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其實也有另一類

      上班,上班,上班,累了,然而不管是否情願,生活總在催促我們邁步向前,放風吧。

        定了心,也就定了行,帶上孩子,我們朝風的另一個方向出發。目的地——北京。

        對於北京來說,一年中的大部分時候這城市都籠罩在灰濛濛的天空之下,地面的人羣永遠是熱鬧的。上班族和遊客們在咖啡館和茶館裏進進出出,在某一個點交匯相錯。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着的他們,和多肉植物一樣,擁有着令人羨慕的強大的能力,將自身的優勢發揮到極致。像極了電影中百老匯的替補演員們,雖然無名但都異常的努力。

                        密雲的城和人

        這是一個需要空調的城市,我們出發時,女兒說,“媽媽,其實保山除了發展的速度慢些,哪兒哪兒都挺好的。”我知道她指的是氣候,享受慣了四季如春的氣候的雲南人出門,冬天怕冷,夏天怕熱。

        北京是高冷的,在文化上的建樹讓全國人民都想當代表,去北京。然而,冬天的零下,夏天的炎熱,時不時報道的霧霾還是讓很多人不斷地逃離,又耐不住落葉凋零又回北京。

        有人說,暑運和春運一樣的擁擠,大多人都是爲了莘莘學子去北大清華接受薰陶而去的北京,果不然,在攜程上定北大清華周邊的酒店民宿都是人滿爲患,最後,我乾脆選擇了離市區60多公里的密雲區。

        我們到北京的時候是8月初,迎接我們的是熱辣辣的熾熱。剛邁出飛機的機艙,一陣熱風幾乎要把我們捲回機艙。此時已經是下午的4:20,從保山到北京,飛了3個小時,我們做的是直飛的航班,沒有轉機停留時間。城市上方是我所熟悉的微弱而羞澀的日光,馮姨早已在F1的2號出口等着我們。她是我們這次行程的專職師傅。上了車,一陣涼意席捲全身,馮姨說,我怕你們不適應,先“涼”好了車。一口京味腔十足濃郁,傳到耳朵裏,舒服極了。孩子們很快就和她打成一片,一會讓她教普通話的“兒化音”,一會又教上她保山方言。有些緣分是妙不可言的,她知道我從沙溪古鎮來,在醫院工作。而她的外甥女曾就職北京醫院,三年前辭職旅行到沙溪,就捨不得離開,開了家客棧,把家安在了沙溪。 

思遠妹妹給我們策劃的“三旅”

        我們入住的是鯨密設計師風格民宿,民宿,大家都知道,他有別於傳統的酒店、旅館,這是一種爲遊客提供體驗當地風土人情、自然文化生活的住宿方式。人們遠離都市,來到青山綠水之間,住進各具風情和地方特色的民宿中,觀景之後,還可以在民宿中盡情地感受當地人的日常生活。密雲的民宿,可是給了我們無限的驚喜。設計師思遠是個80後女孩,我倆算“一見鍾情”,我坦誠,她坦心,我們北京之行路線策劃“密雲生態城、慕田峪長城之行、看升國旗大柵欄的住宿”都應盡了心。

        我們當晚的民宿在密雲城的新北路,打開房門的一瞬間,孩子們就興奮了起來。妥妥的“回家”,房間隔音效果佳,關上門裏面就是自己的世界。在一個以喧囂繁華的大都市,尋得一處靜謐之地並非易事。當我把房間拍小視頻給家人分享時,連一下古板的先生也讚歎起來。女兒也忍不住把房間的設計發給了要好的同學,同學回話:“你變了,你一下是低調的人,這一次怎麼也炫耀起來了?”。

客廳

        孩子們捨不得出門,我也捨不得,女兒一遍遍強調:“果然是出自設計師之手啊,連WF都是ILOVEYOUJINGMI”,侄兒說:“找不到一點瑕疵。”的確,孩子們的世界是單純的,小小的驚喜就會滿足不已。進門的鞋櫃上有溫馨的提示,“歡迎回家  請換拖鞋”。客廳、沙發、電視、餐桌,甚至連衛生間,哪兒哪兒都舒服,我們都很喜歡。

客廳的小窩

                      長城之旅

        我們從懷柔出發,爬的是慕田峪長城,和我之前爬過的八達嶺相比,感覺長城更長,人更少,不用去看人頭。我們坐擺渡車到景區底下後就開始往山上爬,計劃上山時步行,下山乘纜車或滑道,然在下山時也是步行而下。在高溫的天氣爬山確實需要勇氣,幾分鐘後,我們就開始汗水淋漓。侄兒的腳在一次打籃球中受過傷,上山途中累到幾次要放棄,後來咬牙堅持了下來。

