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得像一种不成熟的文体

那年,十九岁的生日热热闹闹的过了,可爱得像一种不成熟的文体,到处是希望。

酒阑人散,厅堂里只剩余一枝红烛,在银烛台上。

我应当挟一挟烛花,或是吹熄它,但我甚么也不做。

一地明月。满宫明月梨花白,还早得很。甚么早得很,十二点多了!

我简直像个女孩子。我的白围巾就像个女孩子的。

该睡了,明天一早还得动身。我的行李已经打好了,今天我大概睡那条大红绫子被。

一早我就上了船。

弟弟们该起来上学去了。我其实可以晚点来,跟他们一齐吃早点,即是送他们到学校也不误事。我可以听见打预备钟再走。

靠着舱窗,看得见码头。堤岸上白白的,特别干净,风吹起鞭爆纸。卖饼的铺子门板上错了,从春联上看得出来。

谁,大清早骑驴子过去的?脸好熟。有人来了,这个人会多给挑夫一点钱,我想。

这个提琴上流过多少音乐了,今天晚上它的主人会不会试一两支短曲子。

伙,这个箱子出过国!旅馆老板应当在招纸上印一点诗,旅行人是应当读点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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