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雨


忙碌起來反而是快樂的,也許是因爲以前我閒太久了。

閒着的時候,起初還很新奇自由,慢慢地卻感到煩悶和無聊。

畢竟一個人,再怎麼善於給自己找樂子,也會有無事可做的空虛。


最近在學駕照,科目三過了,科目二卻沒過。

爲了離駕校近一些,來外公家裏住。

表妹去學校,我睡她的房間。


六點鐘起牀,天還不亮。最近總是下雨,雨聲潺潺,時輕時重地打在窗櫺上。偶爾聽得見樓下外公的咳嗽聲。

匆匆穿衣洗漱,下樓做早飯吃。

以前我做飯總是慢慢悠悠,現在倒練出來了。下樓時就在心內盤算着今天要做什麼,一進廚房就開始,淘米煮粥,洗菜切菜炒或者煮一氣呵成,飯後再來一道甜湯。

寒冷伴着不歇的風雨在門外招搖,我做飯,外公在一邊生火燒炭。炭盆燒起來,屋裏便沒有那麼冷了。

外公脾氣很好,我做什麼他都會說很好吃,時時捧場的吃兩大碗飯。但其實,我煮粥,太粘稠,我炒青菜,青菜既不脆嫩也不爽口,我做火鍋,湯底常常過鹹,我炒肉,肉總是被炒得幹崩崩 ......


七點半,吃完早飯,要走上十分鐘的路,去街上搭車去駕校。

練車的場地很空曠,稀稀拉拉幾棵樹支棱在場地裏。外圍是一片蕭瑟的草地,再一條大馬路,馬路對面是河流,我們所在的位置看不到河,只望得到遠處的山,層層疊疊,灰濛濛的霧,或深或淺,描在山腰上。等到傍晚,那灰就會變成另一種令人心碎的藍色。


想快點擺脫這雨濛濛陰沉沉的天氣,回到炎熱溼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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