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內地的第一個冬天。
我感受到凍瘡的難受。
兩個耳朵最初發熱發癢,我毫不在乎,只是不斷用手去抓,沒過多久,耳朵就開始紅腫,依舊發熱發癢,這時候,我再去抓,就感覺到一陣陣刺痛。
又過了一段時間,紅腫達到最大,兩個耳朵就像香腸似的掛在頭上。
冷風一吹,別提那個滋味多奇怪了。
我本以爲這樣就到頭了。
哪知道,這才只是凍瘡的開始。
我因爲受不了癢痛的感覺,總是會去摳兩下,久而久之,紅腫的部分開始潰爛,膿水流了出來,冷風不斷吹着,就結成疤痕,兩個耳朵看起來,就像風乾後緊縮的臘肉。
誰知結疤的耳朵依舊沒見好轉。
我的手指頭又開始發熱發癢,漸漸紅腫,新的香腸誕生了。
最初只有小指頭,沒多久就蔓延到中指,接着十個手指頭裏,有五六根都淪陷了,兩個小手每天忙不贏地來回抓着。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破皮,流膿,結疤了。
耳朵和手指受了傷,腳趾也逃脫不了。好在我只有小腳趾有點點小反應,比起耳朵和手指,簡直好多了。
有些人兩個臉蛋也要生凍瘡,紅紅的,腫的老高,然後結疤,可難看了。
我本以爲結疤了,就快好了。
誰知道,結疤纔是剛開始。
這時的凍瘡依舊又癢又熱,讓人沒辦法忍受。
我總是將剛結好的疤摳爛,然後繼續結疤,繼續摳爛,如此往復下去。
千萬可別覺得摳爛沒什麼感覺,那種刺痛的感覺,我至今難忘。
只要有東西在耳朵兩旁摩擦,比如戴帽子,帶手套,穿衣服的時候,劃過傷口,我似乎感覺到自己被一把鋒利的刀子,緩緩的割下去。
現在回想起這種感覺,都感覺到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