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世界最後的聯繫(十九)拯救姜先生

因身體太過勞累,我的眼皮在不知不覺中又合上了。

這期間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所見之處都是白茫茫的霧氣。

也不知這樣渾渾噩噩的走了多久,前方終於出現了個人影。

我激動的跑過去以後卻覺得有點兒不對勁,雖能確定是人影,但這人影卻一直僵在那兒寸步未動?

在夢中我沒想那麼多,直接就過去了,可隨着距離的靠近,一股熟悉的味道飄了過來。

我聞到這個味道之後冷汗就下來了……因爲這是屍臭的味道……

與此同時他也終於轉身了……

一張腐爛且長滿了蛆蟲的臉差點沒把我嚇死!

接着一轉眼的工夫它就撲過來了!

見狀不妙的我立刻擡手去擋,結果我的右手手腕就被結結實實的咬了一口。

右手真實的劇烈疼痛讓我從夢中驚醒。

果然一睜眼就看到一隻殭屍正咬着我的手不放!

“啊~”看着血流不止的手臂疼得我的是放聲大叫,趕忙用左手回擊。

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向它猛砸。

不管是什麼動物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求生欲都是極強的,所以在生與死之間我爆發出了無窮的無窮的潛能,每一拳猶如炮彈,在殭屍的狂轟亂炸!

巨大的力道打得殭屍前後搖擺,可縱然這樣它還是沒鬆口。

“媽的,屬王八的,咬上還不撒嘴了!”罵完這句我就感覺情況越來越不妙了,被咬的右手因爲失血過多已經開始發麻了,左手揮拳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我這時的思維已經開始有點模糊了,再怎麼耗下去必死無疑!

眼見情況越來越危急,我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

隨着力量逐漸恢復,左拳再度全力揮出!直接杵進它眼眶裏去了。

這一拳下去還真的奏效了,那殭屍死了許多年了,頭骨早就沒那麼堅固了,外加上之前垂的那麼多下,早已讓它脆弱的腦袋不堪重負,所以我這用盡全力的一拳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的手毫無阻力的進了它腐爛多年的眼眶……

粘乎乎的噁心觸感順着手掌傳遍全身,我只覺喉嚨蠕動馬上就要吐了,不過在此之前這隻殭屍終究還是先鬆了口,因爲它的半拉腦袋被我打碎了。

爛肉骨頭腦花兒之類的掉了滿地,致使它的下頜骨變得搖搖欲墜。

趁此機會我把右手一轉,再一拔,終於是將我的右手抽出來了。

脫身後的我翻身下了牀,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躲進了錢大爺家用布遮擋的房間。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道家經常供奉的三清中的一位,太上老君。

屋中除去神像香爐之外,牆上還掛着一把桃木劍,而此刻身後的殭屍也快到了。

我再也顧不得許多了,咬牙硬撐着走過去取下桃木劍就準備徹底滅了這隻殭屍。

幾秒鐘過後,一個掉了下巴的腐爛人頭就探了進來。

我斜倚在牆上,虛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終於……殭屍徹底進來了……那死亡的氣息警示我不能倒下……

“入土吧!”隨着一聲低喝,桃木劍順勢斬下!

終於,這殭屍如同爛西瓜的腦袋被我直接劈碎了,乾枯腐爛的身體轟然倒地,不再動彈。

看它徹底死透了,放心的同時我那強撐起來的身子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癱軟下去。

在昏過去的最後一刻,我理智的伸手抓了把香爐裏的香灰抹到了右手傷口上止血。

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是在自家的火炕上,並且感覺又渴又餓。

“情況怎麼樣了小同,沒人受傷吧?”我開始在心中呼喚小同。

這叫了幾聲沒回應,不過卻發現在門外有個小男孩跑進來了。

我見這能有七八歲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進來,不由下意識問了句:“你是小同?”

小男孩跑到我面前笑嘻嘻的一點頭:“是呀!錢爺爺真是太好了,我現在終於可以出來玩了!”

