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狗血的獵人經紀生涯 第25章 老闆的特訓(二):河谷1

  “老闆,據說這些燃油車都是油老虎來着,可我們這都走了一個多月了,也沒見這油表掉格,不會是壞了吧?”

  我一邊啃着麪包,一邊駕駛着這臺狂野的越野車,此時正狂奔在某河谷平原之上。

  從後視鏡裏,看着身後這一路翻滾的塵土,聽着這低沉強勁的轟鳴,時不時還聞聞那燃油尾氣的味道。

  如今這2.0時代那些新能源汽車,動不動還來個自動駕駛的,這感覺簡直沒法比。

  老闆將座椅放倒,很是隨意地躺在車內,身子隨着路況顛簸着。

  “這臺車的油箱也是空間異能改造過的,福祿車庫差不多一半的庫存汽油都在這臺車裏了。”

  當年,老闆和我的前任去到老福祿的車行裏,兩人說要用車,老福祿也沒多想,就讓他們自己去車庫選車,選好了自己去油庫加油。

  然而等到他們選好車都離開了好幾天之後,福祿車庫的員工去取油的時候才發現,整個油庫差不多一半的油桶都空了。

  老福祿想都不用想,能做出這種事,又具備這種手段的,只有那天殺師徒二人。

  這麼多年以來,老福祿求爺爺告奶奶的,想方設法都想要把這臺車收回去,並不是這臺車多值錢。

  當然也很值錢,但是復刻一臺的話,以當今的科技手段根本不難,難的是,讓老福祿肉疼的是,這臺車裏裝着的那些汽油。

  枯竭的不可再生能源,如今用一桶少一桶。

  “要不你以爲這臺車還沒還,那鐵公雞還能讓我再騎走兩臺?”

  說着,老闆坐起身子,看了看周圍,“差不多了,就這裏吧,應該已經到河谷中游了。”

  深秋的河谷一片枯黃,空氣裏滿滿都是蕭瑟的味道。

  晴空萬里,燥熱的平原上,覓食的鬣狗三五成羣地遊蕩着。

  不知道乾涸了多久的河谷,只剩下一條十來米寬的小河在靜靜流淌着。

  好在有着這一灣淺水的滋養,沿着河流兩側,還能看見成片黃綠駁雜的顏色,隔着一段,還有幾棵歪脖子樹在堅強地生長着。

  把車開到高過河牀不少的一處峭壁之下,又是狗血的情景,老闆下車走到石壁前,兩道光線掃描而來,確認了老闆的生物信息之後,洞開一扇大門。

  我把車開了進去,好了,第二處訓練基地就在這了。

  不過與第一處那麼大的手筆不同,這裏只有幾間住人房間,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以及一間武器室。

  既沒有自成空間的冰箱,也沒有訓練用的房間。

  “咱們的口糧還夠兩天,所以兩天之後,每天的食物就靠你了。”

  說着,老闆從武器室裏拿出了兩把彈簧匕首,跟我家裏的水果刀比起來,除了造型酷炫一點,貌似沒啥差別。

  “這是要幹嘛?”我這一頭霧水。

  “這是給你的武器,特訓從明天開始,每天你除了要保證我們的口糧之外,還要獵殺一隻鬣狗。然後每三天加一隻,以此類推。”

  我把玩着手裏的彈簧匕首,心想,就這玩意,宰只兔子還差不多,你還要我殺鬣狗?

  你這是瞧得起誰呢?

  “老闆,這一屋子的武器,您就……”

  我還想討價還價一下,卻見這傢伙拆了一袋麪包,又操起一壺牛奶,吭嗤吭嗤地在往嘴裏塞。

  三口一個麪包,接着又拆了第二袋。

  沃日!

  “老闆,給我留點!”

  我扔掉匕首,趕緊撲了上去。

  不管白天如何燥熱,在這眼看就要入冬的檔口,太陽沒升起來之前,廣袤的平原上,寒意還是侵體得很的。

  旭日初昇,陽光照到小河兩側的草灘上,夜裏凝結的露珠,折射出了斑斕的色彩。

  說好兩天的口糧,結果昨晚一餐就被我倆給消滅得乾乾淨淨了。

  所以,今天天才矇矇亮,我就得出來覓食,否則我的腸道就要開始消化我體內的殘渣了。

  我一邊摩挲着手裏的匕首,一邊漫無目的地在荒原上漫步。

  不是我不想盡快捕食,只是這邊緣人生二十年,我哪知道去哪找喫的?野外求生什麼的,完全是想都沒想到過的空白領域。

  你讓我在浩瀚的網絡上找個什麼網站還行,讓我在這荒原上找喫的,我不被什麼野獸給叼走吃了就不錯了。

  不敢離開河谷太遠,走遠了怕迷路。

  所以我只能在目光所及的範圍內兜兜轉轉。

  太陽爬上來了,溫度也漸漸升高了起來。

  於是,一些蟄伏了一晚的蛇鼠蟲蟻也開始出來活動了。

  那是什麼?

