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潮227:感受與想象的能力正是創造性的精髓

“創造性”是林庚先生詩論中出現頻度極高的一個字眼兒。他主張“中文系的學生,創造自己未來的歷史比研究過去的歷史的責任更大”。而感受與想象的能力正是創造性的精髓。這種想象力與感受力在詩歌創作中顯然更其重要。林庚認爲“詩的語言因此如同是語言的源頭,它正如音樂,圖畫,都是未有語言之先的語言”。這就把“詩”上升到人類的語言以及詩性的發生學的意義上。

林庚自己的詩正實踐着這種理論。如《破曉》:

破曉中天傍的水聲
深山中老虎的眼睛
魚白的窗外鳥唱
如一曲初春的解凍歌
(冥冥的廣漠裏的心)
溫柔的冰裂的聲音
自北極象一首歌
在夢中隱隱的傳來了
如人間第一次的誕生

林庚這樣描述自己在詩成之後的震動感:“我這時忽然有一種無人知道的廣漠博大的感受”,“我覺得自己彷彿是站在這世界初開闢的第一個早晨裏”。這就是創世般的新鮮感,只有那種具有原創性的詩才會使人有開闢鴻蒙的喜悅。也許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聞一多稱這首詩是“水到渠成”。

詩中的“老虎的眼睛”意象可以說是一個現代詩中的新的原質。“這兩隻如火的眼睛在一個無邊的夜裏,將是如何一個有威嚴的力量啊。”這裏有渾然的境界,如同詩人自己所說:“藝術把人帶到原始的渾然的境界,才與生命本身更爲接近。”

對新的原質的關注,構成了林庚詩歌理論的重要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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