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我有打鬱風的電話。也許是因爲喝得爛醉如泥,也許是因爲舞會太嘈雜,總之我打出去的電話他一個也沒接。
時間象蝸牛一樣慢慢地往前爬,每走一秒,走的都是心煩意亂。當手機上的時間跳到了十二點,我的心如墜冰河。我知道,鬱風,他怕是不回來了。
醉酒、夜不歸宿,這讓我產生了很不好的聯想。因爲當年黃慧羚不就是醉酒後使計與鬱唯春風一度的嗎?合着這是歷史要重演?慮及此,我就象秋天裏的一片樹葉一樣在瑟瑟發抖。
我紅着眼睛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往德勝大酒店。
“師傅,麻煩你快點,我趕時間。”我催促道。
司機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加快了速度。
到了酒店,我裝作神態自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暈!客房區這麼多房間,難不成我要一個一個地敲?
也只好如此嘍!
“不好意思,我敲錯門了!”
每敲開一個房間卻沒看到鬱風時,我只好陪上笑臉跟人道歉。
敲到302時,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趿拉着拖鞋走了出來。正是龔映雪,鬱風給我看過上次他倆合作同傳時的照片。
氣血上湧!我把她擠到一邊,直接向牀邊走去。
“你誰啊你就進去?”
龔映雪跟了過來。
我掀開被子的一角,只見鬱風赤裸着上身還在熟睡之中。
啪!我顫抖着用盡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打在了龔映雪的臉上。
可能是我目眥盡裂的樣子把她嚇傻了,她捂着臉站在那裏。
要怎麼形容我此刻的痛和憤怒?就好比是一塊從未捨得喫一口的德芙巧克力被人偷偷咬了一口,你看着那個缺口卻無能爲力的那種感覺。
更要命的是,就算我可以忽略,偷喫者在咬過一口之後會想當然地認爲她已經取得了這塊巧克力的所屬權。
“鬱風,你醒醒!”
龔映雪輕輕去推鬱風。
“唔,沐沐,我不要醒,再睡會兒嘛。”
鬱風眼都沒睜,伸手欲把龔映雪攬到懷裏。龔映雪被他手臂這麼一牽引,上半身趴伏在鬱風的臉上。
這次鬱風騰地坐了起來,看到我,酒醒了一大半。他拼命地晃着腦袋,顯然不知身在何處。
“沐沐,我……”
鬱風看看龔映雪,又看看我,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
我不知要如何面對這個曾把整顆心完全交付於我,如今卻沾染着別的女人的氣息的男人,除了掩面而去,我似乎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