當我一臉茫然想問清情況的時候有人先說話了:“先喫,喫完再問,不然我怕你餓死!”

話音剛落,一條纖細的手臂遞過來一個麪包。

由於我現在是真餓急眼了,當下也沒看來人是誰就準備伸手接面包。

在手剛暴露在陽光之下的時候我楞了……因爲我右手的整個手掌變成了青灰色……上面的褶皺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天哪!這是咋了?!”右手的變化讓我忍不住失聲驚呼。

此時,那個給我麪包的人又說:“只是中了些許屍毒而已,離死遠着呢,看給你嚇得。”

聞聲望去,就見李廣月叉着腰站在哪兒斜眼看我。

我被看得不明所以,想開口說點什麼吧,可如今疑問太多,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了。

吱唔了半天,這張不爭氣的嘴問出了句最沒用的話:“你……不是不信任我不來了嗎?”

自知失言的我在炕上一邊啃着麪包一邊聽她數落我,場面很詭異。

“是啊!要不是看在小同這麼可憐的份上你這會兒早讓那殭屍當宵夜了!”

“姐……我……”

本來還在發泄怒火的李廣月見我正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她,慢慢也沒脾氣了。

當她走上前似要安慰兩句的時候我艱難的說出了後面的幾個字:“拿點水來……我要噎死了……”

話一說完,就看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看錶情好像要過來揍我。

最後還是小同去接了杯水過來。

我就着水,狼吞虎嚥的喫完了麪包。

皺眉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村裏的人沒事吧?還有我爸媽他們人呢?”

李廣月輕描淡寫的回道:“起屍的都是些白骨骷髏,都快爛沒了,所以沒人受傷,至於你爸媽,他們都在給你收拾爛攤子呢,不過我勸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我愁眉苦臉看着右手說:“是啊,該怎麼辦啊,我這能喫飯能寫字能做針線活的右手啊~”

正傷感呢,小同在邊上不合時宜的問:“針線活是幹什麼的呀?”“嗯……就是……就是織毛衣毛褲之類的就叫針線活……”

這麼一解釋小同信不信不知道,反正給李廣月笑得花枝亂顫,弄得我要都不好意思就有都不好意思。

短暫的鬨笑讓我跟她的情緒都有所緩和,特別是李廣月,那張冷冰冰的俏臉上終於有了溫度。

我趁此機會向她問出了所有問題,例如右手變得不人不鬼,小同莫名而來的肉身,以及那團黑霧又逃到了哪裏,

李廣月捏着眉來到我這邊講述起了事情的經過。

在錢老爺子他們出門之後,越來越多年深日久腐爛得不成樣子的屍體受那黑氣的影響紛紛屍變!

它們沉睡數年破土而出,迎着月光尋找活人的氣息。

一聲尖叫宛如炸雷,驚醒了村裏熟睡的衆人。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支本不該存在於人間的殭屍軍團浩浩蕩蕩的進了村……

一陣混亂過後,最先遭殃的就是村民們養的牲畜,雞鴨鵝被抓到以後地上除了羽毛和血跡之外什麼也剩不下,而像牛羊這樣的大型動物也沒能倖免,雖然能掙扎反抗,但所有被抓傷或咬傷的牲畜也會在一個小時之內痛苦的死去。

李廣月說這就是所謂的屍毒。

知道這屍毒如此厲害後我一下就荒了,忙問她:“那我現在還能活多長時間啊?買保險還來得及不?!”“買個屁,你怎麼跟人家說啊!說自己中屍毒了?”

我被懟得啞口無言,只能重重的一拍小同肩膀,哽咽道:“唉~看來以後哥也要跟你一樣了……”

李廣月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擡手就給我一下子,罵道:“你看你,有點大男人的樣子嗎,不就是中了點屍毒嗎!又不是沒辦法解,哭個毛線!”

