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忘記了我流淚的理由

天好像亮了。又好像沒亮。我當時並沒有注意這些。我是被一滴淚驚醒的。它從眼角滑落,像一縷哀愁鑽進耳朵,幽幽的滲出涼意。然後我從夢中醒來。我擦了淚,問自己怎麼了。但我好像忘記了,我忘記了我流淚的理由。我閉上眼,使勁想墜入睡眠,企圖重新連接舊夢。

原创 地鐵爆炸案之死亡循環

        (一)      從地鐵口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五分了,站臺這邊沒人,只有我獨自等待,顯得冷清。忽然手機響起,是媽打的電話。        “還沒下班嗎?怎麼總是這麼晚。”        “已經在路上了,回去再打給你

原创 關於朋友 隨筆

什麼是朋友,是華錦襲上增添的花,還是下雪身旁燃着的碳。什麼是朋友,是把酒言歡摯友兩三還是杯酒衷腸知己難逢。什麼是朋友,是三言兩語片紙隻字的一時感慨還是諄諄教導循循善誘的一直陪伴。什麼是朋友,是吹水,吐槽,戲耍玩鬧的伴兒還是傾聽,理解,支持擁

原创 人面菇

那天我家院子裏多了一個白色的泡沫箱。它被安置在牆角,並不顯眼。我既不知是誰放的,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放下的。院子裏的門從來只是輕掩着,經常有鄉鄰來串門,便也不關了。我在院子裏喊了幾聲,沒有人迴應。我繞了彎來到後院,媽和妹妹都喜歡來這兒侍弄花草。

原创 迷離夜——不持續更新

晚上八點多,文崢約我去咖啡館喝一杯,聊以打發這個無事可做的夜晚。他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年長我四歲,我倆相識於朋友的飯局。他與我緊鄰而坐,恰巧交談中發現彼此都是同行。故此,常有私交。小洲北路746號便是“舊屋咖啡”,一座私家老宅式的咖啡館。近百

原创 貓結 . 下篇

我小心翼翼的把它託在掌心,看了半響。得喂點喫的,我心想。繞過那根聳拉着迅速枯敗的枝結,幸而草地還有幾株幼芽,我採擷幾瓣最鮮嫩的,小傢伙很快就吃乾抹淨了。我能看到淺綠的葉汁通體充盈。然後又慢慢淡化成無色。喫飽的小傢伙像是連膽子都變肥了,在我手

原创 貓結 . 上篇

秋天清涼的午後正是愜意。芳草萋萋中有什麼絨成一團橘色。絨橘打了個側,露出柔白的小肚。貓。我走近往裏湊看。她咻的一聲竄走,落下一根草結。輕薄的慘綠,無風晃動着,像搖頭擺腦的小傢伙。它在長大。以一種頑強的生命力在延伸舒展,而正中的細芽抽絲以編織

原创 壺裏水在燒

二零年小雪的後一天,天氣尚涼。我做了一個夢。夢裏我很渴,水杯裏的水已經一滴不剩。我離開了臥房,我記得水壺在外面的廳。廳裏一片暗色,我打了下開關,燈壞了。我開着手機的電筒,木頭沙發前面的桌子上散落着雜物,不見水壺。我蹲下身,有光反射,終於在沙

原创 當我回到過去時——4

像突然被擊中一樣,我甚至一瞬忘記了呼吸。她靜水流深的眸子似乎穿透了歲月直看過來。讓我來到這裏的,會是因爲她嗎?心頭巨震,似乎有什麼要破冰而出。而下一瞬,蘇淼已經輕輕轉過去,不見喜怒。愣了會兒我才反應過來,那只是尋常的一眼。而心頭仍有微蕩,會

原创 飛蟹

鄉下的廚房,竈頭沒有生火,有些冷清。我在裏面徘徊,想煮點東西。在矮木桌上翻找,掀開一個鋁盒,卻見一隻螃蟹安靜的趴着。我正想把盒蓋合上時,螃蟹突然竄開,橫亙在桌角邊沿。綠豆的眼睛兇狠的盯着我。我心裏有些發毛。雙手抓着盒蓋很小心的走前了點。得把

原创 當我回到過去時——3

禮堂裏面靜坐着的都是青澀的臉龐,統一的深藍高中校服,齊耳的短髮,端正的聽着臺上的校領導發言。我想扭頭就走,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呆站在門口。有人輕輕推了我一把,壓低了聲“哪個班的,趕緊坐回班裏位置。”我回頭,是一個面色略沉的男人。一聲主任差點脫

原创 當我回去過去時——1

我叫林立,二十五歲,建築公司加班狗。每日的心情指標幾乎如出一轍,往喪的邊緣靠齊。而最喪的事情莫過於——每個工作日被鬧鐘抽醒的早晨。對超負荷但低工資的職場毫無熱情,又苦於現實並沒有更加好的選擇機會,我只能生生的熬着苦日子,等待一朝上岸。如此三

原创 當我回到過去時——2

我和蘇淼,很多年前我們也曾有過交集。那是在高一入學之際,我們倆人都是懵懂的新生。但我卻比蘇淼幸運,我初中的同學大多都進來了這所高中,而蘇淼是鎮裏學校考進來的,同校的沒幾個。蘇淼性格十分文靜,說句不好聽的,是內向。當初我選擇不與她建交是覺得,

原创 故事裏的緣

昏黃的燈光下,她盯着電腦上那一行文字,坐立不安。三天時間裏,他約了她兩回,均被她拒絕了。最後一個小時,他告訴她,在車站。天色昏沉將暗,她擡頭望向牆上的掛鐘,十七時零五分。她揉了揉眼睛,思緒回到他們故事發生的那一天。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綺娟

原创 夢廊

序白光燦烈,晃得人眼疼。我站在走廊的門口,唯一觸摸到幾分真實的是旁邊這扇鐵門,冰冷粗礪直傳掌心。沒有轉身,但我能感知後面站着一個人。那兩道目光仇恨得彷彿能射穿我這副血肉之軀。我想叫,嘴卻緘默着,我想逃,腿卻邁不開。寒顫如通電一般從心底傳到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