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做種花人

陽臺上的花草,由着性子生長,想起來澆點水,多數乾旱到葉子打蔫時才發現,抓緊把水端上來。

即便是這樣,陽臺上還是一片蔥綠:高處的綠蘿,拖到地上,蔓延出五六米長;地上還有一盆綠蘿,也是蔓生兩米多。我就在想,綠蘿從哪裏來?一定不是花店買來,看枝蔓蔓延的茁壯,估計得有五年以上了吧。印象裏只是一枝一枝帶回來,然後養在花盆裏,歲月就把她們一天一天拉得很長很長……

養綠蘿,是最有成就感的,生機勃勃,好養得很,有足夠的水,就把她養得滋潤豐盈。


這盆金邊吊蘭是印象深刻的,四年前,煙臺的小蓋來我們這裏支教,她隨手插在水裏的葉子都能生根長活,她把瓶裏的金邊吊蘭取出兩棵來:“已經生根了,回家栽上一定能活。”這樣小小的兩棵,就落戶我家了。沒想到居然在乾旱與水災的煎熬裏,也茁壯成一盆了。

這兩盆並蒂蓮有八年之久了,剛買了房子,臨搬走時房東大娘送的。這是曾經創造奇蹟的兩棵花。花搬回來好幾年只長葉子不開花,有一年秋末,葉子發黃,看着難看,就乾脆給打掉了,尋思,來年春天再發芽重新生長吧。

有時澆花想着就澆澆,對她的死活是不太上心的。放了寒假就完全把這事忘了。

年後回到家中,陽臺上居然一枝獨秀——並蒂蓮抽出一根莖,葉子早就被我掰掉了,再沒長出來。頂端花苞打開來,開放了三朵,濃豔的紅色,熱烈的紅。旁邊又伸出一枝來,蓄勢待發。

多麼驚喜,喜不自勝。那些放棄後自己倨傲熬過無人問津歲月的生命,更是值得欽佩。

這盆蟹爪蘭也是的,當初只是幾個爪瓣兒,幾年就這樣一寸一寸生長起來,現在,可以冠蓋花盆之外了。

每每開花,也是繁盛一片。

熬得過無人問津的歲月,才能把生活過成詩。一生一世,願做種花人,一寸一寸光陰變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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