你!

悟空:(怒)別以爲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扁你!

阿美:(瞪眼)又想挨踹,是吧?

悟空:(更怒)嘿,我美猴王不發威,你當我齊天大聖是病猴啊!

阿美:你……

雪娜:好了,不要吵了!大聖,我只是想問一句,站在你的角度,我在國內倡導直播事業,是不是錯了?

悟空:這麼深奧的問題,爲什麼不去問江流?

雪娜;陳先生那裏我已經問過了,我想了解你的看法。

悟空直言不諱地迴應說:“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你們的直播不適合我這樣的人,但江流說過,對這種新興事業不能輕易一概否定。

我認爲,你的想法很好,但不能讓全國上下都做這種事,而不從事其他直接創造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的勞動,那社會還怎麼進步?怎麼發展?你們把其他勞動都交給了機器人,一旦機器人發生問題,你們怎麼辦?

就算你們將來把機器人變得如同人類一樣具有高智能,那也是成爲人類社會的一分子而已。到時候,無論什麼種族、什麼出身,都要根據德與才,公平地分配社會分工,尊重勞動、尊重人才,才能讓社會文明得到充足發展。不能因爲某種人類來自機器人,就區別對待。

這次危機,實際上是給你們一次重新思考如何重構未來藍圖的機會,危機也是轉機、生機,你們好自珍重吧!”

雪娜;(若有所思)你說的,我明白了。我會認真考慮的。謝謝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幫助我。

悟空:雪娜,我之所以會幫助你,其實是認爲我們雖然經歷不同,但骨子裏是同一種人,像你我這樣的孤兒,都如同孤狼,有傷口自己舔,有苦痛自己咽。我們的自尊心都很強,做什麼事情都全力做到最好。你做一國元首是這樣,我做齊天大聖或者這文化交流團的護衛也是這樣。我希望我們再也不會成爲敵人。

阿美:(陰陽怪氣)喲,說得好像你愛上娜姐一樣。

悟空:(怒)你懂什麼?這叫惺惺相惜!你們這種小丫頭腦子裏除了情情愛愛的,還有別的嗎?

阿美:(怒)你……

雪娜:(笑)好了,好了,阿美你少說兩句。悟空,阿美是跟你開玩笑。你的意思我明白。希望你們找到天機之後,還能再回來看望一下我們,我相信到時候,你們會看見一個完全不同的白麗國!

悟空:(笑)好啊,“白骨精”雪娜,我拭目以待!

就這樣,結束了白麗國的恩恩怨怨,貞元文化交流團踏上全新旅途,悟空堅持要完成殷高的囑託,陳江流不知爲何也力主前往寶象國,似乎還得到了上級的批准,於是阿烈設定好航線目的地便出發了……

進入泰利星系,“白龍號”沒有直達寶象星,而是先落在黑松星上,不僅因爲這裏是最接近星系邊緣且可供人類居住的星球,還因爲根據情報,此處是最早出現虎患的地方。

黑松星本來也是繁華所在,如今卻無比荒涼,因爲這裏的居民已經全部被遷往寶象、月波兩顆行星。移民,從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不是被人強迫或者有萬不得已的原因,誰會離開故土,前往異鄉?

尤其對於花族人來說,他們的祖先是植物人與震旦人的後裔,雖然有一半震旦血統,卻也很講求生活環境的空氣指數、陽光照射係數、土壤肥沃程度等等,因爲他們依然需要從空氣、陽光、土壤吸收一些養分,來保證自己的生存。

可惜,神祕怪虎羣的出現,讓一切化爲泡影。它們不僅能攀山爬樹,更能毀屋喫人。於是,黑松星上,樓宇成爲廢墟,都市變爲無人區,反倒是這個星球的特產,黑松擴展極快,覆蓋了數座死城之外的所有大地。黑松林的茂盛,孕育了不少生物,不僅令怪虎們得到更加充足的食物,也讓它們得以藏身。

雖然太空機場上已經長滿了各種藤蔓,卻絲毫不影響“白龍號”的降落,因爲這艘奇特的飛船,只要有塊能容下普通房車的平地便可以落腳。只見“白龍號”放下數根金屬長棍,長棍底端變化爲鋼爪,牢牢抓住地面,居然能將龐大的武裝飛船支撐住,而且穩如泰山。

飛船底部艙門打開,首先躍下的不是藝高人膽大的悟空,也不是擅長遁地鑽牆的悟淨,更不會是陳江流,因爲他跳不下來。當然,阿烈根本就無法離開飛船,自然不會是他。那麼……自然是……平時看起來膽小如鼠、好色如命、享受在前,喫苦不幹的八戒。

這八戒落下地面,雖然落姿不太好看,但口中還是吐出一句“豪言壯語”:“是誰把我推下來的,萬一我被老虎吃了怎麼辦?”

