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頭入局、廠商發力,被“激活”的視頻會議拼的是什麼?

當兩億人在用視頻會議,當資本市場開始尋找下一個 Zoom,在視頻會議行業進程被大幅提速的背後,我們的產品質量“達標”了麼?

這次疫情的出現讓“雲辦公”呈現爆發式增長,遠程辦公、視頻會議成爲企業復工後的首選。在 2 月 3 日第一波流量高峯的衝擊下,衆多提供視頻會議產品的公司紛紛敗下陣來,暴露出很多問題,比如消息延遲、連線卡頓、軟件崩潰、協同異常等。畢竟數千萬企業、上億用戶的集中涌入,對於國內偏冷門的視頻會議供應商而言,有點“受寵若驚”了。

隨着阿里、騰訊、今日頭條等公司紛紛擠進視頻會議的市場,剛需、高頻的視頻會議,成爲廠商競爭的焦點,也是專業視頻會議服務供應商爭奪的戰場。

今天我們來聊聊一家本土的視頻會議供應商全時雲,以及它背後的技術演進歷程。

熱度之後,迴歸產品

在採訪過程中,全時雲 CTO 趙元軍不止一次提到,“忙過這一陣子之後,還是要回歸到產品,這是陳總(全時雲 CEO 陳學軍)反覆提到的。”

加入全時雲之前,趙元軍曾在 Cisco-WebEx 工作了 11 年,任插件和遠程控制團隊技術經理,WebEx 一半以上的會議由趙元軍團隊所負責的插件開啓。想當年,WebEx 可謂是遠程辦公軟件中的“黃埔軍校”,後來在 2007 年被思科收購。從 WebEx 走出來的核心團隊,一部分留在硅谷加入 Zoom,還有一部分進入了國內遠程會議服務供應商全時雲。趙元軍就是其中之一。

有媒體說,這次疫情將視頻會議行業提速了 5 年,趙元軍說:“這個觀點我認同,但是不準確。對於視頻會議提供商而言,一方面,用戶量 / 流量確實在短時間內增加了 5 倍以上,但是迴歸到產品層面,你的視頻會議產品真的提升到一個檔次了嗎?你真的給客戶提供了更多的價值嗎?”

如果單從產品的成熟度來說,提速 5 年還遠沒有實現,只是突增的流量將視頻會議行業推上了風口。而上一次像這樣的行業被提速,還要回到 2003 年的非典。

全時雲成立於 2006 年,在此之前它的名字叫“創想空間”,創始人是陳學軍和他的兩個朋友。在 2000 年的時候,全時雲主要做 IP 電話轉租,因偶然的機遇,開始轉戰遠程會議領域。

2003 年,非典爆發,北京、廣州等重災區是企業的集中地,陳學軍當時決定,公司免費提供電話會議服務。

一下子,使用全時雲電話會議系統的公司增長到 100 多家,其中絕大多數是世界 500 強公司。後來非典結束,這批優質的客戶卻保留了下來,陳學軍也堅定了自己當初的判斷:遠程會議是一塊未被開採的原始礦脈。

這件事,一做就是 14 年。期間,對陳學軍來說,有一件事的印象很深刻。

2006 年的時候,國內遠程會議還很冷門,當時 GE 中國區針對遠程會議系統進行招標,十幾家企業經過三輪競標,國際國內公司“全軍覆沒”。其中,GE 中國區的負責人對全時雲的競標方案,列出了 50 多條缺陷。

正是這張單子,激發了陳學軍的鬥志,他決定,讓公司所有的研發力量都投入到如何解決這 50 多條缺陷上。一年之後,全時雲帶着新的方案找到 GE 負責人,GE 也自然而然成爲了全時雲重要的客戶之一。

專注於一個領域去解決用戶的一個問題,把一件事情做到極致,對於全時雲而言這是做企業市場最重要的事情。

中國的會議市場情況

中國和美國在會議市場的發展不太一樣,美國偏向標準化,中國更傾向於多樣化。

第一,美國的互聯網發展較早,整體 IT 技術水平也比較高。中國相對來講,廠商的發展水平參差不齊,比如阿里、騰訊比較前沿,與美國公司相比也毫不遜色。但是還有很多傳統的公司,他們的網絡情況比較差,所以整體來看,國內的視頻會議水平差異比較大。

第二,中國公司和美國公司的“個性”不同。中國公司喜歡自己開發,比如自己開發一個 IM、OA 系統,但美國公司不會這麼做,基本上能買就買了,因爲這不是核心的產品。

第三,因爲國外對於視頻會議主要是採購,所以不太涉及與自有平臺和工具的整合。而國內公司由於是自己開發部分工具,就需要視頻會議供應商提供深度整合的能力。很多公司內部已經做了 IM,但沒有音視頻能力,而音視頻的開發週期比較長,對人的要求也比較高,這就需要視頻會議供應商去整合。但在整合過程中不能給用戶提供太零散的 API 接口,要根據不同公司的層次去提供不同的 API。

在過去的十幾年裏,全時雲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幫助中國人更好地在網上開會,深入瞭解中國會議市場的需求,並從產品和技術層面匹配國內用戶的喜好。

如何判斷一款會議軟件好用?

