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這樣,沒有鋪墊卻轟轟烈烈”

記得有一次在機場,遇到一個小夥子,和我年齡相仿,但卻看起來比我年輕。

他手裏緊緊握着登機牌,還時不時擡起手腕看看錶,隨即低聲嘀咕幾句,又焦躁不安的盯着登機牌上的信息。

對,那天北京飛杭州的航班因爲天氣原因延機,而且已經延遲三個小時了。

因爲他就坐在我旁邊,所以就順便問了問他:“哥,你沒事吧?”

看他神情恍惚,擡頭看我的時候似乎在思考是不是我在叫他,隔了一會他才搖搖頭說:“啊,沒事,就是有點煩躁,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了。”

我笑笑,擺擺手說:“沒事。”

然後看着反正也延機了,何時能登機也不知道,而且也沒朋友陪着,看手機又費電,那不如索性和他聊聊天。

我們邊聊邊加了微信,還聽了一個很有趣的故事。

01

“因爲有你無條件陪着”

他說,他現在恨不得立馬長出翅膀飛到杭州去,前幾天和女朋友吵了一架,原因是他女朋友在杭州發燒,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面臨着一個大客戶提出的要求而四處奔波。

事後就忘記了,把女朋友撂在了一邊。

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快三年了,大一的時候在一個戲劇社團認識的,女朋友叫楊霽悅,而他叫楚關峯。

兩個人的名字合起來剛好是:光風霽月。

有種《最好的我們》裏面的“耿耿於懷”既視感。

他們是在大二下學期纔開始確認關係的,後來一直好到了畢業,現在一個在北京的傳媒公司上班,一個在杭州自主創業,搞婚慶這個行業。

大一的時候,霽悅正好失戀,被一個學畫畫的男生給甩了,男生說,“和你在一起沒有藝術感。”

關峯哥呢,也剛好和曾經高中的一個女生分手了。

兩個剛失戀的人,就這麼戲劇性的在學校的“戲劇社”相遇了。

他們一起罵過前任,當然,關峯哥要比較冷靜一點;他們在星空下許願,也曾傻乎乎的在學校天台吹了一夜冷風,只爲新聞上說的獅子座流星雨。

在等待獅子座流星雨的那個晚上,皎潔的月光把霽月的臉照得白白的,但不是那種畫了很多粉底的白,再加上霽月的臉有些泛紅,就這樣看過去,霽月的輪廓在白月光裏,就是一個閃閃發光的少女,從此關峯哥對霽月的好感度又增加了。

那天晚上,霽月對關峯哥說:“突然有點羨慕你前女友那樣的女孩子啊。”

“爲什麼?”

“因爲有你這樣無條件陪着。”

02

重疊的影子

之後他們就天天黏在一起,一起去上課,一起放學去喫宵夜。

在關峯哥表白的那個夜晚,是他們剛好去看完一場電影,兩個人走在大馬路上,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霽月指着影子說:“你看,我比你高一個頭哎。”

關峯哥笑笑,然後一個大步走向前,回頭看着霽月,“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般配嗎?”

說完,直接一個轉身,面對着霽月,還拉起了她的小手。

“霽月,以後我們都這樣回家好不好?就這樣我拉着你的手,送你回家,送你回學校,你陪在我身邊,我帶你去你想去的各個地方,新西蘭,日本,等我們攢夠了錢就去……我不想再看你受委屈,不想再看你一個人扛所有,不想再看你強顏歡笑,一個人逞能的樣子……

“霽月,我喜歡……”

話音未落,霽月掙脫了關峯哥的手,然後擡起自己的右手,伸直食指放在關峯哥嘴邊。

“好。”

只見霽月那纖細的手指在光影之間被拉得筆直,而空氣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得暖暖的,同時還回蕩着一個稚嫩且堅定的女聲:“好”。

03

二十幾歲的喜歡

曾經有人告訴我,她說:“人與人之間,只有確認了關係,就再也更改不了了,如果我選擇你做我戀人,你就不再會是我朋友;如果我選擇你做我朋友,你就不可能成爲我戀人。”

