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幸福的“少女”

聽說,王府井百貨的底下二層新開張了一個景點,旨在還原老北京生活的原貌,聽着感覺不錯,一大早就直奔目的地,在那裏見到了一位幸福的“少女”。

來到目的地,發現一個很不解的名字——和平菓局。走進去,灰色的磚石、狹窄的衚衕、古老的店鋪,讓人一下恍然時光倒流。但這些是不能吸引孩子的注意力的。路旁地攤上的小玩意兒,纔是小孩子關注的焦點。

果然,在一處小攤子上,擁擠着近十個人,那時買泥人的地方,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在用橡皮泥捏着各種動物,每個動物不算惟妙惟肖,但也夠像,雖靈氣不足,但足以吸引小孩子。我被孩子拉着擠了進去。

在等待孩子挑選的過程中,我習慣性地觀察周圍的人,立馬被身旁的一位女孩吸引了。個子大概一米六,長長的頭髮在耳旁紮成兩綹,還用紅綢帶包裹了橡皮筋。穿着乳白色的小裙子,一雙小白鞋和包裹小腿的學生白襪,讓我感覺就是一個可愛的“少女”。再打量,發現女孩連衣裙的衣領下還扎着紅領巾,我一下又把她降位小學生。突然,那個少女回頭問身旁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那個小鳥好看不好看。她一回頭不要緊,讓我的眼睛立馬瞪圓了。那時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但用化妝品精心修飾過,化妝品不差,一點也不假白。我瞪着她看了一會兒,感覺不太禮貌後就收回了目光。

我在心理猜測,這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奶奶嗎?是有少女情懷?還是心智停留在少女時代?正在我猜測的時候,聽到捏泥人的男人大力跟奶奶推銷起來:“這個是老北京時,班上的女生班幹部經常會玩的小玩意,和您這可愛的打扮實在是太配了。”奶奶一聽非常高興,回頭看着老頭,用目光徵詢意見,老頭一臉寵溺地說:“喜歡就買,是挺配你的。”奶奶痛快地掏錢買了,買的過程中,還有買完後,老頭都興致勃勃地拿着手機給奶奶拍照。那種習以爲常,那種自然而然,彷彿奶奶就是他心中永遠地“少女”。

買到心儀東西地奶奶一手拿着小玩意兒,一手牽着老頭走了。那背影就像爺孫倆。我不禁感嘆,是怎樣的對待,纔會讓一個女人躲過了柴米油鹽,躲過了腌臢歲月,躲過了生活重負,讓自己一直停留在少女時代?是怎樣的幸運,纔會被一個男人生生把一個六十多歲的奶奶寵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也許,女人真的可以青春永駐,只要遇見對的人!但這樣的人,和長生不死藥一樣可望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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