聽她說完我一下就來精神了,擦了把眼淚問還有什麼辦法。

李廣月讓我別急,自己又講起了之後發生的事。

上百個行動遲緩的殭屍雖看着駭人,可卻對從混亂中反應過來的人們構不成威脅。

一寸長一寸強,幾個經常幹農活的莊稼漢抄起鋤頭鐵鍬之類的農具,朝着手無寸鐵的殭屍就是一頓砸!

過了片刻,上百具殭屍被打散架了,白森森的骨頭鋪滿了一片狼藉的院落。

當殭屍快消失殆盡的時候,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傢伙放聲大哭,有人沉默不語,還有人暴跳如雷,因爲它們曾經也是這些人的至親,是先輩,所以這就等於是挖自家祖墳,可想而知他們現在有多難受……

想到這一點我又陷入到深深的負責之中,準備等她說完就立刻想辦法彌補闖下的大禍。

大部分的殭屍都被消滅了,可還有一小部分四處遊蕩,說來也巧,那時我剛賭氣上山,等李廣月趕來的途中正好就碰到剩餘的那些殭屍了。

她借月光望去,這些個殭屍足有五六十個之多!

起初李廣月並沒有將它們放在眼裏,因爲論身手她甚至不輸當兵的,所以就更別提一羣反應遲鈍的行屍走肉了。

信心滿滿的她一上去就放倒了三個離自己最近的殭屍,腐爛的頭顱直接被她踢飛。

她彷彿黑夜中的舞者,遊離在生與死之間,每個動作優雅且致命,形如魅,影似鬼。

殭屍轉瞬間就被她消滅了大半,但李廣月並未因此而高興太久,因爲在這羣殭屍裏有兩個沒有腐爛!

這一點可讓李廣月不敢放鬆了,要知道如果這是兩具新死之人的屍體那還好說,憑自己頂多就是費點時間,可要是這屍體本就不腐那就要出事兒了……

傳說人若含冤而死,那他的屍體必須要好好安葬,或直接焚燒,否則極易屍變!

在《大千錄》等一些相關的古籍當中對殭屍的描述是大體是怎麼記載的,不會低頭,眼不斜視,雙腿不分,渾身僵硬,茹毛飲血,拜月開智,且永不腐爛。

好了,簡單介紹完殭屍咱們言歸正傳。

李廣月依靠靈活的身法躲過了這兩隻殭屍的利爪,閃轉騰挪間身旁無數的殭屍散了架,再也沒能爬起來。

沒了障礙以後李廣月開始試探這兩隻殭屍到底屬於哪一種。

想着,她矮身躲過殭屍的雙爪,順勢就是一記掃堂腿!

捱了一下那殭屍渾身一顫,不過卻沒倒,依舊僵直站立,口中不斷嘶吼着朝她走去。

李廣月一邊揉搓小腿一邊後退,忍不住大罵:“真他媽硬!”

經過數次交手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兩隻殭屍的對手,雖然這倆傢伙在速度上遠不如自己,但要想物理超度它們根本不可能,被地脈之靈氣滋養的殭屍非比尋常,僵硬有力的肌肉讓它們幾乎沒有弱點。

就在李廣月想等天亮用陽光曬死它們的時候,偶然間她的餘光好像在森林裏掃到了什麼東西?等再定睛一看卻是小同!

就在她楞神之際,一隻殭屍突然猛撲!

李廣月此時想躲已然是來不及了。

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被撲倒了,那雙手就像鐵鉗似的牢牢抓住了李廣月的胳膊!

她看着那張緩緩露出獠牙的大嘴是寒毛倒豎,一半是對死亡的恐懼,一半是對這陳年老臘肉的噁心。

正當她萬念俱灰的時候就聽另一隻殭屍發出了聲吼叫,然後竟然直挺挺的倒在了自己旁邊!頃刻間便風化成灰了……

李廣月見此情形都震驚的睜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這如鋼似鐵的殭屍會就這麼輕易的倒下!

