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新世纪防疫战士

2036年3月,美国纽约州的黄草发出了嫩绿的新芽。

第四新罗马市的大街上车流稀疏,两旁的啤酒馆纷纷闭户,眼巴巴望着门口的木制电线杆上的口罩防疫标志。电线杆下边的长队绵延数百米,男男女女都提着篮子等着发救济粮。粮站门口两个红脖子警察牵着警犬正在维持秩序,忽然发现一个亚裔青年在街对面溜,身旁还跟着个黑叔叔。

亚裔青年碇新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了。他叹了口气打开微信相册:“玛丽怎么还不来啊?”

黑叔叔正想说什么,却听有人大喊一声:“别动!蹲下!”胖警察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旁边的大胖警察牵着狗拿着枪指着新雉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用口罩捂着鼻子?”他的口罩随着嘴不住地颤抖,酒糟鼻子头一直在外边露着。警犬围着新雉嗅了一阵,突然对着他的提包狂吠。大胖警察叫新雉放下包,旁边的黑叔叔伸手刚要阻止,却让胖警察一脚踩在背上:“叫你蹲好!”

周围排队的人群纷纷围拢过来,黑人吵吵着让警察松脚,警犬龇着牙瞪着他们,白人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两边越吵越急,正到了紧要时刻,突然一辆雪铁龙皮卡车停在路边,一位棕发美女提起短裙戴着墨镜匆匆下车,对着大胖警察亮出证件:“我是CIA,这个青年我要带走。”说着把新雉连他的包从地上拽起来,扭头告诉胖警察:“那黑叔叔就交给你们了,请善待他。”黑叔叔只得暗自咬了咬牙,让胖警察带上警车。


皮卡渐行渐远。“那个……玛丽姐姐”,新雉踌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美女特工:“这次父亲找我过去什么事?”

玛丽正盘算着下个月怎么还房贷,听到这个问题也踌躇了半晌:“咱们自己人就直说了吧……”说话间打开车载电视输入密码调好了频道:

只见某急救中心的ICU病房里,医生们正围着个手术台,护士们递剪子送药往来穿梭,门外几个专家焦急地注视着病人的血压和心电图。

专家A:“看来鸡尾酒疗法没有效果。”

专家B:“纳米机器人对B细胞和T细胞有什么发现?”

专家A无奈地摇了摇头。

专家C:“15年过去了,我们终于迎来了……创普病毒。”

专家C无奈地摆了摆手,屏幕变成了一片雪花,玛丽关掉了视频:“就是为了这次的瘟疫。”

专家A扭过头:“怎么掐信号了?”

专家C从衣兜掏出一盒药:“是时候了,拿出我们的最后手段。”他打开盒盖,抽出一版胶囊,扳下一粒:“这种胶囊意在调节人身的免疫系统,改变环境,而不是针对那些多样、变异的微生物,既然我们对创普病毒束手无策……”

专家A:“难道这是……”

专家B:“莲花清瘟胶囊。”

胶囊通过纳米机器人直达病灶,屏幕上的肺部扫描影响由橙红逐渐转黄,专家们握紧了拳头注“战场”,1分钟,2分钟,3分钟……突然黄色的边界停了下来,纳米机器人传感器拉起了警报,紧接着瞬间翻红,三位专家几乎要坐到地上了。

专家C:“这是没有对症吗?”

专家A:“也许重症病人用药已经晚了。”

专家B摇了摇头:“轻症病人用过也没能缓解病情发展,简直就像结界一样。”

“唉,我们完了。”三位专家异口同声叹道。

“那么,碇院长,”专家A扭过头去望向一位男子:“接下来只好交给你们了。”

那碇院长一直坐在长条桌后面,双手交叉撑着鼻子,听人叫他只是轻推了一下鼻梁骨上的墨镜:“医生还有20分钟到达战场。”


碇院长扭头回到基地,各行专家也是严阵以待。

下层的消毒液循环槽氯气翻腾,突然响起广播找安娜·达姆施塔特博士。再看那循环槽液面涌动,一位身材丰腴的金发女子浮出水面。

“又迷路了。”安娜吐槽一句,爬出池外,解下潜水服出门换上白大褂,这才摘下长管呼吸面具赶往事发地点。

玛丽拎着墨镜已经围着岔道口转了8圈,见安娜来了扑到她怀里,带着哭腔问道:“就不能装个导航吗?”

