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學霸的聚會

文試的結果是在三日之後公佈的,在這三天裏,除了齊蓋,其餘人都提心吊膽的過了三天,這種激動的興趣,大概也只有經歷過考試的人才會了然,這天清早,謝秋君纔剛睡醒還沒有起來,就聽到外面在吵吵嚷嚷的,待他穿戴整齊出了臥室,便見一大堆人聚集在他們住的院子裏,所有的吵鬧便是源自於此。

謝秋君走到一旁,問着無憂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憂回答說是因爲熊心的文試成績是第一,所以這些人都是前來祝賀的。

什麼?謝秋君大喫一驚,而他這時也才注意到,在人羣中間的,正是紅髮藍髯的熊心,他被衆人包裹在中間,接受着自己也感覺到迷茫的祝賀。

“所以結果是出來了嗎?那我們這裏的有沒有人……”謝秋君有些緊張,不光是爲自己 也是爲住在這裏的其他幾位。

“是的,你們都通過了。”無憂如此回答着,解答着自家公子沒有問出的話語。

都通過了,這讓謝秋君鬆了口氣,可是無憂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於是他問道:“怎麼了?”

“所以然都過了,但在成績上還是有區別的。”接着,無憂便將他們各自的排名說了一下,熊心是第一,齊蓋是第二,丁修是五十七,而謝秋君是一百二十一。

如此,謝秋君才明白無憂剛纔眼神裏的含義,在這裏住下的四人,只有自己成績墊底,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不過謝秋君並不會爲此事煩惱,他拍着無憂的肩膀道:“我可不奢求自己的成績能有多靠前,只要過了就可以了。”

面對着如此不上進的主人,無憂自然不會再有話說,而他的眼神裏,顯然是佈滿了幽怨。

在打發了不相干的人之後,住在這裏的四人才能好好說話,在彼此道賀了一番之後,便詢問着具體的情況。

熊心問:“老齊,我怎麼就得第一了?”

丁修問:“齊大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謝秋君問:“齊兄,能否說一下具體的情況?”

三種不同方式的提問,卻是問的一樣的問題,那張寫着熊心名字的試卷,實際上卻是齊蓋所寫的,究竟是如何得到文試第一的成績,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樣的緣由?

看着他們幾個熱切的目光,齊蓋擺着手笑道:“並沒有什麼,我只是把所有的題都回答了。”

哦,原來如此,這真的是很簡單的方法呢,纔怪啊。

“你真的全寫完了?”丁修和謝秋君湊上前異口同聲的問。

“我爲什麼騙你們。”

居然真的有這樣的人,丁修和謝秋君彼此對視着,他們都讀懂了對方眼神中的含義。

“你們這是什麼樣的表情?文試真的很難嗎?”熊心好奇的問着丁修他們。

也虧剛纔他居然沒有露餡,謝秋君心裏想着,那怎麼是一般的難度,那可難度難到使人懷疑人生的二十道題,而這樣的題目,居然真的有人全部答出來。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啊?”他們看着齊蓋那張外表天真的臉,究竟又多少祕密掩藏在這張臉之下,實在是難以令人猜透。

好吧,熊心第一的原因是找到了,可是齊蓋卻能得第三,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因爲據他們瞭解,那可是一張白卷啊!

“你確定自己一個字都沒寫?”

熊心道:“我連那些題目看都看不懂,又怎麼可能寫下答案。”

一張白卷居然得了第三,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很顯然,這裏面肯定有黑幕,可是這黑幕是如何發生的,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正說着,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現在這時候,又是什麼人?”熊心如此說着,剛纔那些人的一番吵鬧,攪的他有些頭疼。

“不迴應的話,他們應該過會就會走吧。”謝秋君也是相同的看法。

無憂卻已經去開門了,門開之後,來的卻不是別人,正是最初帶領他們來這裏的黃星昴,黃星昴看到衆人後,先是祝賀他們都通過了文試,如此一來的話大家也就可以繼續在這個宅院裏住着,接着他又說:“熊公子,齊公子,我們大公子在山頂的雲霞閣準備了酒宴,還望你們在午時準時赴宴。

“你們大公子是誰?爲什麼只請我們,他們呢?”既然是宴請,爲什麼不邀請丁修和謝秋君,熊心有些不懂,於是出言詢問道。

“大公子就是大公子,之所以只請你們兩個,是因爲這次的宴會是專門宴請文試成績在前十位的,當然,你們每人可以邀請一個人隨同前往。”

“那好吧,我們會考慮的。”熊心如此應答着。

消息已經傳達,此時黃星昴的任務已完成,在又和他們說了一些話後,便轉身離開了。告辭了黃星昴後,熊心問向其他人道:“黃星昴口中的大公子,到底是誰啊?”

