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 晚

8:00,先生和公公从老家回来,腊肉,牛干巴,萝卜丝肉,香肠,坛坛罐罐装满了一车,满载而归,喜气洋洋。公公婆婆从老家出来城里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后,每年的这个时节,老家的俩个妹妹会把肉买好,猪肉腌制成腊肉,牛肉风干成牛干巴,我们就回家搬运。平时的时鲜蔬菜,玉米,蚕豆都会给我们带出来。

妹夫出来城里时,总会给我们带他的拿手好菜~腌菜扣肉,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扣肉。妹夫在部队当兵时学回来的手艺。平日里村里红白喜事都会请他当大厨,这道腌菜扣肉也就经久不衰。妹夫做的梅菜扣肉,颜色酱红油亮,汤汁黏稠鲜美,扣肉滑溜醇香,肥而不腻,五花肉还带着梅菜的清香,咀嚼一块,即使满嘴流油时,你也不会感觉到它肥腻。吃起来甜中带香,味鲜美无比,大人小孩都喜欢吃。

家有老人是一宝,我和先生都来自农村,结婚后先是我爸爸妈妈来帮我们带小孩,后来公公婆婆也来到我们身边。侄儿侄女们也从老家到城里上学,家里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也辛苦了老人们,接送孩子,整理家务,平日三餐做好给我们,下班的我们和放学后的孩子们永远有热饭吃。爸爸煮的一手好鱼,大理酸辣鱼,还会做大理生皮。妈妈的汤圆馅香甜还不腻。婆婆会用天然植物染饭花泡水煮饭,染饭花的糖分浸润米中,米饭颜色金黄,晶莹剔透,香气四溢。公公每天的固定节目就是看中央二台的美食频道,他学以致用,把一个平日普通的鸡经过各种药膳组合在一起,美味又营养。

最幸福的是,家里的老人们都互相谦让,知道家和万事兴,在一起时都客客气气,相互包容。一位朋友说真佩服你能把老老小小一家子“管理”得不争不吵。我笑笑说哪是我功劳,是老人们的善良与宽容让我在享福。

上世纪70年代蒋勋在欧洲读书。当时想写一篇关于文艺复兴的论文,老师问他有没有去过意大利,他说没有。老师说道:“你都没有在米开朗基罗的雕像前热泪盈眶,你怎么敢写他?”后来,蒋勋就去了意大利。一次在火车站睡觉时,发现有一大片年轻人睡在那里,还有人热心地分给他报纸铺在凳子上。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当地警察就带来一大桶咖啡,当、当、当,敲着桶,叫醒大家,请大家喝完咖啡赶紧离开,因为火车站要开始营运了。

后来很多年过去了,那三声敲咖啡桶的声音仍坚实地留在蒋勋老师的记忆里。

多年来,我们都爱上了回家,很少在外逗留。

我们越过山川湖海,无非就是求一碗热汤。现在,每天回家后有一盏温暖的灯在等候,有一碗热汤在餐桌,这是世间最体面的安全感,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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