        慕田峪被羣山環抱,享有“萬里長城慕田峪獨秀”的美譽,據說是明朝萬里長城的精華所在。這裏關隘險要,敵樓密集,建築結構有着獨特的風格,是全國明代長城遺址中保存最完好的長城。由城牆、敵樓、關城、墩堡、營城、衛所和烽火臺等多種防禦工事所組成。依山就勢,以險制勝。我們最先達到的是7、8號敵樓。我們在長城上認真走着,似閒庭信步,這裏遊人不多,沒有摩肩接踵的急促,不時會遇到一些外國友人。幾位年輕的外國女子迎面走了過來,一路說說笑笑,身上簡單至極,一件丁字吊帶,一個雙肩包,不像我們“把自己武裝到牙齒”,頭戴太陽帽,穿了防曬衣,頭上還打了一把傘。一羣身着綠衣的年輕男孩從我們身邊走過,朝氣而有活力,一瞬間,我以爲是梅西帶着足球隊員們穿越到了長城。

        在皇城行走並不是我們這次的重點,但是既然到了北京,不去看看好像並不符合“儀式”,我們就象徵性的去了故宮。人多得下“下餃子”,我們混沌而盲目地隨着人走着,看着,聽着。撫摸着舊城牆的磚瓦,聽着它們向我們訴說着明清的故事。

        下山後直奔了我們定的酒店——正陽西舍,就在德雲社對面的衚衕裏。推門進入大堂的一霎那,彷彿進了天堂,涼快極了。前臺的小姑娘在我報了名字後,就打電話告訴她的老闆~小陸,小陸很快就到我們身邊,一邊表示歡迎,一邊表示歉意。他說“姐姐你們從思遠的民宿過來,一定對我的酒店會有些失望。”然而,事實並非他所說的那樣,我們的房間是有窗戶的,這在天安門附近已經算“高端”了,房間除了面積小些,其它的細節和思遠的民宿有80%的相似度。

        我給馮阿姨、思遠、小陸都分別帶了咖啡豆,保山的小粒咖啡,他們都很喜歡。我們聊起了咖啡,聊起高黎貢山,聊起騰衝的火山熱海。幾天來的旅程,彷彿就和相識多年的朋友在一起聊天。

        凌晨4:00,我們起來去天安門看升國旗,白天到老前門乘坐鐺鐺車,感受老北京有軌電車的記憶。也奢侈了一回,去慶豐包子吃了包子和酸梅湯。到鮮魚口看人來人往,到北京坊pageone書店去看書,去衚衕裏看赤胳膊的黃包車師傅脖上掛的毛巾在一滴一滴的淌汗。“好嘞,您樓上請”一聲聲北京方言讓我們感受着老北京濃郁歷史文化。

老前門的有軌電車

         

                            名校之旅

        最後一天的行程是參觀“北大”與“清華”,校門口的人羣之多是超出我的想象力的,是的,很多人,幾乎都是家長和孩子,我和孩子是其中之一。父母們牽着孩子的手,帶着渴望與夢想,在校門口排隊,等候着進去。兩校的門衛人員成了最忙碌的崗位。

        北大清華,是很多莘莘學子和家長的夢想,當年也曾是我的夢想。來之前,我幾乎帶着一顆膜拜的心。

        在北大的未名湖,景色如詩畫,這個季節,在北方能有這樣的景已實屬難得。鍾亭、祁隆石碑與未名湖相映襯,幾株未知名的花兒開得正歡,一對水鴨在水裏嬉戲。

      北大的校園太大了,半天的時間,我們走了近乎兩萬步,才繞了校園的一小部分。

        轉身,我們來到了清華大學西門。大門上面的“清華園”字體剛勁有力,就是我心中心心念念想了一萬次也在各種視頻裏看了一萬次的熟悉,它是清華的象徵。

        我們去時,正值暑假,校園裏看不到三三兩兩刻苦學習的學生,都是到校園參觀學習的遊人,不時碰到的是擡着喇叭講解的旅遊團。我恍惚了,這裏是校園還是景區?三伏天裏,在校園行走,我們的衣服溼了又幹,幹了又溼,走到腳底板火辣辣地疼起來,我們纔不舍地離開校園。說實話,這次名校之旅,我打的是陪孩子們的旗號 ,但其實也是滿足了我多年來的夙願,看看北大的未名湖,吃一餐清華的校園餐。我和孩子們,也算各取所需吧。

      孩子們最喜歡的是密雲的民宿。離開密雲時,主動把用過的拖鞋放置回原位,把垃圾整理好帶下樓,鎖上門,彷彿我們不曾來過。下車時比平時都要主動和師傅說聲“謝謝您。”每認識一位新的陌生人都會主動去學習普通話的發音,把自己“兒話”。這一次的行程,我幾乎都沒怎麼拍照,女兒說,有些東西記在心裏就好。我策劃好的是“旅程”,他們給我的是“旅行”,彷彿瞬間長大了。

        在去首都機場的路上,師傅小李告訴我們,他是河北保定人,在北京30年了,雖然戶口還在保定,但自己的心早已是北京人。北京這個城市是包容和接納的,在北京,臨晨兩點小女孩獨自出門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在北京生活的人,素質都很高。

      北京之行是結束了,但卻成了我腳步開始的出發。是的,最難的不是如何抵達,而是如何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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