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漫步

看着每天直線上升的機票價格,儘管心中多種滋味翻騰,也不得不早做決斷。銀子付完以後,才發現由於過於匆忙,第二段路程無免費托運行李額度,只好不斷縮減行資,想起來網絡流行語:斷舍離。

臨近日期下了一場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歸去來兮就如我的假期,留住的只有短暫的喜悅,那些虛度的光陰,就像跌落手心的冰,無論你想握緊還是順其自然,最終都會從指縫中流逝的無聲無息,彷彿從來沒有來過。

接着大霧黃色警告,我深戀的故鄉,大霧瀰漫是很常見景象。爲了準時,提前入住濟南機場賓館,標準間非常標準,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卻沒有,很高興。七點二十起飛,六點才送機,有點緊張,貪戀那一口小米粥,又遲到十分鐘。

多虧朋友囑咐人預留了機票,又不用托運行李,節約了很長一段時間,心裏竊喜,找回了補償,還能從容不迫。但安檢排錯隊伍,差點誤機。有很多安檢口,憑視覺覺得短往往錯誤,這一排拐了很長一個彎,實則最長,已經開始登機了,焦急萬分,跑到最前面找空乘,說明情況,答覆,只要顧客同意就可以。回頭動員顧客,一位年輕人瞬間就答應我了,升格後,故技重施,與一中年男子商榷,那人掃我一眼,搖頭無語,失望至極。細看這是一個團隊,四人,統一鼓鼓的超大旅行包,像戶外運動員的裝備,氣質裝扮卻相差甚遠。怎麼辦,看運氣吧!

終於輪到我們了,安檢員不放我們過去,探頭一看,他們四個正在裏面拆包,裝包,忙得不亦樂乎,安檢人員也亂如麻,心裏暗自祈禱,別遇到半路要求下機一類的奇葩人物。

登機時7:05,我保證我們是這架客機最後的客人,工作人員的笑容足以說明。艙門提前15分鐘關閉,我們差一點跟着飛機跑。

天上有什麼,我沒看見,一路都在昏睡狀態,座椅空間極其狹小,你我緊緊相挨,吃個飛機餐,都得互相借就,稍稍側身,感覺像上了夾板的犯人。蘭州經停半小時,登機口206,臨時更換爲209,原因排在前面的航班有人延誤,廣播正在找人,任何時候和地方都有掉鏈子的人。蘭州很冷,遠處一片灰色,沒有生機,春來尚早,記得前年五一是,遠處處處杏花開,如雲如霞,美的入心入肺。

烏魯木齊不愧國際機場,不同顏色、口音的人,交錯雜亂。我按要求準備的箱子超標,行李只好託運,每公斤20,意外支出160元。託運處很多維族青年人結伴去內地,求學打工都有,男孩有擔當,女孩很柔和,沒有男尊女卑的跡象,民族融合繼續發展。

烏市溫度回升,零下4度。周圍都是大雪,鋪陳到遠方,附近建築屋頂上的積雪還很厚,依稀可以判斷出大雪紛飛的盛況。非常慶幸沒有再次被大雪圍困。

中間有四個小時停留時間,非常無聊,過道旁有樂吧按摩椅,拖着僵硬的身體,掃碼享受一下。手法太重,感覺背部被揉碎了。時間剛到,馬上攆人,冷酷無情的吸錢機器。

安檢結束,進入候機廳,座椅很大一部分更新了,找地方坐下,忽然感覺背部有按摩感覺,驚喜。無償服務每個人都喜歡,貪念存在潛意識裏,無處不在。人真是利己主義動物。服務隔一段時間來一次,非常短,可能不到一分鐘,可以順着一排座椅方向依次坐過去,商家的智慧在狡黠的消費者面前化爲零。還是樂吧來得坦率直接。

這架飛機更小,都沒有了頭等艙,衆生平等。機身幾乎迎着陽光前進,偶而側身飛行,陽光從機窗透射進來,威力兇猛,不可迎視,駕駛員如何處置呢?層雲呈現淡金色,與藍色天空輝映,非常溫暖。

落地非常平穩,乘務員解說喀什地面溫度10度,零下八度到零上十度,我們一天之內從嚴冷的冬天穿越到溫暖的春天,真是一段距離時間的跋涉。

朋友等待多時,情義可嘉。願意帶我們吃烤肉,拉麪。我們選了拉麪,今天才知道拉麪有兩種,平時用的是回餐,湯湯水水很對胃口。維餐拉麪嚴格意義上像炒麪,湯多一點。

學校門口的小門衛一下認過我來,很熱情,一激動脫口而出:“新年好!”回頭一想,他們過古爾邦節,有點尷尬。又一想全球華人共同的節日,他們也喜歡吧!

宿舍裏沒有落腳的地方,彷彿某工地的施工現場。學校在大家歸省期間進行了電路改造,暗線都換成了明線,舊線和新線交織在一起,像蜘蛛網亂扯在一起。先收拾一下臥室吧!我只想躺下休息一下。衛生間慘不忍睹,斑斑駁駁,像無知幼兒信手塗鴉。忙到深夜近兩點,臥室,衛生間才達到入住水準。癱在牀上難以入眠。早上努力把廚房收拾完畢,發現不能生火做飯,多虧姚哥嫂嫂用心救濟,才能飽餐一頓。對門也來了,兩個人用一上午的時間,才弄出個眉目來。冰箱東西腐爛變質,不忍直視,惡臭久久不散。嫂子送來菜、蛋、奶,夠我們暫時支撐幾天,樂得不出門了,下午休息時,才深刻感受到歲月不饒人,感覺骨架都要散了!

學校工作人員來了,終於能生火做飯了,感謝所有遇到真心助我的朋友們,有他們在,困難通通讓步,溫暖緩緩相伴,身是累的,心是甜的,箜容歲月一起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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