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剖宮產的真實經歷 一


懷大女兒的時候,基本沒怎麼考慮性別問題,天天擔心哪也別多哪也別少,手指頭分叉可分明白了。

終於熬到足月見紅送到醫院,先說說宮縮的疼痛吧,是波浪襲捲似的痛感,我躺在牀上預感到一波疼痛要來,就攥緊拳頭繃直雙腿,調動全身的力氣迎接這種疼痛。當時同一產房有一個產婦,拼命慘叫,其間開口求醫生:“醫生,你快幫幫我……疼死我了!快點幫幫我!”醫生很淡定地回答:“別喊了,這事我可幫不了你,生孩子就是這個疼法,我幫不上忙!”話音剛落,我和另一個產婦同時笑出了聲。可能每個人感受不同,我是全部力氣都用來抵抗疼痛上了,完全分不出半點用來慘叫。熬到一定階段,醫生來說可以申請無痛分娩了,費用一千多考慮不?我不假思索急忙申請,然後過一會兒就進來一個麻醉師,從我的後背脊柱打了一針,說實話我並沒有感到疼痛減輕,只是沒有進一步加重而已。

在我的宮口開到四指+的時候,一個主任模樣的大夫進來看看我們這幾個產婦,到我的時候,醫生認真摸了幾下我的肚子,開口就訓到:“你們這幾個就等着她們幹生啊?也不過來摸摸,這都橫枕位了,生什麼生啊?準備剖吧!”

我聽到這裏高興死了,因爲之前各項結果都正常,醫院拒絕我的剖腹申請,這下好了,我終於要解脫了!不用再忍受這種痛苦了。我不知道的是,這纔是我不幸命運的開始。

接下來就是護士給我備皮下尿管,然後推到手術室,因爲後背插着麻藥管,所以上手術牀是幾個男護工抻着被單把我甩上去的,當時的我光溜溜的,心裏安慰自己——他們當我是半扇豬肉!

在手術牀躺定,一個男麻醉師就在我頭頂說:“你剛纔申請了無痛分娩,已經注射了麻藥,我就得給你減量了,明白嗎?”

“哦,明白了……”其實我根本就不明白,我哪裏明白這意味着什麼。耳邊是叮鈴噹啷的金屬撞擊聲,我想象着刀子、剪子、鑷子……還是覺得自己是半扇豬肉。一個女主刀醫生來到我的腳邊,衝我說:“試試腿能擡起來嗎?”我腿一下子就擡起來了,醫生笑了:“天啊,這過會兒不得踢着我……快來綁上!”來個護士就動作麻利地把我腿綁上了。我事後纔多方瞭解到,正常麻醉後腿是根本動不了的。

然後刀子就開始給我開膛了,我能感受到刺痛和撕扯痛,第一次生孩子,第一次做手術,我以爲這是正常的,就咬牙堅持着,堅持着……

耳邊像是抽水機的呼哧呼哧抽水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孩子被扯出來了,聽見一個護士說:“看這孩子多幹淨!”看來是哪也沒多哪也沒少啊!然後護士把孩子的屁股對着我:“來,睜眼!看看,是男孩兒女孩兒?”我睜眼看見孩子的屁股,說:“女孩……”心裏第一次有涼意——這是我的女兒,她將來也要經歷生產之痛嗎?

不要以爲孩子拿出來就結束了,縫合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一針一線的刺痛,實在受不了,我開始用嘴大口大口地喘氣,那個男麻醉師在我頭上喊:“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喘氣!這樣子宮將來不好恢復!”我心裏暗罵:“靠,說的輕巧,你躺這試試!我還顧得上將來!”沒過多久,觀察監控儀器的一個女醫生說:“她血壓現在可上來了,產檢的記錄沒有高血壓啊?”主刀的女醫生淡然回道:“她疼啊,整個過程她一直清醒,連疼帶嚇,血壓能不高嘛!”我覺得她其實一直都明白的,從她讓人將我腿綁上,她就明白我得經歷痛苦,但是她不好明着要求麻醉師,可能是寧可我疼也不願意承擔責任。

這種情況下,那個男麻醉師纔在我頭上喊道:“我現在給你再加一針麻藥!”我衝他眨了眨眼。

加了麻藥後,我就開始昏昏欲睡,後來婆婆把孩子放到我懷裏吸食初乳,我才清醒,自己對自己說——終於熬過來了,這輩子再也不生孩子了!

第一次剖宮產的過程太痛苦了,以至於術後的其他痛苦我印象都不是很深,唯一記得的是產後第一次排大便,那個疼啊!便祕加上傷口疼,那滋味跟生產差不多!後來我琢磨當年爲什麼那麼傻?有一種五毛錢的藥叫開塞露啊!多年以後我意識到一件事,平日雖然不怎麼喝酒,但是我二鍋頭可是八兩的量,酒量大的人麻藥的耐受度就高。當年因爲是臨時決定順轉剖,所以跟麻醉師溝通不到位,放在今天我肯定都跟人家交代清楚了,要不說人老奸鬼老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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