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春遊”


上完課剛回到辦公室,就聽到同事們在談論關於“春遊”的事。興奮之餘還是略感震驚!這都多少年沒出去春遊了?別說3年的疫情期間所有的外出都全部停止,就算在疫情之前,好像也有很多年沒帶學生出去春遊了吧。說實話,我都記不得上次“春遊”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聽同事們說,今年的春遊安排還是比較人性化的。以班級爲單位,各班將自己嚮往的旅遊地點上報學校,由學校和旅遊公司協商,每班一輛車並派專職導遊跟隨。希望可以讓同學們在飽覽祖國大好河山的同時,能開闊眼界拓展視野、學到一些課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學校這樣在,出發點肯定是好的。別的不說,當學生聽說了春遊的消息時,他們個個歡呼雀躍的場景,就很能說明問題了。看得出他們已經被迫“宅居”(用“宅居”這個詞可能並不是特別恰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難得有這麼一個出去放鬆的機會,你說能不開心嗎?

老師們也很開心,不管怎麼說這一天的課總算是不用上了。如果從“上課”這個角度來說,我應該是最開心的。原因就是出去旅遊的這一天我有四節課,是一個禮拜中課務最重的一天。現在能有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上課,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但其實這樣的開心,跟“叫花子唱歌”是一樣的道理。因爲在本質上,都屬於“窮開心”。你想啊,春遊這一天不用上的課,肯定要在其他時間裏把它補回來。這缺失的課誰來上?什麼時間補?還不都是需要我自己找時間、自己去補上嗎?

說實話,我是最不願意帶學生去春遊的。理由很簡單,因爲“這個責任太大了”。平平安安地出去,然後再平平安安地回來,這是最好的結果。但不可否認,每個班裏都有那麼幾個特別調皮愛動的學生,你把他們帶出去,要是萬一出點啥事,你很有可能就會吃不了兜着走,甚至很可能會因此而丟了飯碗。你可千萬別說我這是危言聳聽,因爲以前還真有這樣的先例。

記得十多年前的那一次春遊,全校師生去錢塘江北岸的“三廊廟”(也就是現在“復興大橋”北端)一帶玩,因爲那裏有當時最具規模的輪流碼頭,還有“南宋官窯”遺址啥的,是杭城爲數不多的幾個熱鬧場所。回程前,某一個調皮的學生因爲弄錯了上車的地點,而恰恰那位年輕的班主任老師也粗心,上車後沒有及時清點班級學生人數。直到回到學校,才發現少了一個學生……

這可是大事-故啊!學校領導發動全體老師,以及所有可用的社會關係,去尋找這個學生,但毫無結果。最終無奈只得報J。最後在第二天凌晨一、二點的時候,位於東片的坎山派-出-所的帽子叔叔打來電話,說“人已經找到了。”

可一直弄不明白的是,坎山跟我們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位,這孩子怎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後來仔細詢問才得知,小孩子弄錯了上車的“方向”,沿着公路一路向東,一直到被發現的地點,連續走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走不動……

這事要是放到現在,那學校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因爲在當前的形勢下,安全是壓倒一切的頭等大事,這一點,不用懷疑!所以從這個意義上面講,現在的“春遊”已經失去了春遊的意義。容我小人之心一把,我猜測,最大的可能,所謂“春遊”也只不過是爲了“完成春遊任務”。僅此而已!

所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能當真。如果你認真了,那你就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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