剛說完這句話,八戒慌忙連滾帶爬地躲開。因爲,悟空隨即躍下,口中還“關懷”說着:“死豬頭,再囉嗦,我看見老虎就直接把你扔過去!”

聽到悟空的“關懷”,八戒不敢再抱怨,只是嘟囔着:“有悟淨跟你去,又何必帶着我?”

剛剛跳下的悟淨,笑着說:“這麼大的行星,靠我們兩個怎麼能搜過來?當然要三個人分頭找。”

八戒:(不滿)阿烈不是有自動偵察微型機器人嗎?需要咱們三個都出動嗎?

悟空:(瞪眼)光靠十個小機器人夠嗎?它們又能飛多遠?不加上咱們三個怎麼夠?行了,趕緊兵分兩路行動吧!我跟悟淨一路,你隨意!

八戒:(驚)別啊!我一個人那多不合適?悟空你是齊天大聖啊!還需要人幫忙嗎?再說悟淨那本事,跟我合起來是強強聯合,跟你一定拖後腿。算了,讓悟淨跟我……不是,讓我跟悟淨吧!

悟空:那……悟淨,你怎麼看?

悟淨:(笑)行了,大哥,別逗八戒了。如果沒有我跟着他,他更不敢去了。

悟空:好吧,別讓八戒偷懶,兩個人不要分開,一起行動。八戒,你敢懈怠,我一定知道,後果你自己掂量,我先走了。

悟空說走就走,飛身而起,轉瞬便消失在天際。悟淨聳聳肩,便同八戒往另一方向走去。

尋找虎蹤的悟空, 卻遲遲看不到半點老虎的痕跡。他正奇怪,忽然聽到嬰兒的哭聲。悟空心中倍感驚異,這座星球不是已經被放棄了嗎?怎麼還會有人類的嬰兒?

悟空又猛然想到,根據阿烈提供的資料,花族人生育後代的傳統方式,是將人工授精後的卵子散播於土壤中,如同植物般生長數月後,嬰兒會隨着花朵的盛開而出現。

雖然隨着花族人的進化,尤其是與外族通婚,繁衍方式已經多樣化,甚至普遍出現母體分娩的形式。不過,還是有不少花族人,尤其是窮苦純血統花族人,依然採用這種自然培育。難道說,是因爲寶象國移民匆忙,讓少數花族嬰兒依然遺失在這黑松林中?哎呀,不好!如果那些怪虎聽到了嬰兒的哭聲,那嬰兒就危險了!

想到這裏,悟空急忙加快了腳步,奔向哭聲處。可是,當他剛剛接近那裏,嬰兒哭聲忽然消失了,而且根本沒有看見任何花族嬰兒的痕跡。悟空愈加驚愕,警惕四望,猛然看見叢林中隱現虎軀,那身形逐漸清晰,距離悟空越來越近。

悟空冷笑着玩弄手中金箍棒,只等那老虎完全現身,便重重砸下。但是等到他看清虎首時,縱然是久經沙場的齊天大聖,也不由心中一驚。因爲那虎頭貌似老虎,面容卻宛若人類,這居然是一頭人首虎!

就在悟空因驚懼而略微停滯之時,人首虎發出嬰兒的哭聲,猛地撲來。驟然清醒的悟空,本能一棍掃去,那怪物立即在空中向後翻滾着接連撞倒幾棵樹,才頭破血流地墜地死去。

然而,這並非結束,而是開始,周圍又不斷出現怪虎身影。已作好心理準備的悟空冷笑着揮舞金箍棒,高聲挑戰:“來吧,都來吧,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齊天大聖的厲害!”

悟空遭遇怪虎襲擊的時候,悟淨和八戒也發現了怪虎。不同的是,他們遇到的並非活虎,而是死虎。令他們驚訝的是,其中少數體型較大的老虎,身上的傷痕實在古怪,它們身上傷痕加起來共有十六點,而這些傷痕恰好組成鞋底狀,其他中小怪虎則像是被鞭掃而亡。

悟淨還特意檢查了死屍體內,愕然發現大型怪虎們彷彿都是受到重踹而臟腑俱碎,這與外部傷痕又明顯不同,真不知道它們究竟遭遇了什麼樣的攻擊?

