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常書遠
海浪吹起的只是你的皮毛
你的心在海底沉睡
火山何時爆發？
那日，我念誦一首祕傳的古歌與你
驚異於龜甲上裂變的詞句
煥發出你夢幻中的新顏
歌聲掉入地底岩漿中熔鍊
我以爲字字如鐵，深入你海底的靈魂
你接過，它卻化爲薄霧輕紗
披蓋在你柔軟慵懶的軀體上
而你，繼續沉睡
岩漿中熔鍊的話語
在陽光下蒸發，煥發迴光返照的光
岸邊的人們在呱噪，以爲你就此復活
海底沉睡中的你，也在睡夢中自以爲甦醒
只有我知道，那只是在熔漿中火化後的言詞碎屑
海平面你纖薄衣服上的海市蜃樓
夢中的囈語
在獨自歡跳
他們說：你在復活
是的，你的身體在你死去多年後
復活了被地底巖固的語詞洗煉過的華裳
而他們說：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