“大公子就是沙宮,沙老翁的長子,此次的選婿一事,基本上都是由他負責的。只要想想黃星昴是沙家的人,那他口中的大公子是誰就不難猜到吧!”無憂一邊吐槽一邊解釋着。

這確實是熊心一時之間沒有考慮到,看着無憂有些嫌棄的眼神,他只能訕訕的笑着。

謝秋君在一旁提醒道:“雖然不知道沙宮爲什麼邀請你們,但你還是要小意。”

熊心問道:“要小心什麼?”

丁修想不到他如此遲鈍,說:“你可是第一,不要露出破綻。”

熊心望着齊蓋說:“這還不是靠他的幫助,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字我雖然不認識幾個,但讀書人還是看到過的,要是有人和我討論文試的內容,我就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對誰也不理。”

謝秋君對此捧腹道:“這樣最好。”

雲霞閣的位置在後山的山頂,熊心本打算邀請謝秋君一起,可是謝秋君並不願意前往,而是讓無憂和他們一同赴宴,丁修本來也有些推辭,可是齊蓋對他耳語幾句之後,他便也不在拒絕。於是在約定的時間快到之後,四人便朝着後山方向一路出發,幾人有說有笑,很快就到達了山頂。

到達山頂之後,視野一下就開闊了起來,這後山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登臨之後,卻是能將紫園盡收眼底,他們四人緩步上來,便看到了雲霞閣,在雲霞閣的旁邊,是觀景臺,而在雲霞閣的正面不遠處,立着兩塊有些難看怪異石頭,說石頭又不像是石頭,看起來倒像是什麼的殼,一個深灰色,一個顏色淺一點,形狀也全然不同,也不知是幹什麼用,放在這裏實在有礙觀瞻。

他們來的還算早,但也已經有幾個人到了,有的在附近走動,有的則坐在一旁休息,熊心他們並不認識沙宮,不過看情況他應該還沒到。就在這時,丁修再次看到了撒克敵。

撒克敵今日換了身白色的長衫,沒有戴帽子,只是彆着一根鑲有珍珠的髮簪,他修長的身形略顯瘦弱,白皙的臉龐透着微紅,在注意到丁修他們之後,便緩步走了過來,而跟在他身後的,便是瑛姑,她忽然的出現,對着他們淺淺的笑,令丁修的心臟慢了半拍。

“你們果然在這。”她說。

“你們也來了。”齊蓋笑着對走過來的撒克敵他們說着,然後介紹了身旁的熊心和無憂。

“啊,是你,我已經聽說過了,紅頭髮,藍鬍子,果然如此呢。”撒克敵有些驚訝的看着熊心,這個人文試是第一的消息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而現在總算是見面了。

之後,撒克敵問了些文試的答案,這大概是考生們的習慣,總是和別人商討着自己的答案,熊心此前也做了些準備,所以對他的問題不至於一頭霧水,不過言多必失,爲了避免撒克敵繼續問下去,他便找了個由頭,帶着無憂走到了一邊。

“你通過文試了,恭喜。”撒克敵在熊心走後,又對着齊蓋如此說。

而且還是第三名,這個成績甚至比撒克敵要好,撒克敵文試的成績,是在第五位,他那道雞和兔子被關在一個籠子裏的題目,在算法上給弄錯了,不然的話,或許排名會高一些。

齊蓋忽然說:“其實我交的是白卷。”

“白卷?”撒克敵有些不懂齊蓋的意思。

“是啊,上面什麼也沒寫就有第三名的成績,我其實也很詫異呢。”

“你買通了考官?”