八戒見悟淨用“降妖墨杖”加空手解剖虎屍,不由感到陣陣噁心,忍不住跑到遠處嘔吐起來。八戒好不容易纔心神安定下來,忽然看到前方有個陌生人正冷冷注視着他,八戒大驚之下立即一甩頭,擲出數十麻醉小耙子。

那人手一抖,彷彿甩出一條長鞭,但又像瞬間同時打出十六點星光,所有麻醉小耙子隨之掉落,八戒也被一股力道衝擊,重重向後摔去。

本來以八戒的異能,完全可以用異能再將小耙子喚起,可是他沒有這麼做,或者確切來說,他是不敢這麼做。因爲,對方散發出的殺氣差點令他窒息。八戒心知肚明,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那人的對手。

察覺不妥的悟淨匆忙趕來,也同樣被對方的殺氣所壓制,他強忍心中恐懼,厲聲問:“你就是這些怪老虎的指使者嗎?”

聽到悟淨這麼問,不知爲何,對方的殺氣反而削減了幾分,高聲反問:“這麼說,你們也是來殺虎的?”

八戒:(強撐膽量)廢話,你讓老虎搗亂,我們當然是來……

悟淨:(疑惑)等等,八戒兄弟,他說了一個“也”字,你聽到沒有?

八戒:(不滿)我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到了,怎麼了?

悟淨: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是老虎的指使者,他是殺虎者。

陌生人:我當然是來殺虎的,這些怪物都是我殺的。我是個捕獵怪物的獵人,我叫李雄。你們看起來不像是花族人,從外星來的?

悟淨:(警惕)你看起來也不像是寶象國人。

李雄:(陌生人):我確實不像,我就是寶象國人,我在泰利星系生活了十多年了,已經取得這裏的國籍,家住月波星。總統親自下令,要求國內民衆但凡有特長者,希望能協助政府消除虎患,至少要防止怪物們往其他行星移動。

八戒:(冷笑)你們總統真多慮了,那些怪物難道會星際旅行嗎?

李雄:他們確實會,在月波星乃至寶象星已經發現來自這裏的怪虎。是寶象軍隊及時處理,又在大氣層外廣設封鎖線,才阻止了怪虎的進一步入侵。

悟淨:(不解)那他們是怎麼過去的?

李雄:這些怪虎可以不需要空氣直接飛行於宇宙中,但是它們太空作戰能力有限,又不懂軍事,曾經在與寶象空軍的戰鬥中大敗。可惜,它們在陸地上的戰鬥力非常強大,軍隊根本就不敢在地面與他們交手。這黑松星更是他們的主場。

八戒:(笑)別替老虎吹噓了,你不是輕而易舉地消滅了它們嗎?

李雄:不,我消滅的這幾十頭老虎,只是它們一個小小的偵察隊。如果遇到它們的主力部隊,尤其是它們的首領,只怕我也會落荒而逃。它們現在想盡辦法打算混入其他行星中,但願你們的飛船有人留守……

此刻那荒蕪機場上,陳江流正與阿烈查看着周圍情形,對微型機器人傳回的數據進行分析,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老虎蹤跡。突然,有一個怪異的生命訊號傳來,陳江流急忙調出對外監控鏡頭觀察,發現有一個花族人狼狽不堪地跑向“白龍號”,並且大喊着什麼。

陳江流來不及考慮,爲什麼本應空無一人的黑松星上會出現人類?他不顧阿烈的反對,堅持打開艙門,先放那人進來。

來者是個花族中年女子,她進入“白龍號”弄清陳江流是負責人,立即下跪哭求:“先生,快救救我孩子吧,救救我孩子吧!”

陳江流:(忙問)你孩子怎麼了?

女子:先生,黑松星大撤退時,我們家離機場太遠,沒有趕上飛船。這幾年,我們一直在躲避那些怪老虎,膽戰心驚地活到今天。但不知爲什麼,今天怪物們發現了我們一家,把我們藏身之處都包圍了,我出去尋找食物纔沒有被困在裏面。現在我的孩子們危在旦夕,先生您務必要救我們啊!

陳江流:這位女士,彆着急,孩子在什麼地方?也許我們的飛船可以幫助你。

女子:不行啊!以前政府也派空軍來過,這黑松林會遮蔽紅外線什麼的,空軍根本就看不清林子裏的情況,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會被那羣會飛的怪物襲擊。

阿烈:(皺眉)那怎麼辦?我們怎樣才能幫你?

女子:您們能不能到林子裏面去救我的孩子們出來?讓他們登上這飛船,只要能到寶象星,我們就得救了,求求你們了!

阿烈:……那我……我立即去叫悟空他們回來。

陳江流:不,人命關天,情況危急,沒有時間了!我現在過去,阿烈你做好接應準備。

阿烈:(驚)江流,你可不會攻擊性言靈術。

陳江流:但我會防禦性言靈術,從怪物手裏救幾個孩子應該沒問題。如果悟空他們回來,就讓他們立即去支援我!

阿烈無奈,只能放陳江流與那花人族女子離去。但無論是陳江流,還是阿烈,都沒有發現,那女子悄悄露出得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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