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
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
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寒山日渐苍翠,秋天的流水声潺潺不断。
离开长安的喧嚣,闲居辋川,世事纷扰,已在九霄云外。
平日里和友人游山玩水,吟诗唱和好不惬意。
渡头那些熙熙攘攘的走卒贩夫,渐渐少了,落日的余晖幻成晚霞。
村落里准备晚饭的炊烟袅袅升起。
我手里拄着杖,站在门外,微风徐徐吹来,听着傍晚的蝉鸣,突然想起长安的生活。
当年年少为了功名四处行卷,岐王器重我,玉真公主赏识我,我得偿所愿成了进士。门庭若市,锦衣玉食的日子随之而来。然而平步青云的日子没过多久,太乐丞任上就被人告发“舞黄狮子”,贬去济州。人生起起伏伏由此成了常态,真是身不由己。
好友裴迪来了,醉醺醺地,胡乱哼唱着什么歌。有时觉得他真像是楚国狂士接舆。
接舆曾对孔子唱道,“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我欣赏接舆,欣赏我如接舆的好友裴迪。裴迪啊,裴迪,知我者莫若你,你欣赏我,是否也像欣赏五柳先生陶渊明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