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03|大世界和小世界

世界這個詞並不是中國自古就有的,而是隨佛教而來的外來語。百度百科上說“今天中文中,所使用的世界一詞,來源於佛經,並非現代名詞,追溯其源頭乃出於佛教。世界一詞,“世”爲時間,“界”爲空間,涵蓋了時間空間不可分隔的道理。這正符合了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中國古代形容大千世界則多用“天下”一詞,並無世界。”其實“天下”一詞單指空間概念,與“世界”相對,有更準確的詞,即“宇宙”。《莊子》有云:“四方上下爲宇,古往今來爲宙。”正是對應了空間和時間,從詞義上來講是完全等同於“世界”一詞,然而在漫長的語言演變中,這兩個詞的意思逐漸發生了微妙的傾斜,形成了現在的含義。

佛教中的“世界”是不止一個的,我們常說的“大千世界”即是由一千個“中千世界”組成,而每個“中千世界”又是由一千個“小千世界”組成,而每個“小千世界”又包含一千個“世界”。而所謂“三千大千世界”與“宇宙”相比,仍然是一個小的概念集合。“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世界到底多大,並不是一個定數。英語中“World”和“Universe”之間顯然也是有區別的,“Worldwide”多用於形容對於人了社會的影響,而“University”則是表現了人類對於客觀世界探索的追求。

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明一個問題,“宇宙”是客觀世界的全體,而“世界”則是我們主觀意識的範圍。

也就是說,雖然同處於同一個“宇宙”中,但我們每個人所處的“世界”都是不一樣的,你的“世界”,就是你的意識可以感知到的全部“宇宙”。

我們平時經常會說“客觀地看問題”、“不要帶有色眼鏡”等等,但是這其實是做不到的,因爲你永遠是通過主觀意識去反映客觀現實,你的意識就是你永遠摘不下的“有色眼鏡”,它的顏色會受到你的遺傳基因、家庭環境、早年經歷、教育背景等一系列因素影響,最終形成一種你自己也說不清的顏色,而且每個人都不一樣。

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也並不絕對,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應當是被正視的,即使是收到傷害這樣普遍被人厭惡的事情上,也有受虐狂會感到享受。正所謂“子固非魚也,安知魚之樂?”而“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人類是永遠無法解除到客觀世界的,永遠是隔着主觀這層窗戶紙,而且永遠捅不破。但是反之也是一樣,主觀意識也是我們對抗外界傷害的屏障,這也是爲什麼自古以來,有如此多的英雄豪傑可將生死置之度外,慷慨赴義,甚至寫下“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這樣的絕命豪言。

意識所及之處,便是我等可以到達的地方,即使是九天亦可飛昇攬月,即使是五洋也能深潛捉鱉。而意識之外,也有尚不得知的病毒會突然讓我們手足無措,提醒我們時刻保持敬畏。世界就是這麼大,大到70億人,一萬年,只得窺見一隅;而世界又是那麼小,小到防護服之外就是致命的病毒,而眼中仍然只有需要治療的病人,心中只有那神聖卻又具體的職責。

這幾天看了很多報道,關於奮鬥在一線的醫護工作者、解放軍官兵、公安幹警、火神山雷神山的建築工人以及千千萬萬的國家公務人員、醫療防護用品生產者和廣大志願者,又流了很多眼淚。人世間最感動的事情,就是發現自己並不孤獨,發現有人在支撐着你,而你也在支撐着別人。整個疫情期間,我最深切的感受就是安全,我眼中這十四億個大大小小的世界連在了一起,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了。

我的世界有時候大,有時候小,大多數時候他都不受我控制,我的世界裏也會有恐懼,也會有懶惰,也會有焦慮,快樂有時候也會躲起來,讓我怎麼也找不着她。但是我確定,我的世界裏會永遠有家人,永遠有朋友,永遠有同胞;永遠有正義,永遠有深情,永遠有淚和愛。

面對疫情,讓我們拋卻恐懼,拉起家人和朋友的手,彼此相依,堅定向前。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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