”说正经的,“安娜将玛丽从自己的双下巴底下推开,朝她身后的新雉望了一眼:“3rd children来了吗?”

玛丽点点头向她引荐道:“老碇家儿子。”

安娜笑道:“一看就是亲儿子,跟我走吧。”顺道由一间值班室柜子里抽出一本《辞海》大小的技术手册塞给新雉。

新雉双手都没接稳,打开一看,里面画着一身防弹衣似的装备,目录从材料、电气到禁忌和不良反应一应俱全,就是不知道在说啥,便问安娜:“父亲因为疫情一直在忙,我也封城封了3个月没见他,这次是让我来学这个吗?”

玛丽也望着安娜,却见她又笑道:“去了就知道了。”

那基地似乎深不见底,超市、防空洞、方舱医院、火灾报警、通风空调系统一应俱全,3人绕了两个弯坐了20多层电梯才到了一个走廊门口。走廊里一顿消毒喷雾,尽头的值班室挂着3套绿色防护服,从鞋套武装到面罩。胡乱套好了走进里门是个控制室,迎面立着一块5米多高的显示屏直播着一间ICU病房,两旁几十个人各自操作着计算机,门口衣帽架上还挂着一身装备,跟书里画的一样。

安娜示意新雉穿好了,忽听身后头顶上有人道:“好久不见了,新雉。”擡头一看,原来是碇院长戴着口罩和墨镜站在阳台上招手。

“父亲……”

“那么,”碇院长不等新雉再问啥便露出一丝淫笑道:“出诊!”

“出诊?!”玛丽眼睛瞪得像牛蛋一样大,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新雉:“可是他才上大一啊!”

新雉也如梦方醒:“况且学校一直都没复课。”

老碇笑而不语。

新雉低下头来望着身上的“防弹衣”,犹豫半晌,强忍着泪水道:“这……要是把人治坏了可……”

“当然是没治了才送到这!”老碇指着屏幕道:“你只管进去就行,其他的交给‘爱娃’医疗系统。那人已经不行了,要能救活你就是全国的英雄,咽气儿了也好送他一程。”

楼上楼下的操作人员纷纷望着新雉窃窃私语:“那个‘爱娃’系统靠谱吗?”

“管他靠不靠谱;人都快蹬腿儿了,就算给他个人血馒头那也是一线希望。”

“就是就是,设备倒无所谓,关键看人。”

玛丽也让大家说得心思活动,再看新雉还低着头,护目镜上掉的全是眼泪。碇院长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播了个号:“卓雅?”

“在。”电话拿头应答一声,如同夏日的清风吹过,控制室变得静谧,连心中的躁动都平息了。

碇院长:“再上一次。”

“哎不行啊,”玛丽和安娜连忙摆手:“卓雅她还……”

“合了哨。”

新雉随着众人的眼光注视着控制室另一头。两分钟,门儿一开,3个护士推进一个担架来,左边支着吊瓶架右边放着呼吸机。一个瘦弱的姑娘穿着一身防护服从担架上强撑起来,两个护士搀着她缓缓下地,但还是用力过猛,一口血从呼吸机缝里咳了出来。新雉早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张开右手发现手套上溅了不少血,然后从自己的“爱娃”作战服肩上喷出一股消毒液,慢慢冲干净了。

玛丽一看:“有戏!”

安娜也说这孩子跟爱娃有缘分。

新雉和护士们扶起卓雅,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对着碇院长正色道:“我 去!”


