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樹林,遇見二十歲的我

還記得嗎?在那些年少懵懂的歲月,我們哼着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懷着青春的無限夢想從少年走到青年。直到越走越遠,耗盡青春的鋒芒與銳氣,最終還是最喜歡他的一首《我是一棵秋天的樹》。

默唸着歌詞,一個人穿過小樹林。溫暖蓬勃的陽光從葉隙間灑下來,絢爛斑駁的光影照在我身上,像是行走在光彩照人的星光大道,這是屬於一個人的浪漫。我常常想:穿過樹林,能遇見過去或未來嗎?其實,我最想:穿過樹林,遇見二十歲的我。只是,穿過樹林,遇見了一棵又一棵秋天的樹,它們葉片枯黃、稀少,秋風吹動葉片,發出的“沙沙”聲,像是歌唱着,描述這個世界的匆促。

握着二十歲那年的畢業照,我一頭短髮,穿一件藍白相間的T恤,緊握着雙手,笑容甜美。同桌說我清純得像聖女,當時我卻不知清純也會隨着時間消失。

友情是那時最重的感情。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睡覺,一起背書。還說好了,一起成就夢想。只是路越走越遠,有的朋友忘記了夢想,忘記了最初來的方向。所以,最怕越走越寂寞,當初一羣一起灑下青春汗水奮鬥着的朋友,他們都留在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我只能停停走走,偶爾回望,偶爾懷念,但還是一個人不停地走。

愛情是那時最朦朧的感情。每個週六下午,我都會在學校的傳達室靜靜等候,等候一封來自遠方的信。那是一個女孩美麗的初戀。有人說,人們懷念初戀是對從前的自己的懷念。是的,我是一個很懷念自己的人,所以,我選擇我的初戀作爲終身伴侶。

如果說,童年是萌發夢想的時刻,那麼二十歲的青少年,是堅定夢想最好時機。所有成功者,不一定是最聰明的人,但一定是善於積累並持之以恆者。

近日,金庸先生的離世備受關注。他用近二十年時間創作了十二部長篇小說。這些小說伴隨着無數七零、八零後度過了豐富多姿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金庸先生在《飛狐外傳》序中說道,“寫小說跟彈鋼琴一樣,沒有任何捷徑可言,是一級一級往上提高的,要經過每日的苦練和積累。讀書不夠多就不行,我每日讀書至少四五小時,從不間斷。”

“從不間斷”這四個字在我心中顛蕩許久。如果是我,光顧着寫就顧不上讀,光顧着讀就顧不上寫。一位作者,能做到讀書四小時,寫作四小時,而且“從不間斷”,那真屬不易。

在我曾經二十歲的年紀裏,也做過幾件能堅持下來的事情:高中時,體育成績差,但是,當班主任說,3000米沒人跑時,我毫不猶豫地參加了。並以最後一名的成績,跑完了操場的七圈半。這對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但我覺得做每件事都應該堅持做完。

從小學五年級開始,語文老師讓我們寫日記。這件事,我也堅持到了二十歲。後來,斷斷續續,也一直寫着,直到現在,雖工作忙,仍堅持每週寫文。

我是極愛閱讀的,學生時代因爲學業重疏於閱讀。如今,擠出時間也要認真閱讀。做不到如金庸先生每天閱讀四五個小時,也要每週看完一本書。有一位女作家說過,“我從來不覺得半小時只是微不足道的很短的一段時間。”

穿過樹林,恍惚間又回到起點,突然清醒過來,我今年不是二十歲,而是三十五歲,今年過後再也不是青年。三十五歲,是人生的一個轉折點,有太多的可能性還有太多的不可能性。不管世事如何變遷,機遇如何運轉,我們需要認真對待的只有抓住手中的時間,堅持做好自己的事。越堅持,越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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