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捲的霸氣


在網上看到的這張搞笑的照片,不知道這是哪裏的雕塑,是哪一位英雄。這雖然是一個對英雄毫無敬畏之心的惡作劇的行爲,但是我突然覺得,這一次,倒是真的給這位將軍增加了一點霸氣。

真正的霸氣,不是怒髮衝冠的怒吼,不是劍拔弩張的拼殺,而是面對敵人的氣定神閒,指揮若定。所謂的大將風度,即是如此。而這麼一根香菸,真的就把“大將風度”勾勒了出來!

拔刀怒目,與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那個纔是真正的帥才?真正的霸氣?就像,我們熟知的展現毛澤東軍事才能的照片,不是毛澤東持槍而立,而是他在窯洞裏凝神書寫的場景。

劉熙載在《藝概》中說:山之精神寫不出,即以煙霞寫之,春之精神寫不出,即以草木寫之。我想,套用這句話,可以說:將軍之霸氣寫不出,即以菸捲寫之。

記得餘秋雨的一篇文章《道士塔》,裏面寫到外國的探險家從敦煌騙購了大量珍貴文獻,文章寫到:“一箱子,又一箱子。一大車,又一大車。都裝好了,紮緊了,籲——,車隊出發了。”有人指出了文章中的一個錯誤,說讓馬出發的指令,應該是“駕!”,而“籲——”是讓馬停下來的指令。但是仔細想來,這裏如果真的用“駕”的話,還真沒有“籲——”來的精彩。因爲外國探險家從敦煌騙取大量的珍貴文獻,居然可以氣定神閒的拉走,這是一個可以完全不需顧忌的國家,用個“籲——”,彷彿是展現出馬懶洋洋的打響鼻的場景,或者是一種慢條斯理的躊躇滿志出發的場景,更能讓人感到國家那種令人痛心的衰敗。而用“駕!”,彷彿那盜寶的車隊是要倉皇逃離現場一般,藝術效果反而不好。

有一幅名畫,名稱忘了,是一幅展現出一支軍隊抗擊外國侵略者的畫作。畫家沒有直接描繪激烈的戰鬥場面,因爲那樣就很容易使畫面陷入恐慌和掙扎的感覺,反而無法襯出戰士的英勇。畫家匠心獨運,畫了這樣一個場景:戰士們在河裏洗浴,接到消息說敵人來了,大家爭相穿上衣服,拿起武器。這樣的構思,更能體現枕戈待旦的英勇的和趕走敵人的決心。殺敵之決心寫不出,即以穿衣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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