就在這時她看到有團霧氣從那堆灰燼之中飄出來了。

她定睛一看就樂了,眼前這是個鬼,而且還認識,他正是鬼魂小同!

李廣月只覺殭屍的力道一輕,緊接就如上一隻那樣化成灰了。

至於說這倆銅皮鐵骨的怪物是怎麼被小同輕鬆秒殺的呢,李廣月是這麼解釋的。

人雖有靈,但死後留下的軀殼卻沒有任何神智,不是徹底迴歸自然就是變爲殭屍,由於其本就是死物,所以在沒吸食血液之前只會依靠本能行事,而最初賦予殭屍行動能力的就是地脈中蘊藏的至陰之氣,所以小同的出現恰好把殭屍體內的陰氣給吸走了,既解決了殭屍又用這陰氣滋養了魂魄,現在不僅沒危險,反而還能在外面現形了,真可說是因禍得福啊。

至於我爲什麼能平安脫險,小同是這樣補充的,當時即將要魂飛魄散的他都已經脫離容器了,不過不巧正趕上我被那隻殭屍追殺,生死存亡之際,小同爲救我,自己一頭撞向了來勢洶洶的殭屍!

沒有實體的鬼魂對皮糙肉厚的殭屍根本沒用,可之前咱講了,作爲靈體能吸殭屍的陰氣,所以小同這一下看似只是簡單的穿過,並沒傷到它,可實際上卻給殭屍體內三分之二的陰氣都帶走了。

最後要不是它已經有了點智商躲了一下,現在已經跟那倆一起入土了。

在大概摸清情況以後我剛準備長呼一口氣可猛然間意識到不對!於是忙問:“那最後解決沒啊?”

李廣月用沉默給了我答案……

完了完了完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開了神智的殭屍和比一般惡鬼恐怖多了,看來我真是惹大麻煩了。

啃完了麪包我斜倚在牆上,看着緩緩升起的太陽,臉上流露出了對未來的嚮往,然後問候了一遍那個在車上賣過期零食的缺德小販家中所有女性……

可能我天生喜怒俱形於色,把小同給嚇着了,也不滿屋轉悠了,喏喏的站到了李廣月身後。

她看小同楚楚可憐的樣子多少有點不忍,於是拍拍他的頭,過來說我:“哎哎,多大點事啊,至於這麼一副要喫人的表情嗎?放寬心,塞翁失驢焉知非福……”“停停停!大姐,人家失的是馬,不是驢,如果是驢可能就沒有這句成語了。”

雖被鄙視了,但她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辯駁:“你們人可真麻煩,管它是驢是馬呢,都是四條腿有區別嗎?”

事實證明,不能跟女人講道理,尤其是又不能跟女妖精講道理,不然容易被活活氣死了……

我剛想揮手打斷她的謬論,誰知她忽然對我一笑說:“不用愁眉苦臉的,修墳的錢我能替你出。”

聞聽此言我是喜出望外啊,不過隨即想了想就沒那麼高興了,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她這次出手幫忙也肯定不是無償的,於是我直接開門見山:“說吧,想讓我幹什麼,只要不殺人放火幹啥都行。”

李廣月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陪我救人。”

“救人?”還沒等我細問,她伸手從兜裏掏出個手機來讓我看。

隨着李廣月玉指輕點,屏幕中的一個視頻被打開了,只見在屋子裏有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桌後用威脅的語氣對鏡頭說:“小狐狸呀,恭喜你自由了,但別妄想就這樣逃走,如果在三天之內不過來,你就等着給姜寄收屍吧!”

視頻到這就結束了,我原本想問問這跟她有什麼關係,這個叫姜寄的不過是對她現在身體原有的主人一往情深,你一隻狐狸,犯不上爲他隻身犯險,可這話終究還是沒說,不管怎樣這都是善舉,是現在許多人都做不到的,不得不說人有善惡之分,妖也有好壞之別。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已經夠丟臉的了,再說出來不得被她看扁了。

這樣一想立刻我就站起來拍着胸脯說:“你放心!我跟小同一定幫你把人救出來!”

