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回《红楼梦》(15)

这一回,主要写秦可卿身后的风光出殡。

秦氏离世仅有月余,那和秦氏“娘们好过一回儿”的凤姐,那在秦氏床上梦入幻境的宝玉,特别是弟弟秦钟,应该还沉浸在十分悲痛里吧?

但是呢?

给秦氏送殡的路上,凤姐谋划着捞钱,宝玉在猎奇,而秦钟更是与小尼姑搞在了一起。

尽管作者并没直接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样的字眼,但是看到这些,怎么就不由品味出了凉薄呢?

第十五回    凤姐弄权铁槛寺    秦鲸卿得趣馒头庵

01

头戴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碧玉红鞓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好秀丽的北静王水溶!宝玉连忙抢上来参见。

水溶从轿内伸出手挽住宝玉,也赞道:果然名不虚传,如宝似玉。

水溶问宝玉衔的宝贝在哪里?宝玉忙从衣内取出。

接过玉,水溶细细看过,问其是否灵验,贾政只道未曾试过;水溶感叹着理好了彩绦,亲自给宝玉带上;转而又拉着宝玉问年龄,问读书。

宝玉一一作答,水溶见他语言清楚,谈吐有致,就对贾政道令郎真乃龙驹凤雏,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

贾政陪笑道,犬子岂敢廖承金奖。还说若如是言,亦荫生辈之幸矣。

水溶却又道,吾辈后生,甚不宜因钟溺而荒失学业;他曾蹈其辙,现下宝玉若不能好好用功,可去他的府里,常和高人一起谈会,学问可日进矣。

水溶还将前日圣上亲赐的一串极灵香珠,赠予宝玉,权当贺敬之礼。

贾政与宝玉感激谢恩。

热闹的送殡队伍接着走起,到了城门前,贾赦、贾政、贾珍一一谢过在此设祭棚的同僚属下。然后出城,踏上了去往铁槛寺的大路。

凤姐唯恐宝玉骑马有个闪失,对贾母不好交代,就劝宝玉一起坐在车里。

路途中,凤姐带宝玉秦钟来到一庄户人家里,要稍事休息。

“此有何用?”不曾见过庄农们使用的工具,宝玉很好奇,小厮在旁一一解答着。

转头看见了纺车,宝玉觉得有趣,上手就要拧转作耍。

“别动坏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庄户丫头跑来嚷着,秦钟见状暗拉了一下宝玉,两人嘀咕说话里,这丫头亲自动手纺线给宝玉瞧。在宝玉想搭话说时,丫头却被家人给叫走了。

宝玉怅然无趣。凤姐这时吃了茶,收拾完毕,就启程了。

看着那个丫头怀抱小兄弟,同几个小女孩说笑着走来,宝玉恨不得下车跟了去。

又走了不多会儿,凤姐等人就跟上了出殡的大队伍。

02

前面法鼓金铙,幢幡宝盖,铁槛寺的接灵众僧到了;少时入寺中,另演佛事,重设香坛。

安灵于内殿偏室之中,有宝珠在室里相伴。

贾珍在外忙着款待答谢一应亲友,从公侯伯子男一起一起的散去,至未末时分方才散尽;凤姐在里面张罗接待堂客,先从显官诰命散起,也到晌午大错时方散尽了。

宝玉是乍到郊外,他不愿即随王夫人回城,而是跟着凤姐留了下来。

铁槛寺是当年有宁荣二公修造的,现还有香火地亩布施,为了京中老了的人口,在此寄放提供方便。

族中诸人皆留宿铁槛寺里,唯独凤姐觉着不方便,派人去馒头庵和姑子净虚说好了,专门腾出两间房子作为下榻之处。

馒头庵就是水月庵,距铁槛寺也不远。

奠过晚茶,凤姐辞了众人带宝玉、秦钟就去往水月庵;水月庵的净虚带着至善、智能两徒弟出来迎接。

见面后,大家坐说闲话;那秦钟、宝玉就在大殿上玩耍。

智能来了,宝玉笑道:“能儿来了。”秦钟:“理那东西做什么?”

宝玉就说了,你别装鬼骗我,那天在老太太屋里,我看到你搂着她了。

“我叫他倒的是无情义的,不及你叫他倒的是有情意的。”见秦钟还不承认,宝玉就让秦钟去跟智能说,倒碗茶来喝。

秦钟只得说道:“能儿,倒一碗茶来给我。”

智能自幼在荣府里走动,如今长大了,渐懂风月,看上了风流的秦钟;秦钟也极喜智能的娇妍妩媚,二人暗地已情投意合。

03

那边凤姐想过去净室歇下,老尼趁着人少开口说,正好有一事想要到府里求太太,先请奶奶示下。凤姐就问什么事?

老尼说,当年他在长安县善才庵内出家那会儿,有个张施主是个大财主。张施主的女儿小名叫金哥,每年都到老尼的庙里来进香,就偶遇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

李衙内一见钟情,打发人来求亲,要娶金哥;不料金哥这里已收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的聘礼。

怕守备不答应退亲,因此张家回复说金哥已有人家;谁知李公子还是执意要娶。张家无计可施,两处为难。

守备家听说了,也不管青红皂白就去辱骂作贱张家,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退定礼,还去打官司告了状。

气得张家要退定礼,就急派人上京来寻门路。

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老尼想求太太给老爷说说,写封信,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明白,也就不怕守备还不答应。

若这个法子能行,张家情愿倾家报答。

凤姐听完笑了,事倒是不大,只是太太再不管这样的事了。

老尼道:“太太不管,奶奶也可以主张。”凤姐说了自己不缺银子,不愿管这样的事。

净虚叹道:“倒想府里连这点子手段也没有的一般。”

凤姐听此一说,反来了劲头:这件事说行就行,只需拿三千银子来,就替他出这口气。

净虚跟着说了一路奉承话,凤姐越发受用,也不顾劳乏了,又接着攀谈起来。

04

这边秦钟趁着黑天没人,来找智能;正巧智能独自在房中洗茶碗,秦钟跑来搂着就亲嘴。

他不顾智能的抵触,一口气吹了灯,黑灯瞎火里将智能抱到了炕上,云雨起来。智能脱不了身,又不能喊叫,就依了秦钟。

两人正得趣,有一个人走进屋里,将二人按住后也不出声;二人被唬的不敢动,那人却撑不住了,嗤的一声笑了。

听声音知道是宝玉,秦钟起身抱怨:“这算什么?”而智能羞的趁黑跑了。

宝玉对秦钟道:“你可还和我强?”

“好人,你只别嚷的众人知道, 你要怎样我都依你。”

到安歇时,凤姐在里间,秦钟宝玉在外间,满地下都是家下婆子,在打铺坐更。也不知宝玉将秦钟如何了。

第二天,宝玉还不肯回城,而秦钟正恋着智能,就调唆宝玉去求凤姐再住一天。

凤姐应了,并趁机悄悄将昨日老尼所托之事,让来旺外出去办妥帖。

一天过去了,凤姐在告别时,让老尼三天后去府里听回信。

这秦钟自是不忍与智能分离,却只能含恨而别。

凤姐又回铁槛寺照望了一番。

宝珠不愿回宁府,坚持留在铁槛寺,贾珍就派了妇女来和她做伴。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