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

我喜欢听雨,特别是在夏夜的时候,最好是闪电肆虐,雷声轰鸣。

听雨得有充足的时间,例如无所事事的夜晚,停下所有的肢体动作,静静地卧在床上,窗外或是暴风倾盆,或是小雨滴答,或是细雨淅沥,听着雨声仿佛世界就静止了似的,心理的浮躁瞬间沉淀了下来,脑海里的思绪也被雨声澄清了。“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大概就是这个意境吧。

现今,这种听雨的感觉太久违了,像是瞬间失去了体验那种听雨的条件或是环境。

在派出所上班,闻警而动的警惕心理,整夜的蹲点抓捕,平日里忙碌着进村走访,或是调处各种纠纷,特别是晚上,加班到深夜一两点是常事,彻夜不眠也是常态,吃住在所里,工作与生活交织混合在一起,时间一久,那种听雨的心境渐渐地在内心淡了化了,像是被尘封了一样,总没找到适当时间将其揭开。

现已接近而立之年,有妻有子,工作之外便是家庭,独处的时光彻底没了,纵使有那么一段短暂闲暇,纵使春雨在窗外连绵不绝,但自己的注意力已被儿子或哭啼或嘻笑的吵闹所吸引,自己的思绪已被妻子关于家庭琐事的絮叨所占据,偶尔听见雨水拍打窗门的声响,才猛然想起曾经还有那么一段平静安逸的时光。

那是高中时候的夜晚,复习知识累了,坐在书桌前静听雨声的舒适;那是大学的冬夜,卧床听歌,与窗外雨声结合成一个节拍的惬意。

我渐渐地懂得,获得一样东西,便会失去另一样,就像质量守恒定律,永远在一个平衡的世界地轮转交替,人生大概也是如此吧。想到这里,对得与失的感觉便也淡定了许多,心里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老庄思想,去留无意,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通透了这些,我只抱着一份责任勇敢前行,把不断获得或渐行渐远的东西当成生活的一种必然,放宽了心,便也走得更远,走得更轻松。

(2015年0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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