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疤痕與心中的鷹

我下巴上有一道疤。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不仔細端詳註意不到。如果我幾天不刮鬍子,就顯得特別明顯,因爲那疤癒合後就失掉了孕育毛髮的能力。爲此,我放棄了留鬍子的念頭。 小學的某個暑假有人給了我一輛破舊山地車。那時我剛剛用家裏帶大梁的二八自行車學會

原创 最高明的騙術,自己都深信不疑

世間的欺騙,大抵可分爲兩類:騙人和騙自己。 騙人就是撒謊。撒容易被拆穿的謊最容易:熊孩子遇到陌生人問路,故意指向相反方向。陌生人很快就會發現他被騙了,卻再也找不到這個孩子,只能罵幾句就算了。 不容易被拆穿的謊言往往說給熟悉的人聽。《潛伏》

原创 那些「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小學三年級,同學們最重要的功課之一就是每天寫日記,每週一交語文老師批改。因爲三年級的學生寫字尚未熟練,所以只能用鉛筆,這樣寫錯了方便修改。那天課間我把日記本工工整整地放在桌子上就出去玩了,回來時那本子卻變成了一片空白。 我很着急,就向語文老

原创 窗外地鐵轟隆隆

我租的房子臨街,坐在窗子前,能聽見馬路上汽車呼嘯而過。街對面就是地鐵站。這段地鐵軌道在地上,汽車衝破空氣的間隙,夾雜着地鐵的轟隆聲。 黎明時地鐵聲音最清晰,轟隆轟隆每一下都鑽進尚未完全清醒的耳朵。天剛矇矇亮,大部分人還賴在被窩裏未出門,地鐵

原创 朋友,你的夢想是什麼?

周星馳在功夫足球裏說,做人如果沒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當時懵懵懂懂,只感到很搞笑。後來大一點,又聽到路飛在海賊王裏說,我的夢想是成爲海賊王,深深受到震動。再後來,看某綜藝節目,導師咄咄逼人:這位選手,你的夢想是什麼?我又覺得,夢想或許只是

原创 馬哥,我心中那個與衆不同的班主任

高二那年我轉學,馬哥成了我的班主任。馬哥在學校和家長之間有口皆碑,因爲他帶出來的班級,升學率一直很高。 家長們絞盡腦汁將自己的孩子塞進馬哥的班級,這就相當於給孩子的未來加了一道保險。我進班時,班裏已有七十多人。馬哥的班級並不在教學樓,而是在

原创 記憶中的高中烏托邦

我上過兩個高中,中間經歷了一次轉學。新學校離家近,所以我能夠成爲每天騎着自行車上學的走讀生。和走讀生相對的是住宿生,那些離家遠沒有騎車上學條件的同學就是住宿生。他們住學校的宿舍,寒暑假的時候纔回家。 我轉學之前的學校採用封閉式管理,所有學生

原创 四眼和大黃:路過我生命的兩條狗

我要說的狗和現在的寵物狗不一樣,我說的是土狗,主要職責是看家。我曾親眼見證過一隻黑狗完整的一生和一隻黃狗的成年時期。黑狗叫四眼,和我一起長大。當時我爸在外打工,我媽在一家米麪加工廠幹活。我的整個童年都是圍繞着這個加工廠展開的。當時方圓幾十裏

原创 狗拿耗子,不一定是多管閒事

我曾在排隊等地鐵時被迫拉架。那天我站在畫好的排隊區裏,大喇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請站在屏蔽門兩側有序排隊,先下後上。我覺得很好笑,這是始發站,我們等來的只會是一輛空車。 我想地鐵播放的錄音該有兩個版本,所有始發站播放版本二:有序排隊,沒人下

原创 那年冬天,飯桌上的主角

有一種菜叫酸菜,是用白菜醃的,酸菜是我小時候喫過最多的菜。穿過冷風回家,推開外屋門,右手邊就是酸菜缸。那缸和那時的我一般高,往往外面凍了一冬的雪還未化完,酸菜缸就見底了。二十多年前與現在不同,冬天很少能喫到綠色蔬菜。大家會在天氣暖和時把土豆

原创 從大學生到服務員,世界的另一副面孔

他是海鮮大排檔的一個服務員。實際上這棟四層樓的建築只有二樓那片廣場是真正的大排檔。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前臺,拐過去一排雅間分列兩旁。回過頭,寬闊的樓梯直通二樓廣場。二三四樓除去大排檔,全是客房。他剛來時,燙着一個菠蘿頭,穿着立領T恤和牛仔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