“謝謝”,李廣月感激的說。

看她安心的笑容,不由就感覺沒那麼絕望了,就算真的要死,能在這之前救人一命也算值了。

在這氛圍大好的時候誰知小同這熊孩子想都不想就拆我的臺:“你不是剛剛還好奇李姐姐爲什麼要多管閒事嗎?”

“那啥……你聽我解釋……”看她面色越來越冷,我不由得開始狡辯,同時也在爲這種一點隱私都沒有的生活感到苦惱……

李廣月顯然不想聽這樣的廢話,於是擡手打斷,接着用一種平和且冷漠的語氣說:”我雖然不是真正的她,但我真心羨慕她能遇到一個對自己至死不渝的人,所以我無論如何都要替她照顧好姜寄。”

說完她寄過來張銀行卡,說裏頭有五十萬,遷墳足夠了。

我拿過銀行卡在手中把玩,心想這還真是頭一次拿別人的錢裝闊。

正待着呢,就聽外面的門被推開了,我爸媽跟錢大爺一行人就進來了,此時此刻我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小同還在這兒呢!

我心想這下完了,如果光是李廣月一個人還能說是帶女方回家認人,可又多了個六七歲的孩子算咋回事啊!到時候二老肯定以爲我這是先斬後奏,知道沒法退貨纔回來豐富他們的業餘生活吶……

正絕望呢,這人可就進來了。

率先驚呼出聲的是我媽:“哎呀!這是哪個缺德的在這兒放紙人啊!”

本已閉眼任命的我一下就楞了?等再一看小同可就不在原處了,取而代之的個極其逼真的紙人,五官與真人無異,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錢大爺看我媽要把它拿出去燒了,搶先一步阻止:“這是通靈用的靈媒,昨晚鬧殭屍我忘拿回去了。”

聽這東西有用,我媽纔沒給拿出去扔了。

趁錢大爺回頭,我投過去個感激的眼神。

等他們剛一坐下,我就拿出那張銀行卡說:“爸,媽,我惹出的事兒我負責,這是我存的五十萬,你去問問這些錢夠不夠修墳的?”

我故意將這句話的聲調擡高,因爲謊話首先得有底氣,其次要先發制人,撒謊的時候往往賊喊捉賊最管用。

最先被震驚到的是我媽,因爲五十萬對於我來說可算得上是鉅款,如今能輕描淡寫的拿出來,就足以證明我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媽拿着銀行卡,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反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片刻後我爸沉聲說:“這兩年咋突然發財了?”“是啊,甭管咋說咱都不能幹那違法亂紀的事兒啊!”我媽補充。

我心想果然最瞭解自己的人還是爹媽啊……

正急得抓耳撓腮呢,突然就見李廣月裝出一副特文靜的模樣去跟我爸媽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這一聲問好最少仨加號……給我爸媽樂得呀……也不追問這錢是從哪來的了……

簡單聊兩句以後我媽抓住李廣月的手就不鬆開了,那熱乎勁兒就跟親孃倆似的。

回頭再看我奶奶就更高興了,直接從廚房拎了把菜刀出來,要把家裏爲數不多的老母雞燉了。

看李廣月被他們寵上天了,我心裏有點發酸,別說一切都是假的了,就算是真的,那八字還沒一撇呢,只是頭回見面就只顧着討好人家,結果二話不說就把我晾哪兒了……

好在她明白現實中跟我不太熟,再聊下去就得穿幫,所以就借上廁所爲由,成功脫身了。

李廣月走後,我略帶哭腔的問錢大爺:“我讓殭屍咬了,現在還能活幾天啊?”“不用擔心,咬你的不是殭屍,是行屍,所以屍毒沒那麼厲害,我這兒有解藥,你用上一個月左右就好了。”

清楚自己不用死了,我整個人都進入到一種狂喜之中!同樣也解釋了爲什麼他們好像一點也不關心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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