影響企業效率的鴻溝在哪裏?很多人說是系統,其實系統的鴻溝很好解決,真正的鴻溝是人和系統、物體和系統之間的邊界,如何打破邊界,讓信息更快、更好地傳遞,是全時雲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如何判斷一款會議軟件好用?

從產品層面:第一是使用方便,這是指會議軟件可以適用於不同的會議場景,幫助用戶解決開會的問題。會議軟件的常用場景有:協作型的會議,比如項目討論會、溝通會等;管控的會,比如領導講話,或者是重要政策的會議;還有一些是對外的會議,比如用戶將視頻會議軟件應用在他們的培訓和麪試過程中。

第二是平臺穩定,取決於視頻會議供應商的技術能力,比如高可用、穩定性、全球化,能否幫助用戶就近接入一場會議裏,並順暢地將會議開完。

第三是音視頻流暢和共享能力。在網絡會議的溝通過程中,音頻能力是溝通的基礎,視頻能力是很多技術和功能(比如桌面共享、會議錄製)的基礎,這就對廠商的音視頻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第四是電話會議和網絡會議的融合。由於網絡會議太依賴於網絡質量,這點並不可控,所以需要及時切換到電話模式,保證會議順暢。

第五是多終端。供應商在提供視頻會議軟件時,需要考慮用戶的不同接入終端,需要兼容 Windows、macOS、Android、iOS 等多個操作系統,可以在 PC、手機、平板等多端使用,同時也能兼容專用的視頻會議硬件產品。

除了站在使用者的角度,也要站在企業和管理者的角度去考量如何高效開會。管理者需要看到的是,通過視頻會議軟件可以幫助企業整體解決了什麼問題,能不能提高工作效率。管理者要從會議軟件的後臺看到它的使用效果,因此會議軟件的背後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後臺做支撐。除了管理賬戶之外,還要有數據分析的能力,即瞭解大家的使用效果如何,使用率怎麼樣,使用過程中有什麼問題,怎麼繼續優化等。企業需要考慮成本,越是大的企業,越需要會議軟件提供自動化的管理能力。

還有一點是數據安全。企業對於數據安全的要求很嚴格,需要保證其賬號和會議數據不被外泄,甚至視頻會議供應商也不知道,所以就需要提供一些 ADFS 的驗證或者 OAuth 驗證,幫助企業保障賬戶安全。

去年 7 月,有人就發現在 Mac 電腦上 Zoom 應用中出現一個嚴重零日漏洞,會導致用戶的攝像頭被劫持。儘管 Zoom 立即發佈緊急補丁,但是直到 2019 年年底,Zoom 的股價一直下跌了 20% 以上,潛在的安全隱患讓 Zoom 在用戶和投資人的心中產生了負面的印象。

這次疫情帶來的超大流量,讓釘釘和微信都有些措手不及,更何況新加入視頻會議市場的公司,由於技術能力還不成熟,在音視頻體驗上不盡人意。

企業微信延遲太過嚴重,“一個多小時了都沒能進去視頻會議功能”。一位用戶在微博上 @企業微信官方並反映,“企業微信崩了…開了一會兒不斷有人掉出會議進不來,重新建立完全死機…我以爲就我這樣,換別人建會議也是,消息收不到,語音拉不出…急的我渾身冒汗。”

釘釘也沒頂住。不少用戶提到,釘釘視頻會議也出現了延遲、卡頓問題,IM 存在消息收不到、發不出,以及收到消息均顯示未讀等系統 Bug。釘釘客服在一則微博底下評論,目前視頻會議流量過大,工程師正在緊急擴容中。

據全時雲運維總監歐陽華介紹,全時雲從大年初二開始決定提供免費版本,到初三上午評估了要擴容的機器數量,初三當天就完成了擴容。從初五開始,視頻會議用戶量不斷攀升,到初七之後,每天的增幅能達到 50%。由於前期系統做足了擴容的準備,所以目前還沒有出現大的問題。

Zoom 能做到風靡全球,其音視頻能力不容小覷。同樣,做遠程會議起家的全時雲,在系統架構的穩定性上也絲毫不敢懈怠。

全時雲技術架構演進歷程

2014 年以前是全時雲架構的 1.0 階段,大部分服務可以橫向擴展,各個服務之間的通訊基於 Linux D-Bus,個別服務是單點。但這會導致三個比較棘手的痛點:一是高可用問題。比如單點崩潰了,怎麼辦?因爲不是集羣,所以必須把另外一個冷備的單點重新啓動起來,這中間就會有一段時間的服務中斷。

