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此地,怎一個“康震”了得?

  七月初,關注了康震講詩詞。我於女兒生活的主旋律便被康震主宰着。

  清晨,女兒在洗漱,衛生間傳出她趁熱打鐵背誦“青山橫北郭,白水繞城東。此地一爲別,孤蓬萬里徵。……”這是康震剛講過李白的《送別》。而我則跟着康震老師從李煜中走出,整理着古詩裏各種況味的寫愁之句。“白髮三千丈,緣愁是個長(愁之長度)。“只恐雙溪舴艨舟,載不動許多愁”(愁之重量)“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愁之速度)。更愛康震老師的深入淺出,通俗易懂。即使耳熟能詳的小小絕句也能講得洋洋灑灑,一會作者生平,一會寫詩背景,甚至逸聞趣事。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那麼順手拈來。一聽,真是欲罷不能啊!再長的詩如《將進酒》,以前望而卻步,經老師一講,不強爲也可背誦了。

  那天去西安周邊的“荷苑”,始上路,女兒用手機連接着藍牙,一改流行音樂,而更爲康震講古詩詞。白居易的《錢塘湖春行》,蘇軾的《飲湖上初晴後雨》,楊萬里的《曉出淨慈寺送林子方》……一首首,一句句,我們時而跟着康震背,時而靜心聆聽,又不時插入我們自己的理解。一路康震,一路詩韻 。

  看到蓬蓬勃勃的荷塘,楊萬里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遇到人爲殘損了荷花的,周敦頤的“亭亭淨植,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也。”我們的到來,驚飛了一隻水鳥,李清照得“掙渡,掙渡,驚起一灘鷗鷺。”

  吃飯時,我們一起討論跟着康老師的收穫。女兒常說學生時學古詩,只是個背,有時都不理解。不是愛詩詞,而是考試要考。我說不是學生不愛,而是老師在課堂上能象康震老師那樣知人論世者有幾?學生的興趣被枯燥得分析扼殺了。女兒說,她聽康老師解“孤蓬”,說“蓬”是根淺易隨風而飄飛的蓬草,前再加“孤”,一下子就理解了好朋友離別後的孤獨,漂浮不定的生活。我則說,許多的詩,我們理解了一部分。如劉禹錫《秋詞》,我們常解爲“對秋天的讚美,表現作者的樂觀情懷。”但詞中的鶴“排雲上”,難道“雲”只是雲嗎?晴空一鶴那來的雲呢?知人論世,原來是作者被貶郎州時寫。也許“鶴”是心中之鶴,是作者借鶴抒情。再比如朱熹的《春日》一詩,也是借春日喻儒家學說,求聖人之道。如此之類,都是初中課本所選,而作爲教者的我更是咋舌。心想,開學教學生,一定要教得大氣,不爲考試而教,首先要讓學生愛語文,愛詩詞。興趣可以造就詩人和學者。

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紅樓夢》裏林黛玉稱香菱對詩詞的如癡如醉爲“詩魔”。願我與女兒跟着康震老師做那樣的詩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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