  一隻鼠不鼠,兔不兔的小動物,豎着兩隻圓圓的耳朵,正在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也不知道能不能喫。

  管它呢,先捉住再說。

  我剛將目光鎖定在那小傢伙身上,還沒等我沉住氣機,它就機靈地撲騰幾下,找了個地洞鑽了進去。

  是我想多了,先不說人家能不能喫,就我這反應速度,估計喫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不對,這個點了,再不進食,還真就能喫上熱乎的了。

  繼續漫無目的地晃盪着,途中也遇到過一些不確定能不能喫的物種。

  但每次都不等我作出什麼反應,那些小傢伙就已經沒影了。

  太陽已經力所能及地爬到了秋季的最高處,再也上不去了。

  而我,也因爲太餓而有些走不動了。

  隨便找了塊大石頭後邊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就聞到一股子濃濃地騷臭味,我又不得不爬起身子,結果在石頭上發現了幾攤已經風乾了的水跡。

  我還想着走近了觀察下,好傢伙,我才蹲下身,剛好一陣風颳過,那股子騷臭直接灌了我滿口滿鼻,差點沒把我薰死過去。

  丫的什麼鬼東西在這撒尿,還帶重複施法的,一層疊一層,這毒素傷害!

  不對!

  再怎麼邊緣人生,我好歹也是看過幾期動物天地節目的,這是什麼動物在劃地盤呢。

  而一般敢隨便劃地盤的物種,都不是什麼善茬。

  就跟手掐菸屁股的一樣。

  起碼在某一食物鏈裏,至少是金字塔上層的存在。

  想到這我突然一陣機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敢再停留,覓食也不覓了,先躲回基地裏再說。

  要不待會真給叼走了就悲催了。

  狗血的劇情總是有着狗血的套路,還沒等我轉身往回走出幾步。

  七八條鬣狗就從四面八方,慢慢地向我圍了過來。

  我是人生中第一次見到真實的鬣狗,那醜樣,齜牙咧嘴的,哈喇子還流個不停。

  一身的黑灰雜毛,比一個月沒洗過的頭髮還讓人難受。

  我是第一次見它們,它們瞧着我估計也挺稀罕。

  個頭上,我比任何一隻鬣狗都要大個,但架不住它們數量多啊!

  好在摸不清彼此實力,我們只能保持着一個相對能讓對方安心的距離,然後對峙着。

  跑是肯定要跑的,但是不能立馬認慫掉頭,那樣只會讓它們覺得我是個好欺負的主。

  於是我和一羣鬣狗就這樣一邊對峙着,一邊慢慢向着河谷挪步。

  能挪一步算一步。

  手裏一正一反握着匕首的手,手心裏已經全是汗水。

  一隻像是領頭的鬣狗,試探着向前多邁出了幾步。

  我立馬立在原地,死死盯住它,它也一哆嗦,定在了那裏。

  麻蛋,嚇唬老子!

  老子給你嚇回去!

  對峙起碼持續了十來分鐘,估計是受着本能的驅使,鬣狗開始躁動了起來,不停地低聲嘶嚎着,有的在打着響鼻。

  可能是在交流着什麼,大概就是:

  —————————————————————(純屬腦補,只爲娛樂)

  上吧?!

  要上你上。

  看這東西就一個,怕啥?幹他丫的!

  獅子都還經常是一頭到處瞎逛呢。

  是哦,敢自己瞎逛的都不是善茬。

  要不撤吧?

  不行,來都來了,不試試怎麼知道,下一頓還不知道要去哪找呢?

