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史》卷一古代哲学~第二篇/第十八章 柏拉图哲学中的知识与知觉2

然而苏格拉底虽然发明了这种答案,这种答案却不能使他满足。例如,他极力说当一个医生预言我患病的过程时,他对于我的未来确乎是知道的比我要多,又如当人们对于国家要颁布什么样的法令才是明智的这一问题意见分歧时,这一争端就表明了某些人对未来具有着比别人更多的知识。这样我们就不能逃避这个结论,一个有智慧的人比起一个傻瓜来,乃是万物的更好的尺度。

所有这些都是反对人是万物的尺度这一学说的,而只是间接的才反对知识即知觉的学说,因为后一种学说可以导致前一种学说,然而也有一种间接的直接的论证,即我们必须对记忆和对知觉一样的加以承认,同意了这一点之后,于是原来提出的定义也就在这个限度上被修正了。

其次,我们就要谈对赫拉克利特学说的批评,据说根据他的弟子在以佛所的俊秀少年们中间的那种做法,这一点最初是被推到了极端的。每一事物都可以有两种变化方式,一种是运动,一种是性质的变化。流变的学说,则主张一切事物永远是在这两方面都变化的,而且不仅仅一切事物都永远在经历着某种质变,并且一切事物还都永远在变化着自己的全部性质。据说以佛所的聪明人就是这样想法的,这就造成了非常尴尬的后果,我们不能说这是白的,因为如果在我们开始说这话的时候它是白的,但在我们说完了这句话以前,它已经就会不再是白的了,说我们正在看见一个物体的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因为看见正在不断的变为看不见,如果一切事物都以所有的方式在变化着,那么看见就没有权利叫做看见而不叫看不见,或者是知觉叫做知觉而不叫做不知觉。而且当我们说知觉就是知识时,我们也正同样可以说知觉就是非知识

上述的论证等于是说,无论在不断的流变里,可能有其他的什么,但是字的意义至少在一定的时间之内必须是固定不变的否则就没有任何论断是确定的,也没有任何论断是真的而非假的了。如果讨论和知识是可能的话,就必须有某种东西或多或少是恒常不变的,这一点我以为是应该加以承认的,但是流变说的大部分是与这种承认相符合的。

谈到这里柏拉图就拒而不肯讨论巴门尼德,理由是巴门尼德太伟大,太崇高了,他是一个可敬可畏的人物,他有一种非常高贵的深度,他是一个我最为尊敬的人,柏拉图的这些话就表明了他是热爱一个静态的宇宙的,而且他并不喜欢自己为了论证的缘故曾经加以承认过的那种赫拉克利特式的流变,但是在表现了这种敬意之后,他却努力避免发挥巴门尼德的理论,以代替赫拉克利特。

现在我们就来谈柏拉图反对知识等于知觉的最后论据,他一开始就指出我们是通过眼和耳来知觉,而不是用眼和而在自觉,于是他继续指出,我们有些知识是并不与任何感觉器官相联系的,例如我们可以知道声音和颜色是不一样的,尽管并没有任何一种感觉器官可以知觉这两者。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器官可以知觉“一般的存在与不存在、相似与不相似、同一与不同以及一与多”,同理也适用于荣誉与不荣誉、好与坏。心灵通过它自身的功能而思考某些事物,但是其余的事物则需通过身体的官能。我们通过触觉而知觉到硬与软,但是判断它们的存在以及它们之间的对立的则是心灵,唯有心灵才能够达到存在,但如果我们不能够达到存在,我们就不能达到真理。因此我们就不能单单通过感官而认知事物,因为单单通过感官,我们并不能知道事物是否存在。所以知识就在于思索而不在于印象,并且知觉也就不是知识,因为知觉既然完全不能认识存在,所以它不能认识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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