第二,因爲 D-Bus 設計初衷就不適合傳輸大數據量,所以當數據量很大的時候,它會經常出現堵塞。

第三,當時信令數據都是通過 D-Bus 進行交互,比較複雜,容易引起信令風暴。

基於上述三個痛點,全時雲在 2014-2016 年期間對系統架構進行了一次升級,2.0 階段的一個核心改變是採用了 Redis。原來共享數據時,主要通過信令去同步,現在改成用 Redis 共享內存,信令減少,邏輯簡化,進而把單點服務也進程化了,這樣大大提高了 SLA。2.0 上線之後,可用度可以達到 99.99%。

架構 2.0 已經能夠滿足大部分的客戶需求了,但是隨着公司業務的拓展,又產生了更多的需求,比如一些企業會提出私有化部署、混合部署等。如果只在北京建數據中心,有可能華南的用戶體驗就不會很好。

於是在 2016 年,全時雲開發了分佈式系統,在全國主要的地區建立自己的數據中心,這樣用戶可以就近接入、智能接入。由於企業用戶對數據的安全性要求比較高,但是又要求快速而簡單,混合部署就是比較好的方式。以電網項目爲例,通過混合部署,可以實現其所有信令由全時雲來管理,但是文檔、桌面共享、會議錄製等信息完全保留在其內網裏。這是全時 3.0 階段主要在做的事情。

全時雲系統架構 3.0

今年的“雲辦公”熱潮,對於全時雲也是一個挑戰。目前主要應對措施是系統擴容,還不需要對架構做大的調整。

據瞭解,全時雲這次面對的流量相比於 2019 年的峯值增加了 10 倍,由於前期做了很充足的技術積累,所以應對這次突增的流量,全時雲的表現得到了肯定。用戶還給陳學軍發信息表示感謝:

再次感謝陳總的大力支持!全時是這次遠程辦公會議系統中反映最好的,口碑好過 Zoom 和騰訊會議。

圖片來自陳學軍的朋友圈和微信截圖

技術亮點

會議系統能否在流量突增的情況下保持穩定,主要取決於系統的高可用。全時雲建立了一個多雲、多機房的災備中心,在這個災備中心裏面有不同的數據節點接入。另外,在業務服務上線的時候,全時雲有一個鐵律,就是要支持彈性伸縮和熔斷降級。這些措施有助於保證主幹線的梳理和調用鏈的高可用,避免在大流量出現的時候系統宕掉。

爲保證音視頻質量,全時雲在技術層面主要做了兩方面優化:

一是分佈式部署 + 智能接入。全時雲在國內主要的地區都部署了自己的數據中心,這樣既可以滿足災備需求,又可以通過全時雲自有的智能接入算法使用戶達到最優接入。分佈式部署主要是建立了自己的數據中心,這些數據中心可以互相備份,比如北京數據中心斷電了,杭州不會同時也斷電了;杭州的數據中心如果網絡出問題了,北京數據中心的網絡不會同時也出問題。從會議數據量來看,省內會議數量要多於跨省區或跨國的會議,因此對於省內會議,需要實現就近接入。

二是流控。全時雲流控系統可以實時探測到網絡帶寬、延時、抖動,並根據網絡情況動態的調整編解碼和發包策略。

之所以要做流控,主要是因爲各個公司的 IT 水平不一樣,網絡狀況不一樣,很多傳統公司還在用 XP 系統,網絡很差,如何在較差的網絡環境下還能正常開視頻會議?主要抓住兩個要點:一是會議體統要有網絡探測能力,二是能根據探測到的網絡去調整編碼的能力、發包的策略。

在視頻方面,全時雲自研了 SVC(可分層編碼)算法。針對不同的用戶接入方式,可以個性化選擇合適的視頻編碼。在未來的通信中,參與視頻對話的終端多種多樣,有專用的硬件視頻終端,有桌面軟終端,還有移動終端中的平板和手機。終端的多樣性對視頻碼流的要求也不一樣。如移動終端一般相對帶寬較小,且屏幕尺寸也較小,屏幕寬高比也不同。每種終端希望拿到最適合自己的視頻碼流,既適合自己的網絡帶寬,又適合自己的硬件能力。如一種設備編碼流出來後,其中既包含了高清到標清不同分辨率,又具有各種幀率。終端只需要發起申請,從其中拿到適合自己的碼流,同時合理的利用的帶寬和終端的硬件能力。這就是 SVC 要解決的問題