齊蓋攤着手錶示否認,也對,他要是有這個錢,也應該先置辦一身行頭纔對。

“那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

“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告訴我,難道你不怕我告發你?”

齊蓋微笑着說:“我相信你是不會的。”

我可是一道一道答題弄得頭疼才得了第五啊,比我高!居然比我還高!他可是交白卷啊,混蛋!閱卷的都是些白癡嗎?撒克敵沉默不語,而他的內心卻如萬馬奔騰,眼前這傢伙簡直是在炫耀。

且不說齊蓋和撒克敵之間的談話,熊心與無憂他們也正閒聊着,熊心詢問道:“文試前十的都有些什麼人啊?”

於是無憂給指認着,說:“看到那邊的那個魔族人了嗎?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洛爾特,他是文試的第二名。”

順着無憂的指向,熊心果然看到,在他們一開始注意到的那兩塊石頭旁邊,有人正站在那裏研究着什麼。

熊心注意着洛爾特,這個人比自己還要高大,深色的皮膚,這是魔族人的標誌,寬闊的額頭上,紋有一串神祕符文的紋身,他雙眼炯炯有神,鼻樑高挺,嘴巴緊繃,對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搭理的模樣,他自有自己的驕傲,卻沒有讓人感覺到傲慢,這個人很強,與他爲敵會很危險,這是洛爾特給人的第一印象。

“洛爾特?我記得好像聽過這個名字。”熊心輕聲念着這個名字,如此說着。

“是,我曾經說過,他是最有可能娶到沙礫的人之一。”

“啊,我記起來了,他好像是魔族的重要人物,不過話說回來,魔族的語言和文字不是與我們不一樣嗎?他是怎麼答題的?”

“據說不管是魔族還是妖族,他們都可以用自己熟悉的文字回答。”

“那另外的那些人呢?”熊心問着。

這次的文試,前十人分別是第一的熊心,第二的洛爾特,第三的齊蓋,第四的陳玄武,第五的撒克敵,第六的高士奇,第七的查斯,第八的陶瓊,第九的葉繽,第十的吳札。

無憂說道:“陳玄武,他是河東陳家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子弟,只可惜是庶出,不受待見,這次來參與選婿,想必是打算通過和沙家的結姻,來提高自己的地位;陶瓊是陶鑄的次子,陶家也是富商,和沙家上輩交好,據說在小的時候,沙老翁就有意將沙礫許配給他;吳札是吳國公的兒子,他是太子伴讀,這幾個人都是需要注意的。”

熊心具體的情況雖然不瞭解,但陳家吳家的顯赫名頭,連他這個地處偏遠的人也是知道的,於是不由說道:“這一個個的,不是世家公子,就是富貴人家,沙家真是有能耐,居然能把這些人聚在了一起,這次來選婿的,想必都是三族的後起之秀。”

無憂道:“陳玄武和吳札都很有聲名,他們和另外兩個人被稱爲四公子。”

熊心笑道:“倒真是稀奇,也就這些公子哥喜歡玩這些,不是四子嗎?另外兩個是誰,他們怎麼沒有來?”

無憂道:“一個是南宮青,據說他爲人高傲,對世俗禮儀不屑於顧,他這次沒來的原因,也可能和坊間傳聞有關。”

還有八卦故事,人們對於這些事情總是感興趣的。

“傳聞如何?”熊心問道。無憂有些難以啓齒,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他喜歡,嗯,男人。”熊心道:“原來如此,不過這次沙家選婿,各處都有人來,就是他自己不願,家中之人應該也會爲了能和沙家交好,而要求他參加,這個南宮青沒有來此,不知是何緣由?”

無憂搖了搖頭,這些就不是他知道的了,見熊心還要問另一個人,便連忙把話題岔了過去。熊心沒有注意到他的小伎倆,而是感嘆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知道這些,也難怪你家公子要我們把你帶來。”

無憂道:“關於各大家族的事情,都是自小需要有所瞭解的,以備之後的禮儀交往。”

“看起來,你這個貼身侍從也不好當啊!”他想起了自己被強迫記東西時的苦惱,這也算得上感同身受吧,當然,無憂其實更聰明一些,這些東西,他全部記住,並沒花多大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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