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才女魚玄機,水平很高的一首詩,全詩無一怨字,卻句句有怨

唐朝是一個非常開放的朝代,不僅男生可以讀書,女生也可以。一些條件好的家庭,會請私塾先生,教女生讀書識字學禮節,所以唐朝曾出現過很多才女,其中較爲著名的就有魚玄機。說起魚玄機,也許大家比較陌生。但要說到這句詩:“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或者很多人都會比較熟悉,這兩句詩便是出自於她的詩作《贈鄰女》。

魚玄機,原名幼薇,字慧蘭,唐武宗會昌二年生於長安城郊一位落拓士人之家。魚父飽讀詩書,卻一生功名未成,只好把滿腔心血都傾注到獨生女兒魚幼薇身上,對她刻意調教。小幼薇在父親的栽培下,五歲便能背誦數百首著名詩章,七歲開始學習作詩,十一、二歲時,她的習作就已在長安文人中傳誦開來,成爲人人稱道的詩童。

因爲魚玄機聲名遠播,所以吸引了當時赫赫有名的大詩人溫庭筠前來慕名結識,魚玄機確實也不負衆望,憑藉出口成章的《賦得江邊柳》這首詩,而得到了溫庭筠的賞識和喜愛,並收其爲徒弟。但不可否認的是,隨着日子見長,他們交往的頻繁,魚幼薇對溫庭筠的感情絕不僅僅是師生或者朋友那麼單純,雖然此時幼薇的年紀不大,但也是懵懂少女,對於溫庭筠逐漸產生了好感。

溫庭筠終究沒有娶魚幼薇。這位才情非凡的“醜鍾馗”沒有勇氣接受一位年未及笄的女孩的感情。從此,他們一直堅持着亦師亦友的關係。16歲時,魚幼薇嫁與吏部補闕李億爲妾。可惜李億的老婆裴氏出身望族,眼裏容不下小魚,硬把幼薇掃出家門、踢進長安咸宜觀作道姑,起道號爲玄機。那時,魚玄機才17歲。

儘管後來李億在咸宜觀中將魚玄機安頓下來。但李億離開揚州外出做官,將魚玄機拋下,這件事讓她寒透了心,於是她獨自一人在觀中,寫下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的千古名句。也都留下了《閨怨》之類充滿怨恨的詩:

“靡蕪盈手泣斜暉,聞道鄰家夫婿歸。別日南鴻纔北去,今朝北雁又南飛。春來秋去相思在,秋去春來信息稀。扃閉朱門人不到,砧聲何事透羅幃。”

魚玄機說,採了滿手的蘼蕪,獨自在斜暉中哭泣,聽說鄰居家女子的丈夫已經歸來。去年我與夫君離別時南方的鴻雁才向北飛去,而今朝北方的鴻雁又向南飛。春來秋去,景物變換,相思之情仍在,光陰似箭仍沒有夫君的消息。無人從門前經過,形單影隻的我緊關房門,在這寂靜的夜裏,不知從哪裏傳來了搗衣聲,單調悠長的砧聲透過了我的窗簾,來到牀幃。

這首詩的首聯“靡蕪盈手泣斜暉,聞道鄰家夫婿歸。”寫思婦盼望歸人:女主人公獨自一個人,從早上忙碌到傍晚,操持家務,多麼渴望丈夫能回來安慰幾句啊!只可惜的是,別人家的丈夫都回來了,還不見我的夫君回家,深閨怨恨由此生。

頷聯“別日南鴻纔北去,今朝北雁又南飛。”寫女主人公與丈夫分別時正是春天南雁北飛之時。現在又是北雁南去,已是深秋了。詩中的“雁”和“秋”引發人的愁懷,使得女主人公的深閨怨恨在時間上表達出來。

頸聯“春來秋去相思在,秋去春來信息稀。”寫春去秋來、寒暑易節,無論時間有多長,相思之情卻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女主人公的心,但還是得不到丈夫回心轉意的消息,這種無望的期待讓她心如刀割,這種深閨怨恨更增加了詩的悲涼氣氛。

尾聯“扃閉朱門人不到,砧聲何事透羅幃。”寫女主人公久盼的人始終不見到家,此刻她感覺到的只是無盡的孤獨和淒涼。

這首詩,全詩沒有一個“怨”字,卻處處讓人感到“怨”,無須言“怨”,其怨情自現。

儘管魚玄機才情詩名遠播,但她的生平不見於正史,或因其非官宦顯要,又或因其生活過於放蕩,正史官文不屑記載吧,於是在正史終不留下片紙隻字。其生平傳記資料散見於晚唐皇甫枚《三水小牘》、宋初孫光憲《北夢瑣言》、元代辛文房《唐才子傳》等書。另外《太平廣記》、《南部新書》、《直齋書錄解題》和《全唐詩》等書中還存留有相關的斷章短句。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志對魚玄機之記載資料均甚少,儘管這樣,也阻擋不了後世人對她的研究。

對於魚玄機的研究多在其詩。其作品有《魚玄機集》一卷,詩作現存有五十首之多,《全唐詩》有收錄。明代文學家鍾惺研究過魚玄機的詩詞後,在《名媛詩歸》稱“絕句如此奧思,非真正有才情人,未能刻劃得出,即刻劃得出,而音響不能爽亮……此其道在淺深隱顯之間,尤須帶有秀氣耳。”而現代作家施蟄存也評價說:“魚玄機詩一卷,四十九首,還有一個南宋刻本……她的詩以五、七言律詩爲多,功力在薛濤之上與李冶不相上下。”……至二十世紀,魚玄機引起許多學者關注,對其進行專門研究。這就說明了魚玄機詩詞造詣很高,在文學史上留下了比較高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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