差異化戰略

2019 年年初,Zoom 上市,對視頻會議廠商而言是一個比較大的衝擊。在中國,做大企業、政府(大 B 和 G)還是做中小企業市場(小 B),決定了視頻會議的產品形態。當下視頻會議頭部廠商是阿里釘釘、騰訊微信、華爲 WeLink、今日頭條飛書,他們主要面向互聯網用戶,市場規模在 4000 億美元左右;而全時雲面向的是企業用戶,尤其是大企業和傳統企業,這個市場更龐大,舉例來說,一個化工市場的規模在 8 萬億美元左右,一個電信市場的規模在 4 萬億美元。

當然,全時雲也關注互聯網用戶,只是策略不同,先滿足了一些大客戶的要求,並樹立了一些市場案例和行業口碑,再向互聯網用戶推廣的時候,相對來說會比較容易,因爲產品質量和口碑擺在那裏。反之,則不盡然。

作爲一個視頻會議廠商,最核心的競爭力是音視頻質量、系統的高可用、平臺的易用性等,這些都是保障視頻會議產品價值的根基,因此全時雲的核心技術全部採用自主研發。國內有些廠商,基於美國的產品進行表層封裝,這樣雖然產品上線速度快,但是如果哪一天中美關係緊張,或者公司之間產生矛盾、發生客戶上的競爭時,這些國內的廠商就會陷入困境。自研雖然慢一點,但是把基礎打紮實,對於後面的局面更容易打開。

做會議相關的服務產品,如果要做到極致,在最開始的時候,就需要把客戶的使用場景瞭解清楚,解決他們的痛點。

據全時雲產品總監何思穎介紹,以入會方便爲例,全時雲採用了三種策略:

一是後臺的調用鏈簡化。看起來很簡單的輸入密碼就可以入會,其實全時雲在後臺做了很多工作,包括賬號認證、選擇服務器、會議連接、業務接通等,通過業務鏈的合併,一次性獲取所需的所有數據,簡化流程。

二是各個模塊之間並行。比如顯示模塊和接通模塊要能夠並行,不是接通了才顯示,當這些模塊並行之後,用戶會有明顯的感知。

三是預加載。預加載雖然會浪費一點資源,但是它會提供更好的用戶體驗。如果每一場會議都需要重新創建,從無到有,需要很長時間。但如果這場會議已經存在了,只需要激活就可以。那麼啓動會議的時間就從原來的 5 秒優化到 500 毫秒甚至更少的時間。

疫情之後,視頻會議市場的變化

疫情期間,幾乎所有的視頻會議廠商都提供了大範圍的免費策略,那麼免費期結束,誰能真的留住用戶?視頻會議行業又會發生哪些明顯的改變?

首先可以看到的是,隨着疫情的結束,會有更多人習慣使用視頻會議,市場和用戶被空前的教育了。與此同時,視頻會議的市場競爭也會更加激烈。這時就要比拼誰能更好地打造技術團隊,不斷優化產品,更好地服務客戶。

其次,底層技術再次被重視。在疫情期間,各家公司普遍遇到了問題,如服務器宕機、音頻卡頓、視頻卡頓。所以未來那些可以脫穎而出的視頻會議公司,一定是關注基礎技術,如服務器穩定、高可用、易於擴展等。趙元軍提到,他曾經面試過一個技術人,對方滔滔不絕地講如何使用前沿技術,如人臉識別、大數據分析等,效果有多好,但是迴歸到根本性的底層技術,往往能力並不紮實。有太多公司聲稱掌握了最新、最前沿的技術,反而忽視了基本盤,最終都做不下去了。新技術的優勢不言而喻,但是核心還是在於如何打好底層技術基礎。

長久以來,遠程醫療和遠程教育都是視頻會議行業的重要應用,但是受政策和各方面的影響,一直未能迎來爆發,這次疫情將進一步加劇遠程醫療和遠程教育的需求,推動兩個行業應用的快速普及。

從 2015 年開始,全時雲就在佈局遠程教育和遠程醫療。今天的中國,人越來越爲自己活着。隨着遠程視頻醫療技術的成熟,醫生也可以爲自己工作了,這次疫情將加速互聯網協調供需的能力,讓遠程醫療得到更長遠的發展。

中國教育問題的本質是什麼,還是供需的矛盾。有非常多的人渴望得到好的教育,但是老師的資源太少了。疫情之下,學校延遲開學時間,在線教育行業被推到風口,原本獲客成本高、難度大的在線教育平臺紛紛涌入了海量用戶,連資本市場也對在線教育版塊格外重視。但與流量紅利不匹配的是,在線教育平臺的 IT 基礎設施短板明顯,視頻卡頓、宕機問題依然嚴重。如何真的留住用戶,最好還是靠產品和技術能力說話。

未來,一切皆可遠程。但如何搭上這班列車,還需各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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