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光中『西敏寺』感想/作者:邵明

——读余光中:诗人之不朽,是一堆顽石?一文的感想

我游英伦三岛时参观过在泰晤士河旁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也就是余光中笔下的“西敏寺”。

它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始建于公元960年,由“忏悔者”爱德华建造,并于1065年被封圣。它既是英国国教的礼拜堂,包括现任女王在内的38位英国君主在此加冕,同时威斯敏斯特教堂也是英国皇室成员举行婚礼的大礼堂,同时也是一个国葬陵墓。

我们只是跟着导游走马观花,对于参观欧洲的“宫堡鸡丁”习以为常也没太上心,不过导游说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集宫(皇宫)、堡(城堡)、鸡(基督教)、丁(厅)于一身;并从岀生的洗礼到入葬全包了。导游说话也信口开河,刚才说过是天主教现在又说基督教,我也搞不清楚什么教,忙着拍照找厕所。

今天读到余光中:诗人之不朽,是一堆顽石?一文,才想起了我参观过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有可能是参观过的关系,我读了N遍感触良多,不码下来于心不忍,雁过留声,更何况是余老师的佳作。

余光中:诗人之不朽,是一堆顽石?的摘要——可是那天下午,南翼那高挺的石柱下坐着,四周的雕像那么宁静地守着,他回到寺深僧肃的中世纪悠悠,缓缓地他仰起脸来仰起来,那样光灿华美的一周又一扇玻璃长窗更上面,猗猗盛武是倒心形的蔷薇巨窗天使成群比翼在窗口飞翔。耿耿诗魂安息在这样的祝福里,是可羡的。十九世纪初年,华兹华斯的血肉之身还没有僵成冥坐的石像,丁尼生,白朗宁犹在孩提的时代,这座哥德式的庞大建筑已经是很老很老了——烟薰石黑,七色斑斑黑线勾勒的厚窗蔽暗了白昼。涉海来拜的伊尔文所见的西敏寺,是“死神的帝国:死神冠冕俨然,坐镇他宏伟而阴森的宫殿,笑做人世光荣的遗迹,把尘土和遗忘满布在君王的碑上”。今日的西敏寺,比伊尔文凭吊时更老了一百多岁,却已大加刮磨清扫:雕门镂扉,铜像石碑,色彩凡有剥落,都细加髹绘,玻璃花窗新镶千扇,烛如复瓣的大吊灯,一蕊蕊一簇族从高不可仰的屋顶拱脊上一落七八丈当头悬下来,隐隐似空中有飘渺的圣乐,啊这永生的殿堂。

笔记——这一段是对西敏寺的描述,勾起了我游“宫堡鸡丁”的回忆,他的文采我辈望尘莫及,留下经典作为“洗稿”之用。

——对诗人自己说来,诗,只是生前的浮名,徒增扰攘,何足疗饥,死后即使有不朽的远景如蜃楼,墓中的白骸也笑不出声来。正如他,在一个半岛的秋夜所吟:

倘那人老去还不忘写诗/灯就陪他低诵又沉吟。

身后事付乱革与繁星 但对于一个民族,这却是千秋的盛业,诗柱一折,文启岌岌乎必将倾。

无论如何,西敏寺能辟出这一隅来招诗魂,供后人仰慕低回,挹不老桂枝之清芳,总是多情可爱的传统。而他,迢迢自东方来,心香一缕,来爱德华古英王的教堂,顶礼的不是帝后的陵寝与僵像,世胄的旌旗,将相的功勋,是那些漱齿犹香触舌犹烫的诗句和句中吟啸歌哭的诗魂。怅望异国,萧条异代,伤心此时。深阒隔世的西敏古寺啊。寺门九重石壁外面是现代。卫星和巨无霸,Honda和Minolta的现代。车塞于途,人囚于市,鱼死于江海的现代。所有的古迹都陷落,蹂躏于美国的旅行团去后又来日本的游客。天罗地网,难逃口号与广告的噪音。月球可登火星可探而有面墙不可攀有条小河不可渡的现代。但此刻,他感到无比的宁静。一切乱象与噪音,纷繁无定,在诗人之隅的永寂里,都已沉淀,留给他的,是一个透明的信念,坚信一首诗的沉默比所有的扩音器加起来更清晰,比机枪的口才野炮的雄辩更持久。坚信文字的冰库能冷藏最烫的激情最新鲜的想象。时间,你带得走歌者带不走歌。

笔记——这一段是点题:诗人之不朽。时间,你带得走歌者,带不走歌。

笔记——对于一个民族,诗柱一折,文启岌岌乎必将倾。这一句话表现出作者对诗人的敬仰,而文中对于皇室,皇权不屑一顾。

——西敏寺乃消灭万篇释尽众嫌的大堂,千载宿怨在其中埋葬,史家麦科利如此说。此地长眠的千百鬼魂,碑石相接,生前为敌为友,死后相伴相邻,一任慈蔼的遗忘覆盖着,浑沌沌而不分。英国的母体一视同仁,将他们全领了回去,冥冥中似乎在说:“唉,都是我孩子,一起都回来吧,愿一切都被饶恕。”米尔顿革命失败,死犹盲眼之罪人。布雷克殁时,忙碌的伦敦太忙碌,浑然不知。拜伦和雪莱,被拒于家岛的门外,悠悠游魂无主,流落在南欧的江湖。有名的野鬼阴魂总难散,最后是母土心软,一一招回了西敏寺去。到黄昏,所有的鸦都必须归塔。诗人的南翼对公侯的北堂,月桂擎天,同样是为栋为梁,西敏寺兼容的传统是可贵的。他想起自己的家渺渺在东方,昆仑高,黄河长,一百条泰晤士的波涛也注不满长江,他想起自己的家里激辩正高昂,仇恨,是人人上街佩戴的假面,所有的扩音器蝉噪同一个单腔单调,桂叶都编成扫帚,标语贴满屈原的额头。

笔记——文章指岀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所在,西敏寺有容乃大,这不是寺的容量大,而是一个民族的伟大,使我感触良多。这句话是结尾,而我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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