可是在關峯哥和霽月身上,我看到了朋友和戀人共存的形態。

和你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爲我喜歡你,更重要的還是,你是我朋友。

關峯哥和霽月現在屬於異地戀,所謂聚少離多。

霽月和關峯哥以前都不懂,火車站裏分別的情侶爲何如此依依不捨,但如今才知道,有很喜歡的人,就會想要天天在一起。

霽月哭的時候找不到關峯哥,害怕的時候找不到關峯哥,受委屈的時候也找不到關峯哥。當初的約定,現在還是一個人回家,一個喫飯,一個人玩。

他們的每一次相聚,都是蘭舟催發緊,執手相看淚眼,悲傷離別多。

所以這一次,關峯哥很緊張,本想着趕回杭州,給霽月一個大大的驚喜,卻遇到了這種天氣,飛機一直在延機。

當關峯哥講完他們的故事後,心滿意足的從書包裏翻出一個小盒子,還特別神祕的跟我說,“來,給你看樣東西。”

我就這樣看着他打開了那個小盒子,裏面放着的戒指在機場的燈光下閃閃發光,整個戒指是圓形的,代表團圓,沒有終點,永恆……

說真的,有那麼一刻被酸到了。

本想端過來看個仔細。卻被關峯哥攔住,“哎,摸不得摸不得,摸了就不靈了。”

我被逗笑了。

他接着說:“這一次啊,回杭州是想告訴她,我不回北京了。”

說着,眼睛裏閃着些許淚光,“我想和她求婚,然後定居杭州,創業,買房買車,好好過一輩子。”

關峯哥的目光堅定,可以看出眼裏有光。

也許是的,十七八歲的喜歡,是不顧一切的喜歡,是最純粹的喜歡。

二十幾歲的喜歡,是堅定,是真正獨一無二的偏愛,是在生活的壓迫下還能大膽說“我喜歡你”的勇敢,是真正想要與你走過一生的責任。

可惜的是,現在的我們也越來越不敢愛,也抓不住那些真心喜歡了……

想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卻不如平平淡淡的歡喜;想讓心中的小鹿重新撞一次南牆,它卻宛如喝了酒一直在說:“算了算了”。


近距離的迷茫,遠距離的欣賞,可不知異地的思念就是一種折磨,宛如一場愛的賭博。

04

翻山越嶺來看你

後來,我們的航班終於起飛了,凌晨三點到的杭州。

我問關峯哥這三更半夜的,去哪啊?

他對我笑笑,說:“謝謝你啊,我要直接去霽月租的房子去,我有她鑰匙。等我在杭州開好店,記得來找我們玩啊。”

我把手插進外衣口袋裏,也對關峯哥笑笑,“嗯,一定,我就祝福你們好好的吧。”

說完,我們又都笑了,然後我看着關峯哥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人羣裏。

果然啊,雙向奔赴的愛情才更有意義。

愛就這樣,沒有鋪墊,卻可以轟轟烈烈,激起內心的千濤湧,像一場美妙的夢……

如果真有那麼一場夢降臨,你願意清醒嗎?

我想我不願意選擇醒來......

想着想着,口袋裏的手機振動個不停,拿出來一看是小刺蝟打的。

“喂。”

“喂,喂什麼喂?下機了也不告訴我一聲。”聲音軟綿綿的,卻又很堅韌,彷彿一個泄了氣的老虎。

“我想着都這個點了,你睡了吧,明天還要拍戲,就沒想打擾你唄。”

“下機了就好,等天亮我讓助理去接你……”

然後聲音越來越小,緊接着只剩下一段很有節奏規律的呼吸聲。

累到睡着了吧。

莫名感到一陣暖,把身邊的寒氣都驅散了,我掛了電話,坐在蕭山機場,靜等天亮。

我想,跑很遠的路去見一個很愛的人,這是以前我覺得很幸福的事,到了現在的快餐時代,翻山越嶺來看你,依然如此……


文字/《這個世界,我想和你談談》

排版/羽宸工作室

圖片/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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