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路,或者旱路
抵達,都具有一樣的意義
我們都是在浪尖上行走的人
至今日
無非是把疲倦的腳交給爬行的機器
無非是把一年的光陰,交給故土
從而畫上或喜或悲的句號
同行的有月光和小鳥,也有陌生人
我們討論風化雪月,討論方言笑話
我們互贈菸捲和劣質的白酒
我們羞於提起兜裏的碎銀
我們知道,已經沒有絕對的祕密
路有多長,恐慌就有多深
每一次回首,都發現丟掉一處風景
這些不甘沉沒的記憶。
總在夜裏提醒我
前面的路,處處是薄冰
有時光倒退,就有新的面孔到來
遊行的麻雀,雪來之前全部飛走
每一輛飛馳的列車
都有眼神在站臺等待
哦,唯有故鄉――
守着最後的神靈
成爲我最痛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