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生命之重的詞彙

人越大,對一些詞彙的理解也就越深刻。

週末正在家做飯,忽然接到媽媽從老家打來的電話:“你姑父昨天去世了。”我當時就開始在腦子裏搜索“姑父?哪個姑父?我不是隻有一位姑父嗎?不滿五十歲,前幾天見面還好好的呢。”後來媽媽解釋說就是那個姑父,當天晚上參加了一個飯局,喝了點酒,晚上回家總是不舒服,送到醫院就已經救不回來了。

驚愕之餘腦子裏立刻浮現出長期在家照顧家庭的姑姑、已經懷胎七月的大妹妹和尚在上大學的小妹妹的樣子。姑姑家是父親一輩中最富足最安逸的一家,沒想到會遭此橫禍。像我們這樣的小戶人家,即使富足,這一刻失去了頂樑柱也一樣顯得如此脆弱。

姑父老家是周邊山裏的,所以和姑姑剛結婚時誰也不看好。但是姑父踏實肯幹,又愛好書畫。年輕時開過幾年飯店給家裏掙下了房子,後來進入了一家企業做辦公室主任,同時一直潛心練習畫畫,在老家的書畫界也小有名氣。大妹小妹都懂事聽話,大妹安排在同一家企業上班,去年結婚懷孕,小妹愛讀書前年考上了一所211大學,生活就這樣平穩而有生機。

然而一切就被這樣打破了。這句話如果是在別的文章中看到,也許只會感覺是一個轉折句,但是當它發生在自己身邊時,內心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噩耗、晴天霹靂,這些詞彙我真不想理解,永遠不要讓我感受到這些詞彙纔好。

只希望在家族的幫襯下,姑姑家能夠渡過這段悲傷的日子,讓我們看到“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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