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卿 第六十一章 爱可解世上一切磋磨

童岄出了营帐直奔议事大帐,沐浴更衣后才去师母营帐,郑重拜见师母,又安排人给师母备好一应衣物饭食,叮嘱她好生歇一天,明日再从长计议。

他在鹿璃山拜师三载,从未听师父提过师母只言片语,也未听清儿提过,怎得如今清儿出来一趟,兀的便多出一个师母来,实是不解。可方才他在师母营帐,见师母擦拭一把古琴,心中一惊!

这中间曲折,唯有问清儿!童岄想到清儿,心中急切,立时回了营帐。

童岄营帐分为内帐和外帐。内帐是他起居休息的地方,而外账则是书房和处理一应事务的地方。

童九带人将澡桶和热水搬进内帐,又领进来一女子。童九把其他人打发出去后,立在清儿身前回话:“夫人,这是宁俞姐姐,亦是自小跟着老夫人的,以后便过来伺候夫人。”童九说罢便躬身退了出去。

“宁俞见过夫人。”宁俞垂手立在清儿面前,恭敬同她行礼。清儿看着宁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一个无父无母亦无家的孤女,在山间自由自在惯了,如今兀的变成“夫人”,并不习惯,也不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她也深知,即选择嫁给童岄,便也得接受许多东西,许多事情……

宁俞见清儿没反应,只得上前一步,替她宽衣:“宁俞伺候夫人沐浴。”

清儿回过神,惊的连忙拒绝:“我自己来。”可她话方出口,却发现手臂动一下便疼一分,止住的血又殷出来。便也无法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任宁俞摆布。

当清儿在宁俞搀扶下坐进澡桶那一刻,水汽氤氲中,这几月风餐露宿的疲累似都袭上来。千里寻夫,每一天,每一夜担惊忧惧都忆起来,还有她孤身陷入战阵,想来也后怕得紧,好在她如今平安到了济城。而彼时,她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再撑着了,也终于不必再撑着,饥肠辘辘,眼皮打架。

“有吃的吗?”清儿忍不住问宁俞。

“有,夫人稍等。”宁俞说罢出了营帐,再回来时手上端了茶水和点心,“夫人先垫垫肚子,晚些再吩咐厨房为夫人烧几个好菜。”

“如此便好。”清儿已顾不得矜持,拿起一块点心就着茶水送进口中,空唠唠的胃感受到食物存在,才觉舒服。她想起自己这几日都未好好吃过东西,怕勿自吃多伤胃,只得细嚼慢咽,又不敢多吃。

清儿这边吃东西,宁俞已将她长发擦干,从柜子里拿了衣服给她穿好。清儿手里的点心掉落,诧异地望着衣柜:“童岄衣柜里如何会有女人衣服?”

宁俞先是一愣,这位夫人竟然直呼少主大名!旋即看着掉落的点心反应过来:“童九小哥说,这是少主吩咐他提前给夫人备下的。”

“给我?”清儿走过去打开衣柜,但见柜子里几件素色衣服,心中一时慨叹,眼泪差点朦胧了双眼,但被她吞下去了。清儿摸了摸身上衣料,但觉浑身不舒服,她穿惯粗布褐衣,而这料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少主。”

童岄撩开帐门大步走了进来,直奔清儿,二话没说将她打横抱起:“站着发什么呆呢?”童岄说罢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吩咐宁俞,“快去请耿先生过来。”

“是,少主。”宁俞出了门让童九带人把澡桶搬出去,她径直去了药帐。

清儿愣了许久才从局促中回过神,她环顾营帐一圈,看着进进出出忙活的人,事事都有人经手,但觉一切都这般陌生,除了童岄和他身上的味道。

“你如今是少主,又是三军大将,如何还穿着这粗布褐衣。”清儿垂下眼帘,“就连,就连童九穿的都比你好。”

“任凭什么身份,这身衣服也是清儿亲手为我做的,任凭什么衣料,也不如这身衣服贴心。”童岄握住清儿双手放在掌心摩挲,“你饿不饿,我吩咐厨房备些吃的来。”

“我吃过了。”清儿眼睛余光看向茶点,“我方才已经吃好了。彼时却是乏得紧,想好生睡一觉。”

“哦……”童岄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点点头。

“啊?”清儿一时诧异,不过看到童岄看她眼神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却是说错话无疑,羞的她脸颊红热交替,正巧这时候宁俞声音从帐外传进来。

“少主,耿先生来了。”

童岄看见清儿羞红的脸,知自己不该玩笑,又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无事。

“少主。”跟着宁俞进来一位年约不惑的男人,躬身立在童岄面前。

“劳烦先生费心看看夫人伤口。”童岄坐直身体,吩咐到。

“是,少主。”耿先生放下药箱,半蹲在清儿塌前,为她诊脉,又为她清理伤口。清儿一时吃痛眼泪便不争气滑下来,童岄不禁紧紧握了握清儿的手,又掏出绢帕为她擦泪。

“少主,夫人手臂上的伤无大碍,敷几日药便可,这几日不可沾水,不可使力。”耿先生利落的收拾好药箱,“我已经为夫人诊过脉,除了剑伤并无其它,不过这些时日可能夫人食之较少,身子虚了些,平日多食些便能调养过来。”

“夫人手上的疤痕是冻伤留下的。冻伤可大可小,冬日反复不去。我给夫人开副药汤,每日睡前泡上一泡,待至暑伏可痊愈。”

“有劳耿先生费心。”童岄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少主客气了。”耿先生说罢便背起药箱退了出去,宁俞和童九也跟了出去,将帐门撂下,帐中便只剩童岄和清儿了。

清儿看到人都出去,不由得叹口气:“没想到你手下这么多人,却在……”

没想到她话还未说完,童岄已经复上她的唇,缠住她的舌,将她死死压在塌上便上下其手剥她衣服。不过瞬间,清儿整个人瘫软下去,再也管不了其它,只由得童岄爱抚与发泄,实受不住时闷哼几声。她胸口剧烈起伏,周身发抖是那些漫长的日日夜夜,抑制不住思念折磨尽数倾泻而出……她曾在思念与热泪中幻想过无数次,无数次,童岄的味道,童岄的温柔,童岄的霸道,还有……还有……当他们彼此毫无保留赤诚相见,仿若那些分离的日日夜夜都不复存在,一朝推翻所有漫长等待与渴盼。仿若他们从来未有分开过,从来未有……

唯爱,可解世上一切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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