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日本女權運動的角度看EVA新、舊劇場版的結局

時隔多年終於把EVA舊版回顧完了(第25、26集除外)。這回看eoe腦子終於沒宕機,於是我就看明白一件事:明日香的堅強和求生慾望與碇真嗣那種抑鬱、求死的心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第23集,明日香生母由於eva的事故住院,最終自盡,而這段時間她的父親一邊勾引着女醫生一邊嘲諷她們母女像一對洋娃娃;等到生母下葬,繼母立馬上位。這時候我才發現明日香的父親比碇司令還惡劣。這種情況下,明日香無論是母愛還是父愛都比真嗣缺乏,然而她還在拼命掙扎,尋求他人的關愛。

而碇真嗣因爲猜疑別人以及害怕背叛,什麼都不想做,一心想着逃避。


那麼這件事和女權運動有什麼關係呢?那就是女權運動誕生於女性的追求與經濟的蓬勃發展,毀滅於經濟的下行與男性的不負責任。

這件事情最近在網上鬧得挺火,還有不少人輪流貼出了歐美、日本、韓國女權運動的文章。我就不再贅述了。無論誰對誰錯,男性放棄責任的行爲對經濟下行一定是有不利影響,因此庵野秀明在95年左右堅決站在明日香一邊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同理,新劇場版的結局也可以結合現在的時局來看。

據說日本的女權運動已經以女方的全面潰敗而告終了,現在越來越多的日本男性根本就沒有與女性接觸的慾望,而社會各界都在想方設法讓年輕男性對女性保有一絲幻想。這下我就能理解,爲啥這些年那麼多日本動畫片都顯得那麼曖昧,甚至有一種侵犯未成年少女的犯罪傾向了。

或許這就是《終》一方面看起來比較溫馨,另一方面又給人感覺“老子天天996用得着你庵野老宅教我做人”的原因。庵野秀明要教的還是那些日本宅男,他還是希望無論誰對誰錯男性都能起來承擔責任。


接下來,庵野秀明一再摧殘綾波麗似乎有了一種新的解釋:綾波麗深受歡迎可能和90年代的女權運動有關。

我個人是從2002年左右開始在學校裏吵吵着男女平等的事,目前爲止還是男性。當時班裏的女生緊密團結在女性班主任的領導下,一邊內卷,一邊掌權。我一個人和她們作對,當時卻連“內卷”和“女權”這兩種說法都沒有,我連個口號都沒得喊。以至於工作以後,我還對一個當時不合羣的女同學產生過好感——她還沒有綾波麗的其他問(優)題(點)。

尤其是舊版的綾波麗,她可不像後續任何版本那樣溫柔,只是特立獨行(直道《真心爲你》才失去了自行其是的能力)。有些人認爲她和碇真嗣的感情是一種戰友情,我上初中的時候要有這樣一個戰友該多好!

我不知道當時那麼多宅男喜歡綾波麗的心態是不是與我類似。如果當時女權是日本女性的主旋律,那麼綾波麗的確稱得上“不屬於現實”。庵野秀明如果想讓日本男青年在女拳之下負起責任,那就一定免不了破除他們對綾波麗的幻想。


最後請允許我對庵野秀明的美好心願表示嘲諷。

早在100年前,馬克斯·韋伯已經說明了一件事:現代社會是“去除了矇昧”的社會——科技的發展和社會的理性化不斷衝擊着傳統的信仰,人們一邊在獲得力量,一邊在失去生活的意義。

庵野年輕那時候可能是趕上了社會與經濟的發展,但是他們沒去有面對傳統信仰與生活方式在不斷崩潰這一事實;直到經濟下行的壓力迫使他們面對現實,都沒有人拿出一套新的話術把人們捏合起來。這件事情我從去年一直說到現在。

在這個發展的過程中,那些傳統的人,積極的人,受着家國情懷和虛榮心驅使的人,無疑貢獻着最積極的力量。他們甚至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努力工作正在不斷改換着傳統生根的土壤,以至於下一代人生來缺乏的東西和錨定的慾望已經和老一輩的傳統分道揚鑣。直到經濟下行,後代長大成人,這些人終於感覺自己與列祖列宗都遭受了背叛。這就是馬克思的矛盾論:正是老一輩的不懈奮鬥摧毀了傳統生根的土壤。

我們不能央求老一輩去思考如何能夠用新的理念來適應這個不斷理性化、原子化的社會,因爲他們已經做得夠多;更不能指望那些“成熟”的女性能夠看清她們追求慾望的非邏輯行爲將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因爲人在遭受感情折磨的情況下是無力對那些遠期後果承擔責任的。

我只能提醒大家,尤其是女性同胞:往後的時代,男性保護女性不再是天經地義的事了,危險隨之而來;當一個人走上了那些有風險的崗位,不幸自然有可能降臨到這個人頭上;努力和優秀未必會讓你受到保護,而保護自己是另外一門學問,也是每一個男性和女性的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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