  —————————————————————

  不能等它們商量對策,這裏跑回河谷差不多四百米地,憑着前一階段的特訓,這點距離,就算全力衝刺應該也不在話下。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我突然一個轉身,朝着河谷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我身後的鬣狗先是一愣,然後立馬狂撲了上來。

  本來分散的隊形瞬間匯合一處,一邊大聲嘶嚎着,一邊撒開丫子追了上來。

  事實證明,造物主在給了人類智慧的同時,也取回了一些相應的天賦。

  就比如眼前,試過才知道,純粹跑步的話,兩條腿的根本不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

  不過十來秒的時間,我已經能聽到身後的惡風撲來。

  關鍵時候,我心裏一緊,就像當初昏迷不醒的時候,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一樣。

  我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副上帝視角的畫面,一隻鬣狗,對,就是領頭的那隻,跑得賊快。

  距離我僅有一個身位的時候,突然撲了上來。

  我本能地猛然跳起,憑藉着在雪域基地裏錘鍊了小半年的彈跳力,兩腿向着兩側外擺開來。

  然後就看到一條灰黑色身影,從我的襠下穿了過去。

  我才一落地,其他幾條鬣狗就緊接着撲了上來。

  我竭盡全力地躲閃着。

  心想,之前的機關陣和子彈我都躲過了。

  躲你幾條畜生還能難倒我不成?

  事實證明是我天真了。

  物競天擇,任何能保存下來的物種,都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這並不是那些機械,而沒有靈魂的機器能比的。

  被我躲過了幾次之後,鬣狗開始再次將隊形分散開了,又漸漸地形成了合圍之勢。

  這下可真尼瑪!

  眼看着距離河谷起碼還有兩百來米,想要呼救,就算我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理我的。

  還不如省點力氣,想想怎麼幹掉一隻兩隻的,希望能震懾住其他鬣狗,讓它們知難而退。

  鬣狗在調整隊形,並且不斷壓縮空間。

  而我在調整呼吸,積蓄力量。

  此時,我的心跳到達了一個極致,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都有脈搏的跳動。

  領頭的鬣狗毫無徵兆地率先發起了進攻。

  這一瞬,我的腦海裏上帝視角再次呈現,並且用上了慢鏡頭播放,讓我能清晰地閱讀到鬣狗之間的距離與配合。

  我毫不猶豫朝着它們隊形最爲薄弱的一環衝去,左手反握匕首,對着直面我而來的那隻鬣狗嘴裏格擋而去。

  右手正握匕首,劃出一道擺拳,直取它的頸部。

  眨眼間,格擋的匕首刺中了鬣狗的血盆大口,右手的匕首直接沒入了它的頸部。

  手起刀落,這隻鬣狗噴湧着血泉被我甩開在地,痛苦地嘶嚎着。

  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打破了鬣狗羣的配合。

  領頭的那隻鬣狗低姿匍匐在地,不停地衝着我齜牙低嚎。

  兩隻鬣狗奔到那隻受了傷的鬣狗邊上,用口鼻使勁蹭着那瀕臨死亡的身體。

  抽搐了幾下,那隻受傷的鬣狗翹辮子了。

  其餘鬣狗發出了悲慼的哀嚎。

  領頭的鬣狗猶豫了。

  搖頭晃腦的,但顯然心有不甘,爪子不停地在地上磨蹭着。

  我也用腳在地上蹭了蹭,蓄勢待發,打算再做一搏。

  突然,畫面像是靜止了一樣,就那麼一秒不到的時間。

  一道慵懶的身影出現在了我和鬣狗羣之間。

  “讓你去找喫的,你怎麼先幹起來了,你不餓,我的啊!”

  老闆那半開半合的眼眸,只是稍稍掃了一眼那隻領頭的鬣狗,這傢伙竟然畏畏縮縮地低吼兩聲,然後頭也不回地領着其他鬣狗走了。

  隊友屍體都不帶收的。

  走了?這就走了?

  老子手起刀落都不見你走的這麼幹脆,人家瞪你一眼,你就從心了。

  你的節操呢?!

  你的骨氣呢?!

  你的不甘呢?!

  管不了這麼多了,鬣狗羣一退去,我這緊繃的神經立馬像崩斷了的琴絃一樣,再難續上。

  我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溼透了的衣服黏上粗糙的土石,擱得我後背很不舒服。

  暴曬過的熱氣,騰蒸着我身上的汗水。

  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老闆走到我邊上,我倆對視了一眼,這傢伙露出了一副玩味的笑意。

  “還能走嗎?”老闆問道。

  我搖了搖頭。

  “把刀收好。”

  我用着最後的力氣,艱難地把兩把匕首收回褲兜。

  老闆將我一把扛在了肩上,就像縮地成寸一樣,幾個起落,就來到了河谷裏的小河邊上。

  “噗通”一聲,直接將我扔到了河裏。

  靜靜地躺在河裏,感受着那冰涼的河水拂過我每寸肌膚。

  呼,真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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