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了,雖然我和鬱風誰也沒有說出那兩個字。
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如果哪天風大點的話,我感覺我都能被吹跑。
有好多個夜晚,我看見他徘徊在我宿舍樓下,直到整棟宿舍樓的燈都熄了,他才拖着步子離去。
他也曾給我發過微信,我沒回,他便再沒發。
鬱風仍然每天到學校食堂來就餐,只是與我隔了幾條餐桌。
唐雨哲分明是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她腆着臉坐到了與鬱風隔了有六七個座位之遠的同一張餐桌上。見鬱風沒反應,她端着不鏽鋼餐盤往他這邊又移了一個座位。如此反覆幾次,她最終坐到了他對面。整個過程,鬱風眼皮都沒擡一下,他艱難地做着機械的吞嚥動作。
幾天後唐雨哲的膽子越發地大了起來,她開始尾隨鬱風。
要到學校大門口時,鬱風停了下來。
“不要把我想得太好,我並不比你高明。在感情上,我同樣是個乞求者。”鬱風的聲音很淡,淡得就象是一勺子鹽被倒在了一大盆水中。
“不要緊,一切都會過去的。”唐雨哲柔聲安慰着她。
他們就站在那裏,說了好一會話。
無所謂,一個龔映雪是一個,再來一個唐雨哲是一雙。好比是墨水沾染了布跡,反正暈跡已經夠大,再大一點何妨!可是,爲什麼我的心卻痛得失去了感覺?
鬱風出外做同傳時還好,在公司時,臉色陰沉得就象欲雨的天空。他和龔映雪沒再講過一句話了。
“鬱主任,你確定你倆不談的話,我要開追啦!”羅子揚賊心不死,蠢蠢欲動。
鬱風不耐地擺擺手。
“映雪,下班後咱倆去看話劇?”羅子揚滿臉堆笑地問道。
“我看行。”
龔映雪誇張地挽着羅子揚的胳膊揚長而去。
人的心也好玩,就好比是一間到處漏風的茅草屋,我們希望有人能蔽之以溫曖,如果不能四角以蔽之,三角、二角甚至一角都是好的。
就在黎總默認了羅子揚這個替補時,事情又有了新的變化。
有一次看完話劇回去時,羅子揚提議去喫燒烤。
到了燒烤店,孜然香混着各種食材的香味直鑽鼻腔。
哇!龔映雪嘔吐不止。
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難怪那次Party後,龔映雪和鬱風兩個人的關係急劇惡化。原來這兩個人是滾過牀單了,而且結合事情始末看,龔映雪應該是主動投懷送抱的一方。
羅子揚鐵青着臉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