“电路检查通过。”“LCL注水完毕。”“同步率40%”……

控制室像流水一样报着爱娃初号机的数据,新雉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病床走去。

“新雉,做两个深呼吸,保持心率平稳。”玛丽关切道。

“把手放在病人胸前,准备神经连接;你必须感受到他的感受,才能开始治疗。你准备好了通知我们一声。”安娜正色道。

新雉刚放好手,只听玛丽说:“也就是说肯定会痛的。”

安娜:“不过没关系,有3位专家为你出谋划策。咬紧你的舌头。”说话间在屏幕上按下了红色按钮,却听新雉“哎呦”一声,这才发现他真的咬了舌头。

咬完舌头眼前似乎暗了下来,心脏噔噔噔跳了一阵也渐渐归于平静。新雉随着呼吸机的节奏,昏昏沉沉地进气、出气,好像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定了定神,发现身后几个大夫正在讨论着“免疫细胞置换”什么的,而自己身上的爱娃系统好像在自顾自地插针管子、喷药。眼前的病人让防护服捂了个严实,胸前开刀的地方围着一圈布,让他想起自己拔智齿那次也在嘴边垫了这么一块,血呼啦擦全都溅在上面。

再看看周围的各种仪器,显示屏中间那闪烁的数字和浮动的曲线,是昏暗房间中的唯一亮光。新雉往常体检都不敢盯着这些数字看,今天却没有特别激动,反而异常平静,只觉得眼前发黑,视野中渐渐浮现出一块白色的板。

不知过了多久,新雉想起来还有病人,赶忙摇了摇头清醒过来,却见周围房间不黑了,胸也不闷了,只是身后几个专家一个个垂头丧气不吭声,再看心电图,只剩下一条直线。

“不会是……人死了吧?”新雉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不由得惊叫一声,昏死过去。


一觉醒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新雉睁眼就看见一片陌生的天花板。他伸出右手发现自己还穿着防护服,却不见了那一身爱娃初号机,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我杀人了……”

哭罢多时擡手去擦眼泪,发现自己还戴着护目镜。摘下来一看:自己右边床头柜上放着个水果篮子,底下压着那本技术手册,旁边堆着十来个信封。迷迷糊糊蹬上拖鞋下了地,扒开百叶窗,里边画着蓝天白云,才想起来这是个地下医院。新雉叹了口气慢慢挪出门,只见左边的长椅上东倒西歪睡着两个护士。这基地里不见天日,想来他们忙起来也不记得有什么日子。

想到此处,新雉便觉得腰腿乏力,靠着墙坐了下去。旁边那个50多岁的女护士磨了磨牙,睁开眼擡头一看:“新雉,你醒了?”说着一屁股坐了起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

大妈也没理会他的道歉,推了推旁边的年轻护士道:“哎哎,你们快看看,新雉醒了!”

这一下新雉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里了,心想美国的医院平时不让叫这么大声呀;再看走廊里的医生、护士,连那还能走路的病人都围过来,新雉一闭眼缩成一团:“抱歉……我没把人救过来。”

“怎么没救过来啊?”大妈照着他后背使劲拍了一掌,差点从椅子上拍下来:“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这不拍了个视频感谢你吗?”

新雉揉了揉后背,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只见大妈手机上放着视频,一个老头扣着呼吸机面带微笑,屋里哇啦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从身形上看确实像那天的病人。旁边的值班护士也帮她解释:“前天你回来以后,霍普金斯大学的诺温博(November)院士亲自出马,3位专家又忙了一宿才救过来,现在快脱离观察了。”

“你床边上都是医生、护士的情书,”大妈笑道:“不过40岁以上的阿姨我就替你扣下了。”

身后的小护士忽然皱起眉头道:“还有一个是男医生的……”

“别瞎说啊,”值班护士捏了小护士一把:“那是他说要把未婚妻先让给新雉,两口子和神父商量好的。”

众人大笑。

“让一下~”

新雉正捂着脸不知道怎么见人,忽听走廊左边远远地推过来一张病床。众人都静下来让他们过去。新雉心念一动,忽然起身望去:只见病床边上挂着一包LCL液体,通过胶管缓缓注入一只苍白、细嫩的手臂,压着胶条;一个瘦小的女孩套着防护服静静躺在病床上,从帽子里露出一缕茶色羊毛卷发,口罩后边的耳朵和面颊也是那样惨白。

新雉觉得这姑娘在哪见过,正在沉吟,却见她目光流转,透过护目镜发出两道棕色的光,对视之下,新雉不由得浮现出欢喜的神色,对她招手道:“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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