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管理篇—— 第一手資料的重要作用

我有一個習慣,每天都要在班主任工作手冊上記錄這一天發生的事兒。

記錄包括常規記錄和特定記錄。常規記錄是指每天都要記錄的學生在紀律,學習,校園活動,好人好事等方面的情況,爲小組和個人積分提供第一手資料;特定記錄是指,學校組織的特定事情,如開會,安全教育,集體活動等。

最開始的幾年,我把學習和紀律綜合表現都記錄在一個本子上,後來我發現這樣混記查找記錄時不方便。於是我就把學習和紀律綜合表現分別記錄在兩個工作手冊上,學校每學期只給一個本,我就再找一個本,我一個人記不過來,後來就安排兩個班長記錄。兩個班長一個被我稱爲紀律班長(正班長),一個被我稱爲學習班長。

紀律班長在班級紀律方面偶爾起到協調的作用,不是專門負責監督班級紀律,主要工作就是做好紀律,活動,好人好事方面的記錄,具體信息由我和幾位紀律組長提供。

學習班長負責記錄學生作業完成情況,回答問題情況,小考情況等,信息主要來自各科的科代表。

班級記錄是小組和學生積分的第一手資料,也是學生每一個學期綜合表現的濃縮,爲期末評優評先提供重要的依據,在批評問題學生時,班級記錄更是有力的“罪證”。例如,對少數頻繁違紀的“問題學生”,我在依照班規給以相應的懲罰前,一定會通過班級記錄提供的“第一手資料”,歷數他的所有違紀行爲。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所有的抵賴和狡辯都是徒勞的,這樣“問題學生”就會乖乖地接受懲罰。

對問題學生的教育,有必要時我會把家長請來,並當着學生本人的面向家長如實“彙報”該生在某一段時間內的不良表現。這裏所說的彙報,就是如實地讀第一手資料——班主任工作手冊上的記錄。

家長通過這些記錄就能看清孩子在學校的真實一面,無需我過多地主觀評價,很多時候沒等我讀完,家長就會受不了,從而心平氣和地接受我對孩子的懲罰。

兩年前,有一個男生常常在科任課上違紀(輕微,不易發現),違紀後還總是狡辯抵賴,拒不承認。

有一次,他又違紀了,任課老師擔心他又要抵賴,於是讓學生大夥投票表決。投票結果一邊倒都寫着他的名字,他還是不承認,而且說:學生都在聽課怎麼又能注意到自己,這都是老師誘導的結果。氣得老師派學生找我。

因爲他屢教不改,我決定當着全班學生的面跟他理論,讓他徹底丟丟面子。他雖然善於狡辯,但也不是我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經理屈詞窮,可是爲了在學生面前保住自己的“面子”,他仍然嘴硬。於是我決定讓他回家反思,並通知家長第二天早上來班級。

第二天早上,我準備好兩個工作手冊,並把有這個孩子違紀記錄頁碼摺好,逐條用紅筆圈上。

準備就緒,我和孩子媽見面時,她特別激動:說孩子覺得丟臉,產生了輟學的想法。

我告訴她:孩子念不唸的事你彆着急,先把前一天的事處理好。於是我把前一天課堂上發生的事講給家長聽。聽後,家長態度很好,並說要替孩子在任課老師面前道歉。

我說:不用家長道歉,我們要的是孩子的態度。

隨後我叫過來任課老師,她們倆一開始談得挺好,可是談着談着話題有點跑偏,又趕上家長情緒激動:“老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學生投票是不是你讓投的,在沒確定結果之前,你已經認定是我家孩子違紀,對嗎?再說,我家孩子在後面,前面的學生怎麼能發現是他呢?”

很明顯,家長是聽信了孩子的一面之詞,把孩子挨批評和不想念的事兒遷怒於任課老師。這時候如果我不及時阻止,任課老師和家長之間互不相讓很容易擦槍走火,彼此之間都沒什麼好處。想到這兒,我立刻打斷了她們倆的談話,告訴她們這件事先放一邊,暫停討論。

隨後我坐在辦公桌前,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兩個記錄本,告訴家長:“這是班級兩位班長,每天如實做的記錄,而且都是經過學生本人確認過的,我借這個機會給你讀讀。”

我表情嚴肅,語言流暢地把她家孩子幾個月來的所有違紀情況逐條讀給家長聽,內容精確到日期,課節,具體事件。我邊讀邊觀察家長的表情變化,當我讀了十幾條的時候,家長沉不住氣了:“老師,在家我老說他,他答應得好好的......”

我說:“你別激動,等我讀完。”當我把孩子的所有“罪狀”都讀完的時候,家長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再也不質問任課老師了,並主動向任課老師表示歉意。

那天下午,孩子來時,我毫不客氣地又痛斥了他一頓,然後我靜待時機,打算親自抓他一個違紀現形。有一天,他上課搞小動作,被我巡視時當場抓到,我藉機又在全班學生面前把他數落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並讓他在學生面前保證。

經歷兩次“丟臉”後,這個孩子徹底轉變了,面部神態由原先的狡黠虛僞轉變爲友善樸實。後來的日子裏,每次遇到我,離老遠就衝我喊着“老師好!”

很欣慰,我又